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几秒后——
尖叫声倍增。
“想!想!想!想死你了!”
“司影帝!司影帝!我爱你啊啊啊!”
“妈呀!好帅!”
陆景沉来的晚,处理完官司才过来,正巧赶上司南出场。
他看了眼舞台上的顾璟,走到许清霁旁边的空位坐下。
“大哥。”许清霁颔首示意,“处理完了?”
“嗯。”陆景沉视线追随着舞台上的身影。
司南音质清冽浅柔,雌雄莫辨,从话筒里传出来,“呵呵~我也想你们……”
瞬间又是一阵炸裂的尖叫。
灯光转明,他的脸缓缓抬起,暴露在荧幕中,神情慵懒。
许棠棠呼吸一滞,她呆滞了几秒,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渐渐激动起来,拍着苏灼,“小七姐姐!你快看!是……是大……”
声音戛然而止。
苏灼把她的嘴捂上了,小声在她耳边,“别喊,现在他是哥哥。”
许棠棠眼睛瞪得溜圆,点了点头。
不能叫姐姐,要叫哥哥。
就是这会儿正牌哥哥正不悦地看着她对台上的人犯花痴。
这一场是合唱,顾璟主唱,司南和音。
这两人音色一个低转微哑,一个清冽柔和。
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两个字,“般配。”
苏灼握着的荧光棒上刻着的是司南的名字,她看着舞台上的司南,不自觉露出浅笑。
君辞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台上的司南,是那天吃火锅时候苏灼多看了好几眼的那个男的。
他眸子眯起,把她手里的荧光棒抢过去,“脏,别碰。”
苏灼手里的东西没了,她转头就对上男人深深的目光。
这醋味太明显了。
苏灼酝着雾霭的眸子弯了弯,“这是新的,哪脏了?”
男人薄唇抿直,把荧光棒扔到许清霁手里,然后手寻过去,慢慢与她十指相扣,不发一言。
[操,这男的有毒吧!他就是故意靠近你!]
苏灼挑眉,清冷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妖艳,她靠近,在男人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好了,吃什么醋……男朋友?”
君辞微怔,轻咳一声,嘴角半扬,冷峻的脸柔和了。
许清霁被塞了荧光棒,一看上面写的字,面上的儒雅温柔淡了,嫌弃地扔给旁边的陆景沉。
陆景沉正微微皱眉看着台上舞步契合的两人。
互动得是不是太过了,跳个舞而已,还牵手搂腰?
手里莫名其妙又被人塞了个荧光棒,他低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推了下镜框,把那碍眼的玩意扔到了地上,还踢了一脚。
荧光棒滚啊滚,滚到不远处的女孩脚边。
女孩举着手机在录像,疑惑得低头看了眼,然后踢了踢旁边的男生,“谢飞,地上有个什么东西,你捡起来看看。”
谢飞扣着卫衣帽子,正在打游戏,懒懒看了眼女孩,“自己捡。”
女孩短发,穿着利落飒爽,她斜斜睨了他一眼,“赶紧的。”
谢飞不动,蓝牙耳机里传来道稚嫩的童音,“谢飞哥哥,你不要打游戏了,安然姐姐在叫你呢~”
闻言,谢飞收了手机,不管游戏里队友的求救,长腿一伸,弯腰把荧光棒捡了起来递给安然。
安然单手举着手机进行现场直播,另一只手接过荧光棒吹了吹上面沾的灰。
司南。
安然不感兴趣了,把东西扔给谢飞。
“安然姐姐,你扔了什么东西呀?”
安然哦了一声,“荧光棒,不是顾璟的,宝儿,不是只喜欢顾璟吗。”
“唔,嗯嗯。”
镜头里,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却充满了光。
尽管重病缠身,这个叫做宝儿的八岁小女孩,依旧没有失去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安然姐姐你举得累不累呀?累的话就关掉吧,我看到小兔子哥哥了,已经很满足啦!”
小兔子是指顾璟,因为他笑起来会露出好看的兔牙,他是娱乐圈的爷,粉丝给他起了外号“兔爷”,粉丝们就自称“小萝卜”。
安然冲她笑,“没关系,你谢飞哥闲的没事,让他举着。”
谢飞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他胳膊长,比安然举得高,视野更开阔。
中场休息二十分钟。
顾璟和司南去换衣服了。
粉丝还在喊。
许棠棠也跟着喊,“司南~司南~我爱你~嗷嗷嗷!——”
没喊两句,被一道视线给盯得背后发冷,闭嘴了。
苏灼站起来,跟君辞说了声去上厕所,走了。
君辞俊魅的眸看着她,没说什么,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手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
苏灼是真的去上厕所了。
卫生间有点偏,没什么人来,门口还摆了“正在维修”的牌子。
苏灼刚出来,隐约听见男厕隔间里有女声在呼救,“救命!救命!别过来!放开我——”
声音温软,有点……陌生又熟悉。
苏灼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停了,“谁啊!没看见维修牌子吗!上一边儿尿去!”
苏灼眯眼,直接踹开门。
穿着裙子的女人正被猥琐大叔摁在洗手池,衣服凌乱着。
看样子来得很及时,坏了好事。
苏灼站的地方很暗,看不清脸。
猥琐大叔淬了口唾沫,“你t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女人惊恐地捂着衣领,“我不认识他!救救我!求你……”
这个声音——苏灼心中一抹异样划过。
“放开她。”苏灼冷眼看那猥琐大叔,警告。
“呵呵。”猥琐大叔不屑一笑,走过去就要给她点教训,“不识好歹!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苏灼往前走,脸暴露在声控灯下。
猥琐大叔一怔,邪恶地笑了,“哟~是个漂亮的小娘们儿啊!”
苏灼有被恶心到,一脚把人踹飞到墙上,晕过去了。
女人跌坐在地,脸色惨白,身体抖着,还在后怕。
苏灼走过去蹲下,“有受伤吗?”
女人抬头,苏灼猛然怔住,头突然刺痛,她闭眼再睁眼。
怎么回事?
女人恍惚地看着苏灼的脸,像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又像失而复得的不敢确信,她颤抖着手抚上苏灼的脸。
苏灼往后微仰,“你……”
女人突然扑到她怀里,放肆大哭,“呜呜……我好怕……我好怕……”
刚才她在强忍着恐惧,想哭却死命憋住,这会儿扑在苏灼怀里哭得像个受伤的孩子,哭得放肆。
苏灼被她弄得不知怎么反应。
或许是被吓怕了,这种事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孩子来说都会成为一生的噩梦吧……
苏灼笨拙僵硬地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安慰,“呃,没事了……你别哭……”
半晌,哭够了,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阿衍……阿衍,我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灼“……”
[风眠,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呃……她好像认识你……]
“我们认识吗?”苏灼问。
女人踩着高跟鞋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冷静下来,看着苏灼,脸微红,“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
良久。
女人恍惚,“对,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
苏灼也站起来,看了眼她的高跟鞋,“没事,你能自己走吗?”
女人摇头,又点点头,“我可以。”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女人看了眼晕倒在地的猥琐大叔,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
“举手之劳。”苏灼把她送出男厕。
门口没有灯,很暗。
苏灼看了眼女人单薄的裙子,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你衣服破了,先穿这个挡一下吧。”
女人没有拒绝,只是恍惚地看着她的脸。
苏灼被她看得有些奇怪,正要说话,远处传来喊声,“阿笙——阿笙——你在哪?”
“莺莺?”女人回应一声。
被叫莺莺的女孩带着一堆保镖跑过来,看到她哭肿的眼睛吓了一跳,“阿笙你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花笙整理好情绪,“我没事,刚才遇到了一个流氓,还好被救了。”
“什么——?!流氓在哪呢?不把他成残废我就不姓花!”花莺撸起袖子,冷风一贯,她哆嗦了一下。
“冷静点,莺莺,我……”
花笙声音戛然而止。
她发现——救她的人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