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不想理会苏晴雪,心中却隐隐不安,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盂山冰泉宫。
白沁一回到殿内,便极其喜悦的召集白狼妖侍女,给夏蓁与淳儿布置寝殿,又下诏遣来那霍山胐胐菲儿,服侍夏蓁哄她开心。
白沁担心蓁儿不习惯,特地将殿内陈设皆按堂庭山女弟子寝殿陈设布置。
夏蓁每日静静待在白沁宫里的寝殿内,不出宫门半步。
可是,所有侍女,包括菲儿与淳儿都被夏蓁拒之门外。
她只说自己旧伤未愈需要静养,不让任何人服侍,也不想见任何人。
几日来,每餐饭菜都原封未动地摆放于寝殿外。侍女只得每餐照例换上新的。
只有白沁亲自敲门送去,夏蓁才会在他面前微笑着,勉强自己吃上几口。
白沁看着她强颜欢笑,无比心疼。
与其看到她这般假意嬉笑,违背自己的心,他宁愿蓁儿师姐怨他、打他、骂他!
“蓁儿,你已在这寝殿待了十日了,可愿随我出去走走?”白沁目光温柔。
夏蓁一怔!
时光飞逝,离开堂庭竟已十个朝暮了,不知师父与无尘师兄他们怎样了。
白沁见蓁儿低头不语,以为她仍是不想出门。
也是,这北方盂山整年里白雪皑皑,寒气逼人,确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风景。
或许,刚刚离开堂庭的蓁儿,心中的痛还未平复。要她完全接受这里,尚需时日。
一个念头自白沁心中悄悄萌发。
他未再强求夏蓁。
他嘱咐蓁儿好生休息,便匆匆离去。
又过了两日,白沁来敲门,夏蓁开门,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
“蓁儿,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由分说,夏蓁便被他牵着手拽出寝殿。
“白沁,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自会知晓。”
白沁轻轻揽住夏蓁,腾云而行。
越过皑皑雪山与浓密的云杉林,来到一处山崖底下。
崖壁上有一处隐秘的狭长入口,白沁拉着夏蓁的手,侧身而入。
穿过狭长幽暗的密道,眼前忽然天光乍泄,呈现出一片辽阔的翠竹林。
“这里是?”夏蓁不由地睁大了双眼。
翠竹高大笔挺,直冲云霄,崖壁上到处盛开着仙气逼人的天山雪莲,林间草木茂密,繁华朵朵。野兔与飞鸟,夏虫与蝴蝶,在林间草丛中忽然闪现。一条瀑布自陡崖倾泻而下,溅起白茫茫的水雾。
阳光透过结界倾洒在瀑布之上,架起绚丽的彩虹桥
眼前这美景,丝毫不输堂庭仙山。
“这北方冰雪之中,怎会有如此温暖湿润的秘境?”夏蓁忍不住向前跑了几步,用力呼吸着这混杂着花草清香的温暖湿润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畅快无比。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蓁儿,这是我用灵力结界圈出的一块隐秘之地,你可喜欢?”白沁深情地望着夏蓁,期待她肯定的回答。
夏蓁回望白沁,眼中的光芒由欢喜逐渐变得暗淡。
她轻轻点头“喜欢。”
白沁心悦,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蓁儿,以后我天天陪你来这里,赏花品茶,看朝日与晚霞,以解你对堂庭的思念之苦!”
白沁说完又后悔了,好端端的为何又提及堂庭。
夏蓁眼中升起阴霾。
白沁为了讨她欢心,极尽所能。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正忘记堂庭,忘记无尘师兄,完全接受白沁的爱!
“我累了,想回寝殿休息了!”夏蓁转身,缓步走向秘境出口。
白沁一把拉住夏蓁的胳膊,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蓁儿,你可知,我有多么爱你?你能随我来到盂山,答应做我的妻子,即便现在就让我去死,我也此生无憾!”
夏蓁的眼眸中映出白沁深情的倒影,他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得几乎与她的气息混在一起。
白沁用手轻抚夏蓁的长发,一股被雷电击中的怪异感觉袭遍全身,让她怔在那里,动弹不得,她不由自主地闭起了双眼。
就在白沁的唇快要覆上来时,冬无尘的身影与晴朗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脑海中。
“蓁儿师妹!”
夏蓁瞬间清醒过来,挣脱白沁的胸怀“白沁,你说过不会强迫于我我,我先走了!”
夏蓁落荒而逃。
返回冰泉宫寝殿,夏蓁将自己关在房内。
她背靠着门扇,仰着头,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地涌出。
连日来的幽怨与对无尘师兄的思念,一股脑地随眼泪奔流。
她背靠着门扇滑下去,就这样蹲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肩,止不住地抽泣。
“难道真的要一生一世不再相见?无尘师兄,我该怎么办?”
白沁知道,蓁儿愿意随他来盂山,是为了守护堂庭众人。
明知这是一笔交易,他也欣然同意,即使交易里面满是欺骗与不甘。
他始终认为,只要给他机会守护在蓁儿身边,她迟早有一天会对他敞开心扉。
白沁满心欢喜地带蓁儿来到这一处他精心布置的秘境,本以为会令她内心有些许感动,夏蓁却仍在逃避。
白沁虽早有预感,但看到蓁儿落荒而逃,仍然难掩失落。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关押苏晴雪的水牢。
盂山水牢建在一处山崖的冰洞之中。
在地面挖出的大坑,坑内充满半人高的水,四周是厚厚的石墙,坑口覆盖着坚固的铁栅栏,还有妖王白宗的结界封印。
苏晴雪心存谋逆,妖王白宗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要让她多品尝几日这常人难以忍受的水牢之苦。
水牢之困或许数十日,或许百千年!
苏晴雪毕竟是九尾狐族的首领,虽身陷囹圄,但仍未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九尾狐族正在究极大量兵力,密谋劫狱。
苏晴雪的双手被沉重的铁链锁住,架在石墙上,连日来被浸泡于这冰水之中,内心的愤恨令她不得休息与安宁,她已被折磨得失了往日的光彩,面如白纸,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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