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所以翻了个身,把他的小短腿搭在了舒宜安的肚子上,睡得香喷喷的。
舒宜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醒了,看了眼睡得正香的陆所以,无情的把他的腿子丢了下去。
这熊孩子昨天晚上闹了半宿,吵得她一个晚上脑子里都是“啊啊啊”的叫声,自己倒是睡得挺香的。
翻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差不多7点了,她伸出手去挠陆所以的胳肢窝,“所以,起床了,太阳公公晒屁股了。”
陆所以转身装睡,打死不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昨天晚上所以没有吃到小蛋糕,今天想吃,不然就不去学校。”
舒宜安不理他,他体重偏高,不能吃太多蛋糕,昨天晚上吃了一个还吵着要,就被老母亲给教训了。
舒宜安从来不惯着他的坏习惯,听见他的要求,舒宜安直接起床忽视他,爱咋地咋地,吃蛋糕没门。
见妈妈不理自己,陆所以连忙爬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舒宜安说“妈妈,你不爱我啦。”
陆所以今年四岁,正是精力充沛,猫狗都嫌的年龄,平时惯会装腔作势,察言观色,把他爸在商场上那八面玲珑的狡诈学了个十足。
舒宜安拿他没办法,只好认命的带他去洗漱。
舒宜安打开三分钟英语的app,然后让站在洗手台前小板凳上的陆所以开始刷牙。一上一下,里里外外都要刷干净。
等陆所以收拾完自己出去换衣服后,舒宜安才开始自己精致的一天,挤出纪梵希的洗面奶,起完泡后往自己脸上怼,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日常水乳霜工作,画了个淡妆,涂上枫叶色的口红,将一头大波浪披散在身后。冲镜子里皮肤透白,五官精致大气的女人咧嘴一笑。
啧,这颜值,这气质,绝对吊打陆所以同学的妈妈们!
楼下,陆所以正在自己的儿童椅上扭来扭去,听见脚步声连忙坐直了身子,拿起勺子一本正经的吃饭。
舒宜安在他对面坐下吃饭。
陆所以欢快的冲舒宜安咯咯咯笑道“小仙女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舒宜安看着小嘴特甜的儿子,拿起三明治道“快吃哟,吃完妈妈送你去学校。”
吃完早饭,陆所以拎着自己的皮卡丘杯子,一脸愁苦,冲舒宜安说“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舒宜安眉头一皱,严肃道“不可以。”
陆所以这熊孩子最近有些上火,偏偏又爱喝牛奶这些燥的东西,导致最近牙龈都红肿了,每天一瓶水还嫌多?
陆所以一听,连忙道“知道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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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去幼儿园的车上,陆所以正黏着舒宜安讨价还价“妈妈,我今天放学回家拿小红花给你,你给我吃小饼干好吗?”
“陆所以,一个小红花换我一盒小饼干,你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没事少跟你舅舅学些奸商的做法昂。”
“才不是,舅舅说这叫利益的最大化。”陆所以偏着小脑袋,小声维护自家亲亲娘舅。
还没等舒宜安反驳他,司机小王便提醒舒宜安幼儿园到了。
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就是考虑到清河居这里离全市最好的贵族幼儿园近,教育,吃住,都是全市最好的。作为一个本人富三代,老公出生高级豪门的豪门“跪”妇,舒宜安自然要让自家儿砸上最好的学校。因此从别墅区开车到学校不过十分钟左右。
听见小王的提醒,舒宜安脑中千万句诋毁自家哥哥的话也只能化作一句“乖宝,在学校要听话,要乖乖把水喝掉啊。”
陆所以点头如捣蒜“好的妈妈,没问题妈妈。”还边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说完后,陆所以小朋友便撒开脚丫子朝学校跑去。
原先舒宜安还要送他进去,可是自从陆所以读中班之后,便嫌弃自家老母亲,说其他小朋友都是自己进学校的,自己也要独立,自己进校。舒宜安拿他没办法,就只能依他。
目送着陆所以飞奔进学校,舒宜安这才让小王掉头,开车去锦江中学。
锦江中学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条龙服务,保证让学生宾至如归。
当然学校最好的还是高中部,毕竟高中部的升学率才是一个学校立足的根本。
而锦江中学的重点本科升学率达到7,私立学校又肯投钱,因此学校的口碑是极好的。
舒宜安教的是语文,带高一16班和高一8班,同时还是16班的副班主任。
不过说是副班主任,但是其实根本没怎么管事儿,他们班主任钟淼一个人担起了所有的苦累活儿,也知道舒宜安家里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便很少拿事情麻烦她。所以舒宜安的工作方面简直不能再和谐了。
嗯,果然是一名伟大而又充满光辉的园丁啊。
一到办公室,舒宜安就听见备课组长破口大骂“你们丫的都是吃干饭的是吧!啊!上个星期就说了要统一进度,结果现在还有人在那给我落着,怎么着,是我老霍使唤不动你们是了吧。”
备课组长是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留着性感的胡须,在学校里张牙舞爪的,又因为是校长亲戚,且兼任教导处主任,平时人都尊称一声“霍叔”。
语文本来就是一门教学进度难以统一的科目,有的老师要设置情景,引人入胜,有些老师却是一堂课靠自己全部拉完,不考虑学生的想法。
其实也不怪有些老师不管学生想法,因为语文最重要的是靠积累,老师讲的东西如果没有特别特殊的,一般学生是不会理会的。只有讲到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时,那些小眼睛才会望着老师,求知欲爆棚。
而对于平时都对语文有研究的学生,更是置语文课于无物,甚至光明正大的在课上写理科作业。
而学校现在马上就要迎来这届高一的第一次月考,进度还没统一确实有些麻烦,毕竟要靠课本知识来得那5分古诗词默写呢!
所以对着霍叔的火山爆发,众语文老师也只能埋头做鹌鹑。
此时看见舒宜安进来,这些老师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小舒教的好,还是老霍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老霍还是偏爱她几分的。
舒宜安也没让这些前辈失望,拿着老霍的杯子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杯水,又拿出自己的茶包泡上,端给老霍
“霍叔,这统一进度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那些臭丫头臭小子压根儿就不把咱语文放在眼里,这课也难上。有这闲工夫催进度,还不如去对面网吧抓俩学生回来扣分解气呢。”
老霍一听这话,转过头就用手指抵着舒宜安脑门,恨铁不成钢,“你听听这话,是个人民教师该说的吗?”
舒宜安也不生气,挑挑眉,插科打诨说“您还说我呢,那您当初当教导主任不就这目的吗?”
“不是您说,看见学生在你面前颤抖特别幸福吗?”
“嘿…,你个臭丫头,反了是吧?扣你年终奖啊!!!”
见暴躁中年大叔的毛被捋顺了,舒宜安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师父,随您,到时候没钱上您那儿蹭去。”
“臭不要脸……。”
“tiforcss……bequiet……”
听见上课铃声,舒宜安拿起课本去了16班。
将书放在讲台上后,她打开扩音器“上课。”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上课是再枯燥无聊不过的事情,他们宁愿顶着烈日打球,也不愿意在课堂上安静的待一分钟。
舒宜安对此也是见怪不怪,语文听不听无所谓,只要成绩好就好,尤其是文科的成绩一定要好。
因为一旦历史,政治的成绩差了,老师就会说语文没学好,天知道语文老师欠谁了。
正所谓上辈子杀了猪,这辈子来教书;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教语文。
语文老师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职业没有之一,连英语的阅读理解做不好都要怪语文,语文也无可奈何呀!
40分钟的课程很快过去,舒宜安也不喜欢拖堂,爽快的说了句“下课”后便拿起教材离开。
身后的孩子们也像被囚禁了十多年重获自由的小鸟似的,肆意在走廊上奔跑。
看着这群风华正茂的少年,舒宜安想或许这些孩子的青春活力就是支撑自己教书的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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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呀!小可爱们都快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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