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傅微澜到剧组找苏洛,总是会将车停在不醒目的地方,大多数情况都是打电话让苏洛过来。源于他不想给剧组的其他人员造成压力。可今日不同,他直接将车停在了剧组的入口处,正好对着陆舟白坐着休息的地方。
他让周岩将车停下,自己先行回去。推门下车,凛冽的双眸从陆舟白的身上晃眼扫过,便抬脚朝苏洛的休息室走去。
他到的时候,刚好听见两人在谈论剪头发的事情。他站在门边笑笑,短发?听着怎么有点小期待。
出于礼貌,他敲响门。戴妮雅开的门“傅董。”
傅微澜微微点头,抬步走进去“好了吗?”
“好了。”苏洛从位置上起来,再次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走吧。”
傅微澜牵着她走过戴妮雅身边时,他再次道了一声谢谢。
戴妮雅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是笑意浓浓的羡慕“哎,我的那位什么时候才会找到我啊?”
当两位出来时,陆舟白也已换好了衣服。他一身黑色休闲套装,嘴角含笑的站在傅微澜的车身旁,待傅微澜跟苏洛走近时。他迈步走到苏洛身边,看着傅微澜言语温情的在苏洛的耳边说了句“苏洛,明天见。”
没人知道陆舟白这样的举动到底有没有挑衅到傅微澜。他只是修养极好的将苏洛拥在了自己的怀里,笑容也没有透出半分的怒火“陆先生,理性追星。”
脸上笑容戛然而止的是陆舟白,苏洛捂嘴失笑,跟着傅微澜上了车。
车子在陆舟白面前扬长而去,当开出离剧组十公里路的时候。傅微澜将车停在了路边,直接拉过苏洛吻了上去。这吻里,夹着霸道,还带着那内心蠢蠢欲动的怒火。
苏洛被他吻的有些不知所措,像是被人关在了密封的箱子里,呼吸变得急促而有些用力,极力的想要将空气中漂浮着的氧气全部吸附到自己的身体里。
傅微澜放开她时,苏洛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擦掉自己唇上的口红“在剧组,不准跟陆舟白来往。”然后,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掉苏洛嘴上残留的口红印记。
苏洛推开他,带着些许撒娇的怨气“傅先生,你这火朝我发,算不算殃及无辜?”
傅微澜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脑的位置,将她拉进,额头贴着额头“我很乐意洛洛报复回去。”
苏洛此时不敢看他,傅微澜眼中的已不是一个吻能安抚的。她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此时不是在车上,不是在此地,傅微澜定会带着她再次探入那沁人心扉的恍若世界尽头的无人之境。
苏洛推开他“开车。我饿了。”
苏洛话一出便后悔了。因为她听见了“那洛洛要不要吃饱了再走?”
她抬眸看着傅微澜,那炙热的目光让苏洛明白了傅微澜话里的意思。这下,她是真的脸红了,双手捂着脸埋在膝盖处。
傅微澜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了汽车,朝着萧家而去。
因为傅微澜跟苏洛今日要来吃饭,萧渊从中午下课回来便开始准备。自从萧黛跟傅爸爸离世后,是萧家再次给了傅微澜家庭的温暖。
当他被傅丞陶逼的走投无路,当然遭遇莫西的抛弃之时。那段时间,是萧家支撑着他。萧渊像父亲那般陪着他,耐心地劝导。
谁也不知道那年的他有多绝望,自己的爷爷亲手撕毁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善意,明明前一晚大家还坐在一张桌上高高兴兴吃着晚饭。第二天就传来了父母车毁人亡,傅丞陶入住北冥董事会的消息,当天便宣布将收回傅微澜手中北冥集团的所有股份。他还没有从父母离世的伤痛中转缓过来,便传来了傅丞陶等人站在北冥集团会议室高谈论阔的欢笑声。
事后,他回到傅宅,大声质问傅丞陶。他只是冷冷地都给他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便永久地对他关上了傅宅的大门。
所幸,五年后傅微澜当着北冥集团所有员工的人把这句话还给了傅丞陶。顺便附送了一句“小偷永远都是小偷,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它的主人。”然后,让周岩带着人将傅丞陶赶出了北冥。
苏洛将给温秀蓉跟萧岑买的礼物提下车,突然想起“我们买礼物的时候,忘了舅舅。”
傅微澜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她“给舅舅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微澜笑笑,便拉着她朝屋内走去。
果然,日常最勾人食欲的永远都是这些简单的家常便饭。还未走到餐厅,一阵阵浓郁的饭菜香传来。让本就饿了的苏洛,咽了咽口水。
“外婆。”傅微澜带着苏洛走到温秀蓉面前“你在这里陪外婆说说话,我去帮舅舅。”他脱掉外套,将袖子挽起便朝厨房走去。
“嗯。”苏洛在温秀蓉身边坐下。
温秀蓉手里拿着苹果,回过头看着他们,眉目慈善。对于温秀蓉,她是喜欢的。言语温和,整个人透着一股历经沧桑之后的平和。
温秀蓉削着苹果,薄薄的果皮从最开始一直到温秀蓉削完最后一刀。它一圈圈的缠绕落在垃圾筐里。
苏洛聪温秀蓉手中接过苹果“外婆,我来吧。”
温秀蓉笑着将削完的苹果递给她,看着她熟练的将它分切在果盘里。然后,叉起一小块递给她。
她看着苏洛,想起了萧黛。如果自己的女儿还在,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孩子。以前,她总觉得莫西的性子过于闹腾了些,言行举止虽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可却过于浮华了点。
而苏洛尽管身世不甚出众,甚至算得上凄凉。然而,也正是这样的人生历程造就了她如今的从容与平静。
当傅微澜决定要跟苏洛结婚的那刻,便将苏洛的身世告知了温秀蓉跟萧渊。不过有关陆远行跟顾琛的一切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她将水果叉放在果盘上,拉过苏洛的手“洛洛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苏洛显然被温秀蓉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惊住了。这是一双布满沧桑与老茧的手,她不像其他富贵人家的太太保养的那般得当。因为从事陶瓷工作,经常跟泥土打交道,这一双手颜色泛黄。然而,这样的一双手看在苏洛的眼中却是异常暖心,在2017年的初夏,苏洛的挤压多年的亲情期盼,沦陷在了这位年过七十的老者手中。
她微微侧脸,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轻轻地道了一声“没事的时候会看看书,偶尔也随便找个地方转转。”
温秀蓉的手扶着她的手背“以后洛洛没事,常来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苏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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