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剑道馆,阴阳家身份尊贵,倒也有个上席,只不过秦朝的坐法都是跪坐着,当真让支东旭有些难受,倒是少司命的坐姿让支东旭连连侧目,当真有种恬静之美。
“赵府令,你刚才说大师人已经到了?现在何处?”扶苏坐在首位问道。
“秉公子,她早已在这里了。”赵高拱手道。
支东旭瞥了眼大厅中央,在他的绝对领域之下,确实能够感知到晓梦,但肉眼依旧无法察觉,不得不说这个晓梦还真是挺厉害的。
“在这里,那为何……”扶苏的话还没说完,大厅的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太极图,随着这个太极图的旋转与消散,一个身材高挑的冷漠女子手持长剑站在中间。
“世间无我,处处皆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晓梦并没有开口,但是众人却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
“晓梦大师!”扶苏起身笑道:“当年拜访老子,赞叹其犹龙邪,世人皆以为是谦逊之辞,今日一睹晓梦大师风采,方知肺腑之言。”
“常无欲以观奇妙,常有欲以观其微,那是孔子的境界未到而已,否则就不会大惊小怪了。”晓梦知道扶苏是想借用这个典故来打压儒家,不过以她的性格,却并不以为然。
支东旭连连点头,虽然听不懂,但是只要说儒家的坏话准没错,虽然孔子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儒家真心不靠谱,华夏历史上的大多国家都是被这群儒家给折腾倒的,还有就是现在,张良撺掇流沙与墨家联合,为的就是搞垮秦国。
讲道理,秦始皇对于历史而言功过皆有,但是他一统六国,让华夏结束了两百多年的纷乱,这对于百姓而已无异于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七国百年来的争斗死了多少人已经无法算计,老百姓已经被折腾得快活不下去了。
如果儒家真的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就不应该反秦,而是应该辅佐扶苏上位,或者劝诫秦始皇,让百姓休养生息。
事实上纵观《秦时》,除了各个门派,有哪个百姓会在意自己是哪个国家之人,对于老百姓而眼,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已经很不错了,支东旭估计,要不是后来胡亥与赵高将扶苏弄死,估计诸子百家也只能在暗处搞搞小动作而已。
“晓梦前辈,儒家伏念有礼。”伏念拱手对晓梦鞠了一躬,晓梦的师兄赤松子与荀况平辈相交,他算得上是晓梦的晚辈。
“荀况为何不来?”晓梦没有理会他的鞠躬,而是淡然问道。
“师叔早已不问世事,我们晚辈也不好勉强他。”伏念解释道。
“晓梦大师,请上座。”扶苏对于晓梦看来很是尊重。
晓梦却没有如他所言,而是瞬间出现在支东旭旁边坦然坐下,问道:“你叫晓幻?”
支东旭一头雾水,晓幻?谁是晓幻?
突然他反应了过来,之前在墨家据点,支东旭为了不参合墨家与阴阳家的争斗,于是灵机一动,自称晓幻,额,还自称是晓梦她哥。
“大梦初晓,人生如幻,你确实可以叫我晓幻。”支东旭决定与这妹纸耍嘴皮子,对付这种文艺女青年,拥有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储备,支东旭自信能把她忽悠瘸了。
“那么玉玑子又怎么解释?”晓梦语气平静,似乎没有因为对方自称自己哥哥而动怒。
支东旭一怔,这妞怎么知道自己还弄了个马甲,我就知道墨家还有逍遥子那个老帅哥靠不住,继续忽悠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可以叫玉玑子,我也可以叫玉玑子。”
“所以呢?”
“所以……”支东旭一僵,妹纸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只能转移话题道:“那是一个我很崇拜的人,他是个逆天之人。”
此时张良已经下场,开始用自己的嘴炮与六剑奴比贱,不对,比剑,反正将六剑奴说得心烦气躁的,都想拿剑砍死这货了。
“逆天?”晓梦的语气有些不屑:“凡人岂能逆天而行,真的是不自量力。”
“也许吧!但他至少还在奋斗着。”支东旭喃喃道:“如果天道真的代表真理,那为何世道如此不公,卑劣的人为所欲为,让真正纯洁善良的人受到侮辱和伤害,如果世间生灵终其一生都只能注定成为他人的棋子,那么这天道的存在又意义何在?如果连这最初的愿望都无法实现,那么,就逆天吧!”
晓梦瞬间陷入了失神之中,道家天宗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顺应天道,无欲无求,但是支东旭所说的却与他们所坚持的截然相反,为何逆天,那是因为天道不公,这种天道顺应它又有何必要。
不过晓梦不愧是晓梦,很快就调整好心境,说道:“卑劣的人为所欲为,那也与天道无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怨天尤人不过是弱者的哀鸣。”
倒是忘了,秦时没有仙佛,玑哥的言论镇不住晓梦,算了反正话题转移了,支东旭笑道:“确实如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也只是在这个世界有道理。”
开玩笑,遮天世界的天道都能有情感,你倒是顺应一个试试,不把你整死算我输。
晓梦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很奇怪,你给我的感觉似乎不该出现在这方天地,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但却因为某种力量存留在此。”
支东旭有些骇然,这也能看出来?这晓梦也太可怕了吧?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我估计我就是那个遁去的一吧!”支东旭耸耸肩,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就是个变数,因为他,三小强估计还在打怪升级,少司命都差点被自己拐走,焱妃更是被自己放出来,月神也被关进了樱狱。
六剑奴终于憋不住了,乱神的长剑直指张良的脖颈,其余众人皆以长剑抵住他的周身要害,但张良依旧纹丝不动。
但是六剑奴这种冲动的性格却惹恼了扶苏,让其立刻离开,并且将这一场算作平局。
“遁去的一?”晓梦看着支东旭的脸,居然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东皇太一会让你加入阴阳家,看来他也发觉了这一点。”
阴阳家也是这样想的?支东旭没想到居然这这个缘故,这群看一天到晚星星的家伙究竟是怎么算出所谓的命运的,还真是可怕。
支东旭好奇道:“妹妹,呸,晓梦大师,天宗不是讲究出世吗?你这一次怎么出山了。”
“因为人宗。”
“人宗?你打算砍死逍遥子?”支东旭问道。
“不关你事!”支东旭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之前他就是用这句话噎公孙大妈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反过来被她噎了一下。
支东旭眼珠一转,决定给这妹纸添点堵,嘿嘿一笑,拿出一本《坐忘论》,递给晓梦道:“初次见面,没啥好送的,这本道家的《坐忘论》就送给你了。”
这本书来自宋朝赵志坚所写的道家典籍,支东旭本来是打算拿来忽悠逍遥子的,换点好处的,可惜都没撞见这家伙,《坐忘论》认为,天地间最可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最可宝贵的是道,这对于人宗而言无疑是一本志同道合的典籍。
晓梦没有推辞,对她而言就没有客气这一说法,打开这本由奇怪的书籍,额,对于秦朝时期的人,书都是一卷一卷的,用竹子接在一起的,看上去厚厚一叠,其实根本就没多少内容,然后晓梦就入神了。
天宗说是顺应天意,无欲无求,但是晓梦真的就无欲无求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何要下山,又为何要争取雪霁,不应该待在山上专心修仙吗?
而此时胜七已经下场与颜路激战在了一起,不过对于这么大的动静,晓梦却视而不见,两种不同的理念在晓梦心中不停碰撞,晓梦内心的波动可想而知,究竟那种道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