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县主!”一个宫女满脸喜气的说道,谁知迎面就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她有些不解得望着蓬莱县主。
“不知道为什么打你是吗?”蓬莱县主轻轻柔柔的说道,那宫女立刻缩了一下,然后蓬莱县主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颌说道“陛下薨逝了,有什么值得庆贺恭喜的?”
那宫女一听这话,立刻求饶道“是奴婢失言了,求县主开恩!求县主开恩!”
蓬莱县主点了点头,“你放心这点本宫自然会宽恕于你的……”那宫女立刻松了口气,然后起身就要退下去。
“不过……”还未等宫女起身,就已经有侍女摁住了那个宫女,宫女惊恐的望着蓬莱县主,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本宫也不并不是不讲人情的人,这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蓬莱县主拿着一把刀轻轻的在宫女的眼前晃了晃,仿佛那宫女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一般。
“可是啊,犯错一次也就够了……”蓬莱县主有些叹息的说道,“奴婢知错了,求县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知错了!”那宫女立刻哀嚎着说道。
“可是!你总是忘记,本宫现在是皇子妃了!”说着,那把匕首就没入了宫女的胸膛。
蓬莱县主拍了拍手,然后示意侍女将尸体处理掉,然后继续坐在梳妆台前妆扮。“唉,这些宫女,可真是让人为难,本宫都给了她机会,可她啊,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珍惜的好……”
“皇子妃确实应该好好筹谋一下了……”身旁的女官轻轻的说道,“这陛下薨逝,这玉溶皇子的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可是一直听到说林侯爷有陛下的秘旨,就是关于继位储君的人选的……”
蓬莱县主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官摇了摇头,“可是那秘旨上似乎并不是玉溶皇子的名字……”
蓬莱县主冷冷的说道“那就放把火烧了不就得了?”
女官说道“不妥,这凌盟主现在是林侯府的继承人,这样做,无异于和他宣战,三思啊……”
蓬莱县主一脸不屑的说道“凌落又如何?等本宫母仪天下,成为新的皇后的时候,他还不是本宫的臣子?”到时候她一定要一雪前耻,让凌落好好儿的记住曾经羞辱她,放弃她是多么大的过错!
“可是这样下来,会不会所有朝臣都质疑玉溶皇子啊?”女官有些担忧的问道。
蓬莱县主一听这话,倒也陷入了沉思,“本宫绝对不会让到手的皇后之位给别人的!”
女官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若是玉溶皇子登基继位,那您坐上皇后之位也就指日可待,毕竟只有您才够母仪天下的资格啊……”
蓬莱县主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免有些得意,的确自己的家族实力,不论是她嫁给哪位皇子,那个皇子都能够被扶持上位。但是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肖想。
“那就赶快出去传信,让他们赶紧谋划。”蓬莱县主无所谓的说道,毕竟家族目前还是以自己为先的,若是以后自己真的可以母仪天下,这取代叶家就成为板上钉钉的现实了。
“有时候啊,女人真不是看着自己有多漂亮就能走多远的位置的,看的是什么?是家族……”蓬莱县主轻轻的拍了拍脸上,“像本宫这个年纪就登上皇后之位的也没几个,可是能够一直走下去,顺顺利利坦坦荡荡的,也就只有本宫了……”
女官轻轻的颔首,“皇子妃说的没错,这后宫到头来还不是您手中的东西,只要好好儿的握住了皇子的心,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您得不到的吗?”
蓬莱县主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心?要本宫费尽心机去讨好一个男人?”蓬莱县主想到了凌落,不由得有些讽刺的说道“在本宫看来,这是最蠢的一件事!”
他们怎么可能做到感同身受呢?因为他们看起来女人都只是附属品罢了,而家族说白了也是利益为先,所以蓬莱县主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人。
“若是本宫能够成为天下之主……”女官一听蓬莱县主这话,立刻就跪了下去,“皇子妃娘娘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逆不道之言……”
蓬莱县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起来吧,本宫也只是随便说说逗你们的……看你这大惊小怪的,还以为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然后状似无意的说道“皇子去哪儿了?”女官回道,“刚刚还一直在和江丞相闲聊着,此时大概也在吧……”
蓬莱县主顿时脸色变得略微有些不悦,“这江丞相可真是个马屁精啊,天天围着玉溶转,没完没了的……”然后放下手中的玉梳说道“去看看,两个人到底谈完了没有,速来回我!”
片刻以后,女官匆匆进来回道“启禀皇子妃,这早已散了,说是进宫去了……”
蓬莱县主深吸了口气,然后冷声的说道“赶紧给本宫妆扮上,这让皇子一个人进宫去,本皇子妃岂不成了笑话了吗?!”
心里却是暗暗恼怒道好你个玉溶,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此时此刻的情形之下,居然将我一个人扔在府里,难不成当我蓬莱县主是吃素的?!
蕊草幽幽转醒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雕花的床,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浑身很疼,就好像没一寸皮肤都泛着撕心裂肺的疼……
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还未等她想清楚,理清思路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在轻柔的抚摸?她诧异的想要翻身却被摁住了。
“怎么?一醒来就待不住了?”蕊草一听这声音居然是个女声,不由得放下了心,却还是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情,不知道这是哪里……”
赏月看了看四周,然后没安好气的说道“自然是客栈,难不成你以为是你自己家?”
蕊草被呛了一句,顿时有些泄气,这家小姐看起来不是好相处的人,可是毕竟自己身上有伤,而且人家还把自己救了回来,怎么都不应该心生抱怨的。
看了蕊草半天都没在发出声音,赏月还是主动的说道“你这伤的不轻,涂药的时候若是疼了,就说一声……”看着蕊草身上的伤口,赏月倒是知道这是杖责的结果,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身上发生了何事,可是这伤能让她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
蕊草就这么咬紧唇一直生生的硬挺着,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就算再疼都要忍住,要尽快好起来她才可以去找林侯爷,去办顺贵仪吩咐的事情。
可是蕊草却不知在她不在的时候,宫里已经翻天覆地的发生了变化,只怕到最后未必能够如她所愿。
顺贵仪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宫殿的地上,自从陛下归天的那日起,她已经数不出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她一直被幽禁在这深宫里,她一直叫嚷着,哭诉着自己的无辜,可是门外的侍卫就好像聋了一样,根本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有当她想要一次一次的冲出去的时候,他们才会挥刀将自己喝退回来。
宫殿内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女官甚至都不在身旁,顺贵仪此时此刻不仅觉得担惊受怕,更觉得无比的孤独。她从来都没有这个感受,甚至被关在冷宫里,都不曾有过。
“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我要见太后……”顺贵仪现在越说这段话反而感觉越来越像自言自语,没有人回应她,当然也不会有人帮她把这话传出去。
顺贵仪此时此刻才开始正视萧妃,她果然是不容小觑的人,其实在她的心里,她从来都想着把自己置于死地吧?
而自己居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设计的陷阱里,成为了她的猎物。
叶皇后感觉自己现在的呼吸似乎都是一种极其费力的事情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下意识的就问自己,然后她立刻就充满斗志的回应着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放弃,她要陪着陛下,要等自己的孩子!
叶皇后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因为她现在所有的感官都在退步,一时间也没办法确认是不是幻觉还是真的。
“现在,你都这么可怜了吗?”太后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其他闲杂人等退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皇后,昔日名满京都的第一才女叶静初,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想想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太……太后?你……怎么来了?”叶皇后有些惊讶,但是又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呼吸,以免太激动,导致自己背过气去。
她绝对不可以死在这个老妖婆之前的,叶皇后在心里一直鼓励着自己。
“哀家来看看皇后你,怎么不欢迎吗?”太后示意嬷嬷将椅子抬过来,然后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嬷嬷将垫子放在了上面。
“太后……当真……有心……”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叶皇后只能慢慢的两个字两个字的说。
太后看着地下的叶静初,露出了一抹可怜的眼神,“啧啧啧……若是叶老将军看到自己心疼的孙女成了今日的这般模样,该有多心疼呢?”
叶静初仍然是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她是叶家的女儿,纵然有千错百错,也不能失了叶家的傲骨。
“哀家今日啊,这是为了还皇后你一个心愿罢了……”太后扇了扇鼻尖的灰尘,“这样的地方,若不是为了叶皇后你,哀家是断然不会踏进来的……”
叶静初讽刺的说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只怕……太后你……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呢,或许……你到时候……想来……也未必……能如愿吧……”
太后身旁的嬷嬷一听这话,立刻就要冲出来狠狠的扇她一耳光,可是被太后给拦下了。
“叶皇后与其有这功夫在这里想着哀家以后的事情,还不如多费点心思让陛下对你记起夫妻恩情的好……”
太后这话一说完,叶静初的脸就僵在了那里,陛下怎么可能还会回心转意呢?自从她知道顺贵仪再次复宠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陛下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那个贱人,这世间纵然没有了她,可是只要有她的影子,陛下也都会爱的不行……可偏偏她叶静初不是她的影子,就算是想,都没有那个可能。
“哀家看你如此伤心难过,也是于心不忍啊……”太后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完全就是不加掩饰。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嫡子去哪儿了吗?”太后的话音刚落,叶皇后就立刻反驳道“他……已经……死了!”
要一个母亲再回忆起自己已经不在的儿子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可是太后就这样把这伤疤重新撕破,她要的就是叶静初的痛不欲生!
“死了?”太后笑着反问道,“你就这么认为的?”
“他没死,而且好好儿的生活在你的身边……”太后的话刚说完,叶皇后就仿佛僵住了一般,喃喃自语的说道“没死?没死……”
太后点了点头,“当年的确是哀家动的手脚,想要让你绝后,而且陛下也是知道的……”
叶皇后的脸上突然就扬起了一抹绝望的笑容,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对她竟然没有半分的怜悯,甚至对他们的孩子也是如此的深恶痛绝?
“可是陛下对自己的孩子终究是心慈手软,连哀家都没办法插手,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被送出宫去……”叶皇后静静的呆在原地,只留下满脸的泪珠,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是吗?
“可是自从出了宫哀家就再也没追到这孩子的踪迹,只是最近这些年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才察觉到的……”叶皇后有些意外,究竟自己身边有什么异常让太后察觉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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