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打烊后葛格一身夜行衣划破黑夜的寂静,穿梭在锦州城的屋脊上,脚起脚落像是夜里踮起脚尖的黑猫,轻盈又带着几分神秘的肃杀。还是老地方,这五年来都是在这里见面,葛格熟练的翻过墙头走近树下。
“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居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商人,现在葛家酒楼生意好的就连三岁小娃都叫得出名字,这样下去难道是想暴露吗?”,树荫下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他的怒气却不言而喻。
使命?葛格冷笑,“五年没有接到消息了,我们的资金也所剩无几,可是我们还要吃饭还要生活,要不是她发明了新配方,我们恐怕撑不下去了”,你就凭着一张嘴职责我们,我们资金短缺你不也爱莫能助吗,葛格心里不满,终究念在身份上没有说出来。
男人恍然记起,这些曾经叱咤风云充当皇帝身后暗杀任务的他们,也是要吃饭活生生的人啊,男人面露愧色软下心来,谁不要吃饭,何况他们是习武之人,五年了,他们是怎么撑过来的。自己在八年前被调到锦州城当知府,为的就是三年后照顾他们,谁想到他们一到锦州城上面就切断了消息,五年了,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如果上面一直没消息,难道自己还要这样要求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吗,男人叹口气,又想到他们的对话,“是她发明的配方?”
“是,而且伍家向她付了明年的定金呢”,葛格说起伍家腰杆都直了不少,伍家那可是连易王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伍家二公子可是亲自上门谈的生意呢。
果然,说到武家,男人的脸一阵阴晴不定。喜得是她果然与众不同,既能不动声色解决资金问题还能搭上伍家这条线,忧的是既然搭上了伍家这条线,如果此时再让她抽身才是最大的暴露,男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沉默几分钟后男人说“让她去社学,她也该到社会中历练一下了,如果她将来执掌朝堂,就不能把她藏起来”。
男人看着葛格惊讶的表情毫不意外,心里暗骂一句武夫真是见识短浅,然后说道“你不要忘了她是谁,上面暂时没有消息并不代表上面已经忘了她,你更不要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那样看待,她有她的使命,我们能做的是让她做好一切准备”。
宫中皇嗣全部凋亡,皇帝也病重,如果皇帝病逝,要么易王称帝要么就是这个一直流浪在外的公主继位,梅川被推出去的可能不是没有,葛格也不是没想过将来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易王的势力遍布天下,和易王争天下,换做别人去争,葛格毫不犹豫的支持,可这个人却是自己养了十四年的梅川啊,一朝被推出去就成了易王的眼中钉,就算朝中有几方势力反对易王,可人家易王手中握的可是兵权啊,文臣在太平时期高高在上,一旦大乱,那靠的就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刀子架到那些文臣脖子上,他们最多就是高呼两声罢了,人头还不是要乖乖的掉下来。
葛格不想让梅川去社学,除了梅川的女子身份外还因为社学中全部都是富二代官二代,而梅川自小养在深宅,上次打梅川的三个人就在社学中,如果梅川过去一定免不了沾惹麻烦,葛格咬咬牙反对,“郭秀才学识渊博,可以担当她的……”。
“我会安排她进社学,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和服从”,男人没有留给葛格解释的余地说完转身要离开,“你今天的过度保护就是对她明天的极大不负责任。你我都明白,将来她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面对的将是什么样的局面,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让她接触这个社会,这对她百利而无一害,还有我也不干涉你们做生意了”。
男人虽然对葛格一群武人看不上,但是他也明白葛格养了梅川十四年,又护她周全,这份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上面虽然没有传来最新的消息,但是皇帝朝不保夕,一旦皇帝逝去,梅川的命运就会大大的不同了。
男人看到葛格眼中的不舍,终究软下心来解释给葛格听,葛格听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尊贵如此却流浪十四载,如果恢复身份就要面对…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她最近怎么样?”男人走出几步后突然问起,因为他想起那日葛格说梅川开始练功了。
“很好,每天晨跑然后回家练功,下午帮忙晚上读书”,葛格说着说着心里暖暖的,梅川真的很好,好的自己都嫉妒自己有幸让她喊娘。
男人似乎也很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让葛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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