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记得自己绑架了。
在横滨街头,两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
醒来时,她躺在一间点着熏香的和室里。
薄纱帐,风吹影绰间,能到门口坐着个男人的身形。
“哟,醒啦?”
有些沙哑的成熟嗓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让人立即就能幻视出一个潇洒结实魅熟烂了的男人来。
绫跪坐起身,有些好奇的拨开了纱帐。
不是绑架她的任何一人,是个脸上绘着黑『色』纹身的棕发男人。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宽袖和服,一边袖里伸出两只手。脸上的眼睛……仔细去,会发现人类正常眼睛位置的
不是人类。
联想到自己咒术师家大小姐的身份……这是咒灵绑架了?
没有第一时间撕票,还准备了相不错的休息环境……
难道是以前的熟人?
男人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他在她面前蹲下,手劲儿有些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个稀罕物件似的“你这失忆的……还真有趣。”
绫小脸皱起来“……疼。”
男人呆了呆,不可置信的松开手“就这……疼?”
女孩儿的下巴红了起来。
男人倒吸一口凉“不是吧……还真变成普通女人了?明明年我砸进地里没问题啊……”
绫……
绫呆若木鸡双眼睁圆也倒吸一口凉“砸、砸进地里……”
她以前到底是怎的“圣女”啊!
话说这个男人居然把他砸进地里……到底是怎么砸的,为什么要把她砸进地里?她是钉吗?!
“这表情蠢死了。”男人嫌弃的咂嘴挑眉,“来你连我叫什么忘了?”
“呃……抱歉。”
“嘁。”男人蹲着,四只眼睛直直的盯向她,“两面宿傩,也可以叫宿傩,记住了吗?”
“宿傩……先生?”
“倒也不必加敬语。理论上来说,我是你的契约咒灵,知道了吗?”
“我的?”
“对对对你的你的。”
男人到底没忍住,大手摁在小姑娘脑袋上一通『乱』『揉』,把她整个给搓晕了后,轻轻一根手指头就推倒在了上。
宿傩瞅着晕了半天爬不起来的银发少女,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绫……
太、太狗了!
身为她的咒灵,居然这么欺负失去了记忆的她!
“还真是一点儿戒心没有。”宿傩又嫌弃了起来,“绑架你的那俩人也我带回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绫艰难的爬起来,试图用手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裙。
宿傩不过眼的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里梅,过来帮忙!”
“是,宿傩大人。”
进来的侍穿着深『色』和服,一头睡在红颜料上染『色』个『性』的白短发妹妹头,不知是少年还是少女,没什么表情,端着个托盘,来到了绫的身边。
托盘里是一套崭新的红『色』和服,还有梳和金丝红宝石发簪,以及一整套洗护化妆品。
“请小姐先随在下来沐浴衣。”
绫这阵仗给整懵了。
然宿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她只能跟着雌雄莫辨的里梅离开休息的房间。
“这是在……山上?”
宅院是传统和风大宅,周围是连绵的山林。
天『色』垂暮,已是傍晚。
“是的。这里是宿傩大人的一处房产。”
“哦……”咒灵居然也能这么有钱吗。
浴室不是现代化的,是兑了热水的大木桶。
里梅点上香烛,静默离去。
绫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澡,换好浴衣出来,任由里梅帮她擦干发——没有吹风机,只靠『毛』巾只能擦个六七分。
她就顶着『潮』乎乎的头发,换上了那身过于艳丽的红『色』和服,里梅折腾着脸,甚至还上了妆。
等到化完妆,头发也差不多干了,里梅给她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别上了那根贵的簪。
绫……
宿傩的审美,奇奇怪怪的。
正想着,这咒灵又出现在门口了。
“哟,果然像个新娘。”宿傩恶劣的笑着,像是回忆起了有趣的往事,“你知道吗,千年前,那些送来给我吃的祭品,往往也会打扮成新娘的模。”
“不同的是,你漂亮,也美味。”
烛火之下,红裳银发,绝『色』容颜,肤嫩颈纤。少女正是纯粹又懵懂的美好年华,花香藏不住的血肉鲜甜。
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契约,躁动着。
宿傩不愿压抑自己的欲。
“你要吃了我?”
真是个大胆的咒灵。
因为自己失去了量不能再约束对方,就要反吃了吗?
男人凑近她,伸手以指腹抹了下她唇上的朱红,像是个饿久了却还要克制野『性』的恶兽,用舌尖『舔』了『舔』指腹。
“我倒是想尝尝。”哪怕是块碎片,也美味到让人难以自控,同时还有种渎神的背德刺激。以前诸多限制,如今她就像个毫无自保之的美味点心,伸手可轻易夺取,吞噬殆尽,大快朵颐。
某种隐秘的、掠夺摧毁的恶欲,在诅咒之王的本『性』里发疯滋。
然……
宿傩眼神幽暗。
他移开了移开视线。
“可惜。”
可惜,神明的契约,没有漏洞可破。
他们只能是困兽。
除非她亲手撕开她的理智自持,亲自来到他们的牢笼之中一起疯狂。
宿傩只是想想,就不禁兴奋的『舔』了下唇角。
没有比这好的机会了。
绫的小担心瞬间消失。
“跟我过来。”
屋檐下挂起了金红『色』的小灯笼,她跟在宿傩身后,猜测他可能是要带她去见那两个绑架了她的人。
不过她要先确认一件事。
“宿傩,我在你这里的事……silence知道吗?”
“啧。”宿傩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你还真是那家伙给……喂?”
绫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停之下失去平衡,反直接撞到了男人的身上。
想到『摸』一下下巴能给人捏红……对绫这个马甲的脆弱程度有了充分认知的宿傩,只能顺势接住她。
隔着衣服,绫的脸颊埋在了一片弹软有线条分明轮廓有致的胸腹之上。
少女愕然的、心脏狠狠跳动了起来。
即使人的记忆会消失……xp也依然不会改变!
宿傩就眼睁睁的着少女一头扎进自己怀里后,像只突然吸到了猫薄荷、毫无自制的小『奶』猫似的,蹭了蹭自己的肚皮,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那双柔软的小手顺着腰窝『摸』上后腰线,然后贴着脊椎线缓缓向上……
宿傩的燥火立即就上来了。
他好像明白了——初那个混账silence强行变成卡牌签订契约送给这家伙的理由。
她喜欢他?
直白点儿。
她馋他身!
好家伙。
堂堂诅咒之王,虽然在家里无聊的每天带崽发呆打发时间,他一直对自己的战斗有充分认知,一直以为这丫头是喜欢他的战斗!
没!想!到!
宿傩简直是笑了。
“『摸』着爽吗?”
“爽……绝赞!”绫兴奋抬头,对上了宿傩冰冷愠怒的那张脸,顿时呆住。
手掌下的肌肉太香了。
她不舍的松开手,轻咳一声,在那视线中,心虚起来。
“咳,那个……”
绫想到了什么,顿时理直壮起来!
“不对,你不是属于我的咒灵嘛!”既然是我的,『摸』两下已!又不会怎么!
……这想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还不太懂得相处分寸感的绫,非常坦诚的道出了每个人内心会有的阴暗控制占有欲!
宿傩……
宿傩对上少女那笃定坚决的赤视线时,蓦地头疼起来。
小孩往往是最残忍直白的,他们能轻易撕掉蜻蜓的翅膀,拿石头去砸流浪的小动物,不懂残忍,所以只为自己开心。
她,失忆后,在少女雉儿的年龄心智间撕扯矛盾着混『乱』成,是三观、逻辑、欲求……让人无法轻易捉『摸』的存在。
就像现在,宿傩无法确定,女孩儿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就理所然的说出“你是我的东西就该给我『摸』个爽”的混账要求来。
她这个心智还不懂男女情爱,大概只是单纯的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她普通的要求,对思想成熟的他言,却可能是自尊心的折辱——就像是蜻蜓撕碎的翅膀。
这的家伙,却偏偏对他们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宿傩明白了silence放任她他带走的原因。
他只能……把她孩,好声好,耐心得哄向他期待的安全方向。
一旦失控……吃亏的说不定是他。
宿傩背后渗出冷汗。
“我确实是你的咒灵,我也是个男人。”宿傩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抄着手故作大人的容,“女孩不能对男人随出手。”
“为什么?silence没有不让碰啊。”
宿傩……
不要用这么不得了的语!听起来好像他已经你给吃干抹净了!
宿傩加警觉了。
堂堂诅咒之王,居然在一位失忆的柔弱少女面前,开始担忧自己的安危贞『操』了!
“总之……”宿傩强忍羞耻,稳住语,“我不喜欢这。”
少女有些遗憾。
终究是接纳了这种解释。
“好吧……抱歉。”
“嗯,下不为例。”
宿傩故作镇定的转身,风轻云淡的结束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两个人类。”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