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归工作后的何然状态好了许多,而自从那一晚之后,陈默再也没找过她。
其实何然一直住在这个二人很久之前购置的小公寓中是有私心的。她之所以没有出去找房子,不是因为嫌麻烦,更多的应该是怕他会找不到她。她好像内心中还一直期待着,等着陈默可以来找她,或许就这样等着,哪一天他就回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陈默其实有很多次都来到她公寓门前,但是每次都站在门外迟迟没有敲门,然后在走廊待上一会儿便离开了。
因为堵车,何然是紧赶慢赶到了公司。她这到办公室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主编叫到办公室。
“何然,你今天去把你手中的工作交接一下。”主编的话音刚落,何然整个人一下子傻了。
“主编,我哪儿做得不好吗?您这是?”何然满心的问号,她做了什么,这是……要被辞退了?
主编看何然一脸紧张样,笑了起来,“不是,何然。是这样的,商刊那边有个编辑休产假,副主编又带着两个小编辑离职,那里缺人,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合适的,然后商刊的那个刘主编就向副总编申请把你调过去,上面也同意了。”
何然一头雾水,“我怎么没听说这个事,调职不应该先告知我的吗?”
主编无奈地笑了笑,“你之前在商刊应该知道刘主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的调任消息的。”
何然满脸黑线,这安安稳稳刚过两年,她又要被老狐狸拎回去了。
时代商刊的刘主编,时评犀利,眼光独到,雷厉风行,那张嘴更叫一个毒,在整个杂志社是出了名的。而且此人极为挑剔,无论是对手下的编辑还是发表的新闻要求都非常之高。因此商刊现在明明很缺人,但是就因为刘主编实在是太挑了,才一直没人顶上来。就是可怜了这一众小编辑,工作量一下子翻了倍,经常要加班到十一点,那叫一个悲惨。
虽然何然之前在这个老狐狸受下做过,但是一想起当年被支配的恐惧内心就瑟瑟发抖。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刘主编办公室门前,借着深呼吸来平静内心,压下恐惧,然后小心翼翼地敲了门。
“进来。”
“主编,您找我?”何然一进门十分乖巧地站在办公桌前。
“小何啊,快来,我这有个采访稿子,你看你是自己去,还是带个小记者。之前负责这个的编辑离职了,现在没人能接手,其他编辑手里都有任务。正好你试试。”
“刘主编,我这两年可一直就是个小说编辑,跟商刊八杆子打不着啊,你这是……”
“你也知道现在商刊正好空了个副主编的位置,我还跟副总编点名要的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做的好,以后就留在商刊。”
何然听着刘主编的话瞬间立在当场,她这是要被变相升职了?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何然表面上镇静,内心万马奔腾,斟酌着语言,想着该怎么面对现在这种情况。
她略显试探地问“主编,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刘主编斜眼瞥了何然一眼,“哦?你听说过我会开玩笑?”
何然赶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刘主编面容带着和善的笑容,但在何然眼里却像个长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呜呜呜她是如此弱小。
“那小何,把这资料拿着,快去准备准备,明天的采访,当天就要出稿子。”
“好好好。”何然赶忙满口答应,恭敬地接过刘主编递过来的资料。
“那你出去吧。”要是觉得自己应付不来,就找个小记者和你一起。这个稿子非常重要,弄砸了就滚回家听到没有。”何主编说完这句话,脸上依旧挂着刚刚那个和善的笑容。
何然身子一僵,感觉自己的背后直冒冷汗,“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
刘主编“嗯”了一声当作回应,头也没抬地冲着何然摆了摆手。
何然赶紧如获大赦一般出了主编办公室,这门刚一关,她就长呼一口气,真是水逆啊水逆,出门得看日历。
回到工位,何然靠在椅背上望着电脑出神。
想起自己以前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在商刊工作,那时还是一个天天跑采访的实习小记者。每次出个采访策划都要被编辑驳回个几次,反反复复修改才行。每次回家都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
陈默看着心疼,但又知道何然要强,所以也没有劝阻什么,只是每天晚饭都变着法地给她做好吃的。本来以为天天东奔西走的,她一定会被折腾地变瘦,结果反倒被陈默喂得胖了些。
何然就向陈默抱怨,陈默却总是笑着说,“谁让你每天工作那么累,干的多吃得多,你以后少干点活不就瘦下来了吗。”
后来当时带她的编辑看她勤奋又能干,就在她毕业的时候,提她做了助理编辑,虽然比实习小记者强上许多,但终究刚入行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那时候陈默也开始管理自家公司,变得忙碌了起来,两个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每天也就睡前早起时能够见到彼此,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两个人最忙的时候,何然和陈默将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何然十分讨厌当时的状态,她本就是个事业心没那么重的人。她觉得人生最好的状态就是享受生活,才不是为了那点工资奔波劳苦的过日子。何然当时也不怎么喜欢做商刊,觉得和人打起交道来太累,于是她便趁此机会开始谋划了起来。
在何然终于当上商刊编辑的时候,何然向上面申请调离,转成小说部门的审稿编辑。由于何然大学的时候写过剧本,也在一些刊物上发表过中短篇的小说,同时也算是阅书万部的老书虫了,所以当何然去找小说部门的主编谈的时候,主编简直乐得合不拢嘴,甭提多满意了。
小说部当时本就缺人,抢人总抢不过杂志部,这等好事找上门来,便早早就答应下来。当时还是刘主编找她谈了很久的话想挽留,甚至说出了以后肯定承她位子的这种话,但是何然心里格外的坚定。
调任的通知批下来之后,何然当天晚上邀功似的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让陈默回家,不许加班。
陈默听到何然调任的事情也是十分高兴,便早早下班回家。不仅买了何然最喜欢吃的甜点,还买了礼物,便是她现在还带在手腕上的表。
每每看着这表,何然就会想起那时的陈默一边给她戴上一边对着她说,“希望你从此以后都能够享受生活的每时每刻,每一个悠闲的时光都能够想到我。我会时时刻刻地陪伴着你,和你度过你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当时开心极了,靠在陈默的怀里,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他食言了。当初的承诺脆弱的像注满空气的气球,一戳便爆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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