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们？！”来人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冲他嘶吼，“你这样会遭报应的！你沾了血早晚要遭报应的！”
呵，报应？他就是报应本身。
君辞身姿颀长挺阔，他从兜里掏出跟香烟，夹在指尖，也不点火，就那么把玩着，“把他弄醒。”
刚把人弄晕的秦垣“……”
江城这几天都在下雨，绵绵不绝的，将城里蒙了层水雾，夜晚的街道上影影绰绰，连挂在门前古红色灯笼都像被晕染了一样。
幽蓝的巷子里，修长挺拔的身影踏在青石板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走过来，像夜行书生。
许清霁打着伞，手里拎着个袋子，走进宅子里。
这里是君辞早些年置办的房产，钟灵韵秀，清山清水，如神仙居住的府邸，云雾缭绕。
许清霁曾经问过君辞为什么选择这里。
那时候君辞还在满世界追他的女孩，他还不会笑，只望着夜空说，“小灼喜欢这里的青瓦，那我便造个宅子，建个小家，等她哪天逃累了，跑不动了，我就把君氏卖了，带她来这里养老，待一辈子。”
兜兜转转，君辞等来了她的女孩。
许清霁开了门，走进堂屋，刚抖了抖伞要收起来，身后就传来声音，“二爷来找辞爷的吗？他还在后山的仓库里。”
内屋的紫檀木桌边坐着一个人，桌上摆着台电脑，那人趿拉着拖鞋，嘴里正叼个苹果在啃。
许清霁笑得温润礼貌，“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唐风啃了口苹果，点点头，“二爷您随便坐。”
许清霁颔首，便收了伞立在门边，把袋子放到案上，走到桌边坐下了。
唐风正噼里啪啦按着键盘，忽然眼睛一亮，又是一顿猛如虎地操作，最后愤恨地啃了口苹果，骂了句“妈了个巴子的，又是这个骷髅头，居然敢阻拦我追查偶像！”
许清霁正在看手机，闻声看过来，“怎么了？”
唐风抓了抓头发，感觉他悲愤的快要秃了，“我发现反噬者出现了，最近在追踪他，本来就是想跟偶像交流一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许清霁跟在君辞身边自然对这事略有耳闻，“或许是你的偶像在阻拦。”
简直一语中的啊，屏幕后的夹心糖刚做完兼职回来就发现电脑险些被入侵，苏的ip差点暴露，她这暴脾气，真想把手伸到屏幕后面把这个小弟弟掐死。
唐风怪遗憾的，“真可惜啊，每次都查到庄园附近，线索就断了。”
许清霁问“庄园？”
“是啊，君园，不过说来也巧，追踪每次到了君园就突然被拦截。”唐风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我都要怀疑反噬者是不是隐藏在暗影里的大佬了。”
君园里养着一群影卫，这些人很早以前就跟在君辞身边了，自从君辞十五岁那年失踪一年回来之后，影卫就被编制成小队，保护着君园，防止入侵。
甚至有传言说影卫是君家自古流传下来的，因为君家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后裔，这祖宗八代积淀的资产和庞大的势力可不容小觑。
许清霁只沉思，突然电话响了，是许棠棠打来的。
他走到廊道里接起电话，溺满了宠溺，“糖糖。”
“哥哥！”许棠棠似乎很开心，“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老四还在忙，再等两天，你乖乖在家，照顾好自己。”许清霁抚摸着窗上的红色贴纸，是个可爱的吉祥娃娃，跟糖糖真像。
“我有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许棠棠嘟着嘴抱怨，“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许清霁轻笑，“在哥哥这里，糖糖不就是长不大？总是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
像孩子？她撒娇都只是为了能多引起他的注意啊。
果然，在他眼里，她就只是妹妹，友情以上，亲情以上，却永远无法超越这个边界。
她喜欢他温柔的声音，可总是这样，他总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一遍遍提醒他们的关系，一遍又一遍，无声无息，却总能把她刮得遍体鳞伤。
许棠棠克制住心里的苦涩，她开玩笑似的，“小孩子也总要长大的嘛，你不喜欢我撒娇，我不撒就是了。”
许清霁动作一顿，他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笑容收敛了，“糖糖……”
嘎吱——
院子的门开了。
“老二。”君辞换了双鞋才进来，他可不想让他跟小灼的家里被脏东西玷污了。
听到声音，许棠棠匆匆说了句，“那你先忙。”然后就挂了。
许清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抿唇不语。
君辞瞥了他一眼，椅在精雕细琢的亭住上，“你到底顾忌什么？喜欢就追，哪那多么条条框框的规矩。”
君辞就是这样的人，他爱一个人，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什么处境，只要他爱，他便去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人给弄到手。
可许清霁不行，他没办法做到像君辞这么极致，极致地困住所爱，极致得偏执，就像飞蛾扑火，赤诚又热烈。
许清霁笑笑“那不一样。”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君辞，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顾，可以为了苏灼，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哪怕是他们这些处了多年的兄弟。
堂屋的灯映在君辞的眼睛里，像一团火，“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愿意把她拱手让人？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把你给忘了？”
他就这么直白地把现实血淋淋摆在他面前，许清霁唇角温润的笑意怔住，随后慢慢淡去，直到消失，“她不会。”
不会把他忘了。
一定不会。
门口，秦垣拍了拍身上溅到的雨滴，跑过来，“总裁，都招了。”
君辞看了许清霁一眼，回房了。
内屋。
几个人坐在一起。
“是连城的人。”秦垣先开口。
唐风手边放着个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ip定位的坐标，“连城是老宅的管家，一定是君城那个老家伙干的！”
连城是君辞父亲的得力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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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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