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的眸色瞬间冷沉下去。
当年朝堂之上分为两个党派,太子一党,八王一党,太子一党以珞相公为首,八王一党则以他爹爹为首,两个党派政见立场不同,时常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
太子心急于继承大统,屡提攻打周边乱蕃贼子欲立功,八王则以江山社稷稳固为重,劝先皇慎重,因此日渐结下仇怨。
可构陷八王一党并非易事,凭太子一党绝无可能,定尚有第三党派,此党有可能最初中立,最后倒戈相向太子,两党联手最终构陷成功,他楚府满门抄斩,八王及府上下不知去向。
“侯爷,晚膳摆好了。”方内知过来说。
褚元墨收回思绪起身步出正厅,跨出门槛时听见身后的方内知说,“侯爷,夫人这些日子四处物色人选,要给侯爷择侯夫人呢。”
他不以为然淡道,“有人若不怕死敢嫁进来,本侯算她胆肥。”
方内知暗暗干呵。
以侯爷如今的恶名,哪家姑娘敢上门送死,又不是嫌命长。
褚元墨转向膳厅,落座用膳。
相府这边,珞青晏晚膳滴水未进,急得绿妮子跑去告诉珞夫人,姑娘因毁容伤心过度。
珞夫人赶来之时,内室之门由内里反锁进不去。
“晏儿,是娘啊,你开开门。”
珞青晏此时就坐在床榻边,哪里有伤心过度的样子,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尽是伤心欲绝。
“娘,您别管女儿了,女儿日后无脸见人,不若死了来得干净。”
“瞎说什么傻话?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说死便死?你快些给我开门!”珞夫人猛拍着门板,生怕她在里边做傻事,威胁道,“再不开,我让人撞门!”
珞青晏不愧是珞夫人所生,珞夫人敢语出威胁,她也以牙还牙,“娘若敢撞门,女儿便死给您看!”
珞夫人被吓到了,连门板都不敢拍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声音又哽又抖的道,“晏儿,娘不撞,你先开开门,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将珞夫人吓成这般,珞青晏心里内疚不已,可现在是她唯一搬出府的机会,惟有搬出府,她才能行动自由,如此才可方便寻找前世的爹爹、大姐二姐及小弟,还有她的生意也可大展拳脚扩大。
这一步也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施行的,她不能再等了。
以她如今的名声与样貌,定是难以出嫁的,要寻两情相悦的男子更是难上加难,她又何必在府内耗费时光,何况家人见到她总会难过,搬出去只是初时不舍、不习惯,久了也就释怀了。
便是说她自私,亦无所谓。
而走这一步最重要的在于傅芊儿。
雪松回来与她说,是傅芊儿给了一笔交子乞儿,以此要乞儿害她,那群马确是有人自马市买的,可也是傅芊儿的贴身妮子娟儿以条件为由送给那人的。
傅芊儿竟要如此害她,她还要乖乖坐着受害才是傻子。
只待她出了相府,傅芊儿将与傅知南一样,诸事不如意,还有伯父一家子,账慢慢清算!
“你想如何?”门外倏尔响起珞君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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