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谢琳琅还是忍不住愤怒。
在她心中如谪仙一般地姚景润,怎能和这般不知廉耻地女子相拥。想想都觉得如猫儿挠心般难受!
她身后众人既生退意,落在最后夫人们,开始掉头往大厅退走。
谢琳琅冷眼旁观,若旁人都走了,她们自然不好留下。此刻谢琳琅正站在门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窥见床上一角。谢琳琅眼光敏锐,察觉到内室之中,除了姚景润以及影风之外,另似乎有一人躺在床上被褥之下。
一口浊气堵在心里,谢琳琅不顾马夫人拼命地眼神示意,尖声说道
“六殿下身体无恙再好不过……只是琳琅瞧着,这床上似乎还有一人。六殿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着不近女色,怎么今日六殿下一人不够,另还要多加一人?”
这话说得十分尖锐刻薄,甚至有些冒犯!姚景润倏地抬头,眼光如电看向谢琳琅,眼神之中满是冰冷。
马夫人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拽过谢琳琅。马夫人深知就凭谢琳琅这番话,姚景润若不依不饶,便能治她的罪。马夫人挡在女儿面前,强笑着对姚景润说道
“六殿下莫怪……我们家琳琅一向心直口快。我都说过她不少回,这么说话容易让人误解,她偏偏改不过来。真是不过六殿下,这床上究竟是何人。您莫怪我多嘴,实在是今儿这事儿太过蹊跷。这人平白无故出现在我们谢府听雨楼中,若不问个清楚,说出去委实有损谢府名声”
想不到这马夫人多有急智。这一番话,不仅将自己撇清,还将矛头有意无意指向了姚景润。又生生将谢琳琅冒犯之意,转换到床上之人身上。
这话一出,成功将众位夫人小姐注意力转移,目光齐齐投向床榻。
众人不由想想不到这六殿下平日看着清冷,还有这等癖好。只怕他身体不好地传言,并不能当真。莫不是装出那副病歪歪地模样,混淆视听?
姚景润观众人变化,岂能不知众人心中所想。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收回眼光。低首看向怀中,好以整暇地拍了拍怀中之人。顺手将有些往下滑溜地陈仪,托着往自己身体更贴近些,看了一眼清风。
这动作温柔又体贴,看得谢琳琅胸口又是一痛!
清风会意上前一步,收起那恭敬有礼,鄙夷一笑道
“都说谢太师在朝堂之上,向来能言善辩,且德高望重。想不到马夫人和谢小姐颇有乃风。只是谢太师辩论之际,讲究个立法证据,而谢小姐方才那几句话可全凭一张嘴,张口就来!奴才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当真姚景润面,没想到清风说起讽刺话来,丝毫不让。谢琳琅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不由得怒道
“你这奴才,敢辱我祖父!”
清风一句不让,立刻反驳道
“不敢!奴才方才那话,句句都在夸赞谢太师口舌如剑,可没有一句辱过谢太师!谢小姐不要动不动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奴才胆子小,谢小姐可别吓奴才”清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只不过,奴才就是再胆小。若有人对我们爷说三道四,奴才好歹也是堂堂六皇子府上奴才。自然胆子要装作大些,谢小姐说可是这理儿?”
谢琳琅噎住。
谁让她先开口说人,这会被清风劈头盖脸一顿冷嘲热讽,偏清风句句在理,她如何发作得了。本就气得面红耳赤,这会更是直喘粗气。
陈仪躲在姚景润怀中,原本身体僵硬,一动不敢乱动。
没想到清风这般口齿伶俐,直说得谢琳琅哑口无言,不由偷乐。
心想谢琳琅虽说处处表现如孔雀般高傲,但却不是这般没脑子。只不过她爱慕姚景润,乍然见到姚景润搂着旁人。这会智商跌至为负数,被清风连消带打,带着节奏跑。有姚景润这厮在,看来今日谢琳琅白白得罪了人,马夫人也不能如愿了。
谢琳琅被清风带偏了话题,马夫人在一旁暗自焦急。女儿今日失了理智,千万不可继续让她说下去。
马夫人赶紧试图,将话题再度拉回来。边对着姚景润陪笑,边作势伸手重重打在谢琳琅背上,无奈一笑,说
“你这孩子,清风又没说你祖父,看把你急得……六殿下,琳琅尊敬祖父多有失言。但她绝无冒犯殿下之心,还请六殿下千万莫往心中去……您瞧这事闹得!哎,不说这事儿了,前面宴席即将要开始。还是先将这里事情解决好再说旁得……我多嘴再问一句,敢问六殿下,这床上之人究竟是……”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废话,终于说到正题。
这床上之人是忠勇伯府陈二小姐,是陈仪二姐。而陈仪此刻正在姚景润怀中抱着。清风怎敢擅自做主?清风走到姚景润座前,躬身低低问道
“爷,您看”
姚景润伏在他耳边细细说了一番,清风了然会意。直起身看了一眼围观众人,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因此事隐蔽,不好过多宣扬。我们爷说,只请马夫人,刘老夫人留下。其余各位夫人还请外面稍候!待事情处理完毕即可,若各位夫人等得不耐,亦可先一步去宴会水榭。”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人人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马夫人留下理所当然,可刘老夫人留下,想起方才谢府下人来报之事,众人神色一时间精彩纷呈众人戏谑看了看床榻,忠勇伯府可真是
刘老夫人听见清风单独叫了自己留下,老脸赤红。倏地抬头愤恨怒视床榻,那塌上,那塌上!
不管旁人如何想来。对谢琳琅来说,姚景润在此,她怎肯轻易离开。闻言又要开口,马夫人时刻关注女儿。见她如此,忙推了她一把,笑着警告她说
“六殿下既如此说,定有他的道理。你可莫要再多言语,且在外面等着便是。琳琅,想想你的身份!”最后一句声音放轻,只得谢琳琅一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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