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的气温,就要穿秋裤了。
君辞把黑色风衣穿上,牵着人下了楼。
医院门口,声音很嘈杂,似乎有人在医闹。
老人手里还牵着个不大的孩子,都快要给医生跪下了,苍老的手颤抖着,“大夫我求求你了,别赶我们走,我孙儿得活下去啊!求求你了……”
医生一脸为难,他把老太太扶起来,“不是我不想治,您凑不出手术费我也没办法,医院也不允许啊!您还是再到别的医院看看吧!”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
旁边的护士倒是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医院每天都有病人,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得了绝症生无可恋,有人年纪轻轻就要寻死觅活,还有些人因为交不起住院费绝望等死……很显然,他们属于后面那种。
“玲姐,这是怎么回事呀,那个老奶奶好可怜。”说话的是新来的实习护士,心软很正常,以后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玲姐是带她的护士长,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翻阅手里的记录,“可怜的人多了,他们已经拖了半年的住院费,这回那孩子又得了并发症需要手术,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哪来的钱手术?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
这话说的确实残忍了些,不过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再说。”护士长声音压低了些,“那小孩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医院里就算有医生想帮也不敢。”
“啊?一个孩子能招惹什么人?瞧着很乖巧呀!”护士惊讶地看了眼那孩子,手里攥着个破风筝,低垂着头也不说话,看着怪可怜的。
苏灼一眼就看出那个小男孩,之前就是他的风筝被挂到树上,她帮他拿下来,结果周围的孩子都说她是怪物,四下跑了。
苏灼看了眼君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是把事情查明白了,这是把怒气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了。
她拉了拉君辞的袖口,“阿辞……”
“想替他求情?”君辞把人拉上车,坐在驾驶位里,神情莫测。
“那孩子没有伤到我。”苏灼不想君辞因为他做不好的事情。
“他说你是怪物。”君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小男孩。
他的宝贝在受伤的情况下好心帮他取风筝,结果他不仅不感激,反而跟周围的孩子一起骂她是怪物。
呵,他倒要看看没钱治病的到最后谁才是怪物。
“他只是个孩子。”苏灼一直都知道,除了她,君辞对谁都冷血残暴,没有道德底线。
“孩子就可以随便对别人进行言语攻击?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难道还需要别人来教?”
苏灼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从来就说不过君辞。
她抿唇,静静看着他,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过去亲到他的侧脸,“别跟孩子计较。”
照理说,苏灼没有资格去教育君辞。
他从小生活在实验室里,暗无天日的试药,黑暗与疼痛,无边无际的折磨下成长起来的人,从出生便活在地狱里的人。
生活何曾善待过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教他君辞如何去善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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