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听墙根得来的消息可一点都不妙,且不说苏清墨、陆思禹二人恐有性命之虞,便是大家都安安全全地到达清禾,这事也十分棘手啊。
若按岩义这位老爷的话来说,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做事是要培植自己的羽翼,这点倒是很好理解的,毕竟他年岁渐长,若不能建功立业,只怕很难让圣上放心将大位传给他。
这也奇怪了,原本书里怎么不记得太子殿下这般上进呢?
再一感受冷清月的记忆,废话,那时候她满心满意都投放在苏清墨身上,太子殿下这种连男二都算不得的背景人士,哪里会注意他有没有上进心啊。
反正最后都是要给苏清墨做垫脚石的,谁关心垫脚石的心理活动啊。
这一感受,似乎冷清月不想趁机杀死苏清墨?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利用?
若是里应外合,跟那个叫老虎的汉子合作,苏清墨必定会死,而陆思禹他们会不会放过陆思禹呢?
无耻之徒怎么会不知道袁华在斟酌利弊呢,虽然袁华一向都以无节操无下限的痞子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可这女子十分狡猾,好在她做事并不是完全没有底线的。
这一点他就想错了,现在袁华十分想做个没底线的人,直接将苏清墨弄死在通往清禾的路上。
反正冷清月恨他,自己的目标也不是他,作为男主他消失掉了,说不定男一号就变了呢?
但是,这也只能是想一想,虽然自己称无耻之徒为无耻之徒,可到底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趁机杀死苏清墨是件好事。
若是自己贸然提出这个计谋,成功了倒也罢了,若是失败了,他会不会防备自己呢?
至少目前来看,他对自己是十分信任的,就像自己能够信得过他一样。
若是以一个十分滑稽的理由,说上辈子苏清墨残忍杀害了自己,这辈子自己要找他复仇,一定要让他死于非命客死他乡
脑子有包吧?
况且了,那个天杀的作者,若是她回来了,发现男主没了算了,千万不要惹那个死变态。
“恩人,这一次你只需要关键时刻保护清月一人即可。太子殿下既然能将清禾一事交由苏、陆两位公子处理,那就是认可这两位公子的能力。若是他们半道上被人截杀了,那就说明他们能力不堪委以重任。”
无耻之徒的五方脸都皱起来了,“强龙难压地头蛇,若是有个闪失,你的心上人可就小命不保了啊。”
“恩人,若是我的心上人如此短命,那他就不配成为我的心上人。”
“若是他们运气不好呢?你要知道,若是有人存了心要行凶杀人,那可是防不胜防的。”
“既然知道清禾是虎狼之地,既然敢向虎山行,必定有擒虎技。”
“若是一个运气不好呢?”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袁华打定主意一定要看苏清墨如何解这一次清禾之灾,当然,她也知道苏清墨把自己一同脚上,必定也是想看看冷清月在这事上能有什么作为。
说不定,最后还要用冷清月的公主身份做点文章呢,谁又是善良之辈啊。
无耻之徒长叹一口气,“从前我只当你是个惫懒顽劣之人,便是都城有许多关于公主的传言,我也不信公主是这样的人。如今看来,公主虽为女流之辈,倒是可堪大任啊,怪不得”
他没有说出“怪不得”后面是什么,但袁华一点都不关心了。
“恩人,切记,保了清月的小命即刻。”
无耻之徒笑了,“你不是说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吗?”
“对啊,于运气一项上,清月实力欠缺,只能用些技巧或者舞弊的方式来防范了,恩人便是我最好的保命技。”
“我怎么觉得当初都城救你一命,那是十足的亏本生意呢?”
“亏啊,可是亏了也只能砸到手里了。你想想啊,你千辛万苦救下的人,要死总得死在你手里才对嘛,死在别人手里,哐嘡一下,那你不是白救了吗?为了你救人的心血没白费,你得一直救下去才行。”
“若是某一日我不想救了呢?”
袁华把脖子一仰,“那只能是你自己亲手取了我的性命,否则无论如何你都十足亏本的。”
无耻之徒叹了口气,“行了,苏、陆两位公子的人已经寻了你许久了,你且去跟他们汇合一下。方才在曹老爷家里听来的话,你自己斟酌要不要告诉他们。至于乌扎珠一事,我倒是建议你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为什么呢?”
“你可知道乌扎珠是谁?他既然这么多年一直走这条线,难道只会走曹老爷这一条线?你若是不让他露出更大的马脚,他退走了,你可上哪儿找去?况且了,若是苏清墨什么都查不出来,还不如不知道呢。反正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一上来便是翻天覆地的革新,只怕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啊。记住曹老爷说的那句话,太子殿下就算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也得看这些老人许不许。”
“知道,太子殿下毕竟羽翼未丰,若是太激进了,必定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苏清墨和陆思禹两人相当有礼貌,袁华消失了一整天,到这会儿才回去,他们竟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她用过晚膳了没有。
不过,从苏清墨和陆思禹的眼神里,袁华还是看出来了,他们十分想知道袁华这一天到底去了哪儿。
“苏公子、陆公子,清月今日在岩义小镇上转了一整天,也进了几户人家查看情况。从某些蛛丝马迹来看,只怕清禾之灾会祸及我们几人了。”
“哦,清月公主何出此言?”
苏清墨一边给袁华倒了杯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追问。
袁华将茶杯送到嘴边,立刻知道太子殿下与苏清墨又联系过了。
一路上苏清墨这公子哥儿根本饮不惯客栈里的粗茶,每次都只是以茶水轻轻润湿一下嘴唇。
这会儿忽然变成了宫中常备的“美人舌”,不是太子殿下给的,又能是谁呢?
“苏公子,清禾之灾已然确定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要如何处理这些人?”
苏清墨和陆思禹互相望了一眼,陆思禹是个正直憨厚的人,“清禾历来都是鱼米之乡,能将一个鱼米之乡弄得民不聊生,这些人该杀啊。咱们大越民风淳朴,这是想断我们大越的根基啊。”
苏清墨微微点点头,“该杀是该杀,只是区区一个清禾府,只怕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事啊。”
“苏公子可知狗急跳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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