笑笑这几年跟着姜力,也明白了这圈里的一点事,复杂吧!也很简单,简单的事也有复杂的时候。
很多人,私欲膨胀的时候,人心也跟着膨胀起来,人性就会泯灭,剩下的就只是一个行尸走肉,洁身自好的人,太少了。
“笑笑,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的,哥,你去吧!”
“叮咚,叮咚,叮咚。”
房门打开那刻,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鼻腔,一个陌生的男人眯着眼睛慵懒的依靠着门框看着来人。
“你找谁?”
“张馨呢?”
“你谁啊?找馨儿什么事?”
“谁啊?”
门里面一个娇声的女人提拉着鞋走了出来。
“许言,你来了,快进来。”
张馨硬是拽着他,扯了进来,他真的来了。
房间客厅的沙发上,歪斜的躺倒三个人,沙发左侧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点,桌子上,摆着几十个空瓶子,东倒西歪的的。
看样子,他们几个人是刚刚喝完,显然是有几个喝高了,意识模糊的睡着了。
“许言,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眼神半迷离的状态,红唇微翘着看向许言的侧脸,她爱上这个男人很久了,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你说的东西呢?”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你从韩国回来,一直躲着我?”
许言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也不该相信她,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证据?自己现在很怀疑,既然没有。
“不要走。”
张馨拉住了他的胳膊,她知道他只是为了那个证据而来的。
“你跟我来。”
卧室里一片凌乱,衣服,鞋子,还有吸过的烟头,烟盒,杂乱无章的随意丢弃。
他刚和张馨走进卧室,张馨一把将门关上了。糟糕!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他知道自己上当。
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许言闪身推开了她,立马打开了房门,霎时间一下子冲进来十几个警察,后面还有闪光灯,“咔咔”晃着眼睛刺了过来。
那个领头进来的人,目光严谨的扫视着房间里的人,伸手拿出证件。
“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你们1602聚众吸毒。”
时隔四年,同样的桥段,同样场景,只是不同人而已,再此噩梦般的出现,几个警察在房间里仔细搜查。
许言沉默的靠在墙上,低着头,瞳孔光晕染了眼角。
笑笑急忙闯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刻,在瞧着靠在墙角的许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房间里乱哄哄的,一些蹲守等候狗仔终于有了头条可发,也许这些根本就是早已预谋的伎俩,呵呵!我又一次相信了自己的错觉。
沙发上几个人被叫醒了,混然不知道在哪里,迷迷糊糊的说着鬼话,张馨从卧室被人搀扶着出来,嘴里还胡言乱语的骂着。
笑笑在一旁焦急的哭着的跟着那个警察解释,人家根本不理那茬。
我看着笑笑的眼泪,有点可笑,恍惚的神情,一直都是我的错觉,究竟怎么了,我变成了这样?
折腾了半天,我们被带到了派出所,经过层层审问,抽血,验尿,我被排除在外。
警察同志对我只是进行了批评教育,白炽灯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神,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眯着眼睛,看不到一丝的颜色,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苍白,难道我的视觉神经已经坏死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远离这样的一种喧嚣,可是现实太多的牵绊了,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的压抑和彷徨了,有时候心的脚步和身体的脚步对向而行,拉扯着整个身体麻木不仁扭曲起来。
为了给李悦一个清白,也许也是为了自己,我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被冤枉的?不,我怎么会被冤枉,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强迫我去见谁。
我是自愿的?不,我何曾有想过这样堕落自己?我是身不由己?不,我不是身不由己,我对不起自己的初衷,我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人,我惶恐,我不安,我害怕别人的指责,颠倒黑白;我焦虑,我自卑,我怕自己陷进去,更深,爬不出来。
我睁开了双眼,一片白色模糊了我的视线,身边有人不停的走动,移到我的床前。
“儿子,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母亲憔悴的目光带着担心看向我的脸,眼圈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妈,我没事。”
“许言,你感觉怎么样?”
姜力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眉头紧皱不安的问我,看样子我吓坏了他。
“公关怎么做的?”
“你放心,公司对媒体那边都打过招呼了,不会乱写的。”
“但是还是写了是吧?”
“小言,你累了,不要在关心那些报道了,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了,妈知道不是你的错。”
我闭上双眼,瞳孔的疼痛,依然掩盖不过心里的那些伤痕,明星负面消息的报道有时候恰巧反应着这个社会大众所不能触碰的道德底线,以及大众所能承受的心理范围,只因为你是公众人物。
我躺在病床上好几天,我已经不再关注,有些人会怎么报道此事,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如此。错了就是错了,重要的是,我要跟那些支持我的人,道歉。
公司再一次的暂停了我一切的工作,包括最近的广告拍摄,这些都是我料想到的。
医院已经请了保安,最近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总有一些人要挖掘更新的,更吸引眼球的东西。
宙斯公司老总办公室里,刘凯安静的看着这几天娱乐版头条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圈子,他的身边站着项目总监路宇。
“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
刘凯拿出电话拨了号码出去,微微有点出神的盯着网上的这些新闻。
“许言啊!你小子是不是不闹出点动静,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国内啊?”
“我到没什么,就是你会掉粉了。”
“好,好,那我等你啊!挂了。”
“刘总,我们那广告?”
“没事,我信他?”
“那我们就开始上市宣传了。”
“行,这次一定加大力度,宙斯将在欧洲拓展市场,全看这次效果了,你盯着点。”
路宇,拿着文件大步出了刘凯的办公室,刘凯转身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不远处十字路口那些东西南北的车流。
舆论总会占据头条几天,既然官方说的很清楚,所以他没有必要担心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了解许言这个人。
这几天,姜力来往于医院公司之间,他双眼微肿,黑眼圈凸显,这几天他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更大,舆论的,公司的,大众的,面对的是一个个质问,声讨,甚至嬉笑怒骂,他只能接受。
“张馨,怎么样?”
姜力抱胸凝视着许言苍白淡漠的脸,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可能会刑拘吧!”
“我是否做错了?”
许言的目光带着一点点颓废,痞痞的自我嘲笑起来。
“嗯!错不错,要看站在什么角度了,不过,你就这样妥协,真的会让有些人得意的。”
姜力的话带着中肯的意见,不否定也不肯定,立场不同,不能用错与对来衡量。
“看来我的自律做的还不够。”
“有些事,不是你自律就可以的,因为别人不自律。公众人物,最难做到的就是时刻保持自律,往往的尽头偏离的方向。”
“张馨说他有一个东西要给我。”
“你就信了?所以你就去了?”
“哥,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忏悔中。”
姜力很受伤,他很了解许言这些年到底背负了什么,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一个证据就能解释清楚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终于可以休假呢!终于有时间筹备我的工作室了。”
“你还能想工作室的事?看来是没事。对了,关于天青县捐款那事,那边的杨老师已经和我联系了,说已经收到汇款。”
“恩,收到就好了,昨天,刘凯打电话给我了。”
“刘总那,我倒是不担心,这么多年的哥们,他还不了解你吗?他不会是想要你过去帮忙吧?还是说,因为你,他们宙斯的广告受了影响?”
“呵呵,都不是,大概是我的动静太大了,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问候下而已。”
两个人相视的裂开的嘴角,眉头的阴霾在大笑后消散了。
一周后出院,许言独自去了天青那边,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哪里的人,哪里的孩子。
姜力是两天后才从笑笑哪里知道的,打电话他也接不通,这才知道许言亲自去了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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