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抓过断子汤的药要给周青青喝,却说未吃过药。
分明去过林府说傅知南与周素荷的亲,却说不晓得。
这两点,令珞青晏对傅芊儿过去的所言所行产生了怀疑。
芊儿舅母才入京不久便带着她登林府的门说亲,说明她舅母与大伯家许是相熟的,即便她舅母不熟,那便是她熟,带她舅母上门。
这个亲一旦说成,周素荷嫁入傅家,周青青又在傅家后院,周素荷总会知晓周青青的存在,因此……
前世二堂姐周素荷害她是芊儿在中间牵的线?
思及这个可能,珞青晏瞬间浑身冰冷,如置身于寒潭之中。
“珞妹妹,有件事……想劳烦你帮帮忙,不晓得你可方便听一听。”傅芊儿左思右想许久,还是开了这个口。
珞青晏闻言,已浅淡的笑,又微微扯深一些看她,“何事?”
傅芊儿便将舅舅被抓去衙门的情况与珞青晏说清楚,珞青晏总算亲耳确定,偷绿妮子银袋的白日鬼就是她舅舅。
“傅姐姐想我如何帮?”
“珞妹妹的爹爹乃丞相,帮忙说一声,知府应当便放过我舅舅了。”傅芊儿道。
“这或许有些难办。”珞青晏凝眉说,“偷盗罪可是死罪,轻一点也是脊刑,还要配役三年。”
傅芊儿听了脸色微白,未料想偷盗罪竟如此严重。
“可舅舅舅母他们如同我与哥哥的父母,若救不了他们……”她说着说着眼眶泛了红,难过地以丝绢擦眼角的泪渍,“珞妹妹,便别无他法了吗?”
一直看她的珞青晏,良晌才道,“我且回去问问爹爹,他若答应便好办,若不答应……便难说了。”
傅芊儿也管不得许多,一心只想救舅舅,感激地拉着珞青晏的手,“多谢珞妹妹,你愿开口已是极好了。”
珞青晏伸手拍了拍她手背安慰。
没多会儿珞青晏便告辞,傅芊儿送她出门,一路上又聊了些话。
“今儿我也才遭了白日鬼偷去银袋,总觉得以偷盗为生者并非什么正经人。不过傅姐姐的舅舅定是有苦衷,否则依傅大人的俸禄,哪能缺那点银钱。”
傅芊儿脸上的笑僵了僵,总觉这话是珞青晏故意说的,一想到珞青晏骗她不会心仪楚侯却违背了诺言便咽不下这口气。
“昨日其实我去过珞府找珞妹妹,你应知晓了吧?”
珞青晏一懵,压根未听门房说起,“不晓得。”
可在傅芊儿眼里她完全是在装傻,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却有意道,“我在马车里,看到你骑着马一下子过去,想喊你都来不及。”
禁足便是与楚侯去玩儿?呵!
珞青晏听着她话里的刺儿,大方承认,“昨日我与爹爹吵架,的确是出了城。”
说到这儿已出了傅府大门,二人互相福身礼别。
珞青晏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傅芊儿,“周三姑娘失了清白这件事儿,我想我爹爹定不会算了,我与傅姐姐说一声,你心里也有个底。”
“多谢珞妹妹提醒。”傅芊儿轻扯嘴角,福一礼。
珞青晏也福一礼,转身下台阶,踩着板凳上了马车。
回到厢院,傅芊儿坐了会儿,想到珞青晏送的五毒香囊,自梳妆台的匣子里找出来,看了会儿便拿剪子剪碎,然后烧掉。
珞青晏,你不值得我真心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