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里,郑高原拿着手机盯着一个号码看了好久好久,好久
久到大家都下班了,久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还没拨出去。
懊恼挠头,“啊啊,怎么约她出来,会不会一听到是我的声音立马挂断电话,她不是以前的许悠悠,现在杀伐果断的女战士,这可怎么办哟,还不如让江正言去送。”
江正言现在应该醒过来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赵秘书吃豆腐。
手机响动,是江正言。
电话一接通,立马传出江正言哀怨连天的声音,“郑高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郑高原为了保命,把手机拿远一点等他吼完,“我很有良心的先帮你叫江正青回来接你。”
“小青回来的时间和赵秘书上来的时间差多少,你心里不知道啊,这个时间段里赵秘书可是能做很多事情啊!!”江正言噼里啪啦说一堆,最后又演变成大吼大叫。
“话说”郑高原犹豫一瞬,“你有没有被赵秘书”
“没有!!”江正言愤然大吼。
“啧~”郑高原含糊不清啧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喂!你那啧声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出遗憾,你遗憾个鬼,难道你还真想那个赵秘书对我”江正言像被非礼一般,暴风哭泣。
“哭什么?这不是没得逞吗?”
江正言哭兮兮的控诉道,“可我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估计要很长时间面对秘书们会有恐惧!”
郑高原“”目的性太明显了。
“江正言!想休息就直说,别整这些叽叽呱呱的东西。”江正青忍无可忍,直接对戏精老哥开骂。
“还有你,来得那么迟,亏我还那么疼你,没良心的家伙。”江正言吸吸没有鼻涕的鼻子,哀怨控诉道。
江正青顿时无语,只有江正言哀嚎无泪,突然想起手机那边还有个人,立马转移目标,“郑高原~你对得起我吗?!”
“我表示很愧疚?!”郑高原上道配合演出。
江正言眼睛睁大,憋了半天,“恩?”
“我的良心十分痛苦?”郑高原突然做作的认错。
比起赵秘书给他的惊吓,也比不这位爷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来得可怕。
“干嘛!!”江正言突然头皮发麻,喉咙发紧,“有屁快放!别在那表演了,你是戏精吗?”
江正青斜睨一眼,鼻腔中发出一阵不屑冷哼,到底谁先戏精?还好意思说别人。
人家配合你演出你还不乐意。
“噢,你现在在哪?”
“干嘛?!”破音质疑。
“马上来公司门口。”郑高原下命令道,然后想了想,补充一下,“噢,我的良心很痛,要给你补偿。”
江正言瞬间来劲,“是吗是吗?是给我放个长假,还是介绍个肤白貌美的美人儿,让我结束这苦命的单身。”
“呵呵~你过来就知道了。”郑高原低声沉笑。
江正言脊背发凉,干笑急切补救一下,“呵呵~呵呵~我,我这就去,先说明,我真的受到惊吓,真的!”请手下留情。
“知道,你过来吧。”
江正言本来十分柔弱瘫在沙发上,挂断电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那个动作利落。
现下轮到江正青冷哼,“不是说吓得不轻吗?”
“嘿嘿,当然是被吓到,你都不知道在你没来之前,突然醒来见到那个女人正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的惶恐,当你出现来拯救我的时候,我这小心脏里的小鹿莫名其妙的乱撞。”江正言把头靠在江正青肩膀上,捧着他那颗小心脏,伤叹悲秋。
江正青被他惹到不耐烦,甩开他的脑袋,恼火吼,“滚!”
“哎哎哟,就是这个气势,刚刚就用这种该死的魄力赶走那个女人,保住我那岌岌可危的清白,噢no!”江正言手背扶额,娇弱崇拜。
江正青忍无可忍,直接把他踹出去。
江正言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痞笑,眼底却一片蓦然,
爷可以原谅,那个女人,休想就过得好。
江正言上车,一脸激动和期待的问道,“爷,要怎么补偿我?一个长假,还是貌美如花的女友?”
郑高原斜睨着,“拿你手机约她吧。”
“谁?”江正言侧耳疑惑。
郑高原火气上来,“信不信我扔你到孤岛去荒野求生,算是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哎哎,别啊,我这不是要询问清楚,以免我误会打错电话,毕竟我猜的人未必是您老想到人,反正我没看到你透露一点点讯息。”江正言邪笑道。
郑高原薄唇轻启,“许悠悠。”
江正言得逞的笑开,“噢~原来是让我约悠悠出来啊~约就约呗,那有什么,总比在远处偷看跟个什么似的好吧。”
郑高原火气值急速上升,想揍他但还要忍耐。
“嘿嘿,想揍啊?来来,揍了我,就你自己来约许悠悠。”江正言一脸很欠,摇头晃脑,还出现挑衅郑高原。
小样,居然还有郑高原忍受他的一天,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女神许悠悠。
“快点打电话!”咬牙切齿。
“好嘞。”江正言调戏归调戏,正事还是要做的。
电话拨过去,江正言很好心打开免提,让思念成疾的某人听听心中女神的声音。
“喂~你好?”清糯中带着沉冷。
江正言抬眼偷看郑高原,后者一脸看着他的手机,像看自己的老婆一样。
“喂?”
江正言立马回神,大声嚷嚷,“啊啊,悠悠,你连老师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吗?”
“江正言?”许悠悠不确定的语气。
“嘿嘿,幸好你还记得我,为师要哭了。”江正言戏精爆发。
“恩?”许悠悠就是不上他的道。
“悠悠,你怎么不配合我演出。”
许悠悠无奈叹气,“你打电话就只是让我配合演出?抱歉,我没空陪你玩,我挂电话了。”
“哎哎,别别,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管霈医院身体检查报告造假证据!”说这话时,江正言立马傲娇起来,下巴扬起。
许悠悠静默半响,语气困惑,“所以呢?”
“这可是你需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不按常理出牌的许悠悠。
江正言抬眸和郑高原对视,后者压根不跟他对视,紧紧拧着眉头思索着事情,气得江正言猛推他一下,无声对话,“快想办法啊!还想不想见你女神了。”
“直接说想和她见面,这个东西有用没有都给你,看你处理。”
江正言重复郑高原的话。
“见一面嘛,犹豫什么呢?”江正言急到吐血,男的犹豫,好不容易钓到男的同意,女的还那么磨蹭。
“”许悠悠静默很久,“好,见一面。”
“啧,早该这样,还叽叽喳喳说一堆,矫情!”江正言忍不住吐槽。
然后立马接收到耳旁危险的眼神,一抬头便看见,某人一副‘干嘛骂她’的眼神。
江正言笑呵呵赔笑,“那我等下发给你地点?”
“好。”
江正言把脸凑近他,笑得有些恶,“爷,是到浪漫有情调的法国餐厅还是远离市区的郊外主题游乐区?”
“大晚上的,你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郊外?你以为她像你长得那么安全吗?”
受到万点暴击的江正言,一脸生无可恋,“长得那么安全,真是对不起您,您还拥有两个这样的脸。”
“你知道就行。”
江正言“”回去要告诉小青,让他也伤心伤心。
在江正言的怂恿下,郑高原点头答应选择见面的地点在一家清酒吧,环境暧昧不明,灯光忽明忽暗,慢摇的爵士乐,来这里的客人都只是安安静静喝酒,平常声音聊天,不会过于吵闹。
郑高原选择一个角落,甚至把周围其他的座都包下来,不让其他人靠近他们这里。
点了些酒,点了些小零食,甚至点了附近的美食店的美食送到店里,然后没有多少异味的清酒吧突然萦绕着食物的香味。
酒吧老板不乐意,还靠近郑高原,就被江正言用钱打发走,还满脸乐意,送了很多酒和零食过去。
许悠悠自己开车出去,车技了得,很快就到约定地点,她一身黑色蕾丝纱裙,外搭皮衣外套,脚踩单扣短皮靴,仰头看着酒吧的两个字眼,并没有过多表情,走进去的步伐很果断,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在门口踌躇不定,唯唯诺诺纠结着怎么办。
许悠悠环顾一圈,便见到江正言用力挥手示意。
走到中途,看到江正言身边还坐这一个人,果断的脚步稍微顿挫一下,一秒恢复原样,在他们对面坐下。
江正言看看郑高原,又看看许悠悠,双掌一拍,拿着一杯酒靠近许悠悠套近乎,“嗨呀,悠悠,好久不见呢,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找我玩呢。”
许悠悠垂眸,嘴角含笑,接过酒杯,拿在手里晃动,“前不久回来,我很忙,没空约见别人。”
“是吗?没关系,我有空,我来约你,嘿嘿。”江正言又拿起附近最火的炸里脊放到她面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许悠悠嘴角动了动,“东西呢?”
“别一来就伸手,咱聊聊,叙叙旧。”八颗洁白靓丽的牙齿发散,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尤为明亮。
许悠悠嘴角轻轻扯动,盯着他的小眼睛,手腕扭动摇晃着手里的酒,语气淡淡说道,“你知道酒吧里的接受男人请的酒的含义吗?”
“恩?”江正言先是懵然一下,旋即想到她话中的意思,立马弹开,慌慌张张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给你一杯酒而已,你,你别乱说。”
他已经感受到那要刺穿她后背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许悠悠眸光讳莫,闪着异样的光芒,嘴角笑意加大,“我没胡说啊,我这小徒弟自然对师父有着别样的情感。”
江正言满头大汗,“不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把我当做师傅过,还嫌弃我唠叨,这个时候胡说!不觉得良心痛吗?”
“恩?师傅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吗?”许悠悠一脸正经,眼睛发光盯着江正言的脸,直直笑道。
江正言感受到来自后面深深的醋意,用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话,“喂,许悠悠,不要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不是会死,而是半死不活,最为难受那种。
许悠悠眯着眼眸,眼底浮起一抹黯然,很快恢复正常,扯着嘴角说,“那就把东西交出来,不要扯些有的没的,明人不说暗语,再拖拖拉拉,我就要放大招了。”
“你,你,你别放。”江正言舌头打结也执着制止。
“哼哼~要是我在这里拥抱你,会怎么样?”许悠悠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
“你你你,卑鄙!”
“与你无关,快点。”
江正言两手一摊,“东西不在我这里,在我老大手里,你去问他要,只要你问,他一定会给。”用小声音和许悠悠谈判,忘记用原来的声音说话,导致郑高原偷偷看他们两个直接转为光明正大的看。
然而那两个人说悄悄话,说得热火朝天,郑高原的活火气也热火朝天,蹭蹭上涨。
骤然起身,厉声命令道,“江正言,给完东西就走了。”
江正言正和许悠悠周旋,还十分努力让许悠悠去问郑高原要证据,现下被某人直接拆穿,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坐在那无语又无奈。
许悠悠可怜的眼神发散,想笑又好像不能笑的情况。
“还快出来!”郑高原再次厉声命令道。
江正言哀怨忧伤的表情,四十五度角望天,深叹一声,“简直要累死。”
“悠悠啊,账我会付,桌上的东西都是我的老大给你买的,要是你看到想吃的就带走。”
江正言紧急跟她提醒一句,就像身后着火一样快步离开。
许悠悠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底全是伤感,往后倒,靠在沙发上,手臂盖住眼睛,嘴角苦笑。
到现在,她还是连看他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刚刚走过来时,仅仅看了几眼,其余都是用眼角余光去偷看,很担心很害怕他发现她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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