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歌心里拔凉拔凉的。
倒不是因为应皓轩诋毁她的肱二头肌,主要是他这声姐夫……
她看到坐在副驾驶的妈妈刷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凉凉道“你这姐夫来姐夫去还挺熟练的。”
应皓轩骄傲道“那可不!”
应如歌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现在只想让爸妈赶紧把这事揭过了,应皓轩一口一个姐夫,又把她爸妈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是有多倒霉才会摊上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弟弟。
应如歌看向父母,问“所以您二老有啥想说的吗?”
应母说“妈妈没意见,你自己把握分寸。”
应父说“我也没什么意见,挺腼腆的一个小孩,看着挺老实的,至少比你乖多了。”
腼腆?老实?乖?
应皓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您二老是瞎了多少双眼,昧着多大的良心,才能说出这种话。
应如歌一边捂着弟弟试图泄露真相的嘴,一边疯狂点头。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应母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主动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你那几个朋友吗?我听鸿渐妈妈说他这次考了年级第五呢。”
应皓轩大惊小怪“不是吧?!他不是一直很烂的吗?”
每当他被考试成绩打击得体无完肤时,只有好兄弟向宇和陆鸿渐能给他一点温暖。
难道现在连为数不多的难兄难弟也要背叛他了吗?
应如歌不经意地道“是嘛,我也记得他成绩一直不太好来着。”
应母颇为感慨,“鸿渐爸爸过得早,他妈妈一个人养大他不容易,这孩子总算是争气了一回。”
“他该不会作弊了吧?”应皓轩说。
正在开车的应父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训他“你有证据吗就说人家作弊,这么大个人管不住嘴,我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是他……”
应母说“你爸说得对,以后不要在背后随便议论人家。”
应皓轩委委屈屈地闭上嘴。
应如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陆鸿渐当然没有作弊,因为参加考试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她这个哥哥,是在向她宣战呢。
应如歌靠在窗边,目光望向窗外。
天空是一块巨大的画布,夕阳晚照,粉红橙黄的云彩大片连绵,仿佛出自印象派巨擘的手笔。
今天的晚霞很美。
而这又是谁的黄昏?
“这晚霞不错,明天天气一定很好。”
应母心情大好,说,“囡囡,你也很久没和你朋友出去玩了,这周末请他们吃个饭吧,爸爸妈妈赞助你。”
“好。”应如歌收回目光。
深夜。
午夜钟声敲响,远离市中心的居民区早早熄灭了灯火,在夜幕拥抱下陷入梦乡。
一人穿梭在狭长的巷弄中,路灯昏暗,映出水泥地上斑斑血迹。
他竭尽全力地奔跑着,时不时回头顾盼两眼,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逐。
但,伤口还在流血,他又能跑多远?
失血过多的症状相继在他的身上体现,他的视野一片模糊,脚步也越来越慢,直至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不,不能停。
他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视线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双脚。
有人?
来人蹲下身子,伸手钳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视自己的脸。
清脆的女声响起“想活命?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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