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从菲跟随来斯搭乘专机去往一个她不知道的国度。
这里像是鲜花的国度,目及的地方都是美丽的鲜花,暖和的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飞舞,装饰美丽的天空。
林从菲仰头看着这被花瓣装饰得很美的天空,在国内被郑景志和一些繁琐的事情弄得心情郁闷不已。
到了这里,眼睛看到的鲜花,鼻子闻到的花香,还有耳朵听到的轻灵的声音。
心情一下子得到释放,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
来斯墨迹下的眼睛一动,正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手指推了推墨镜,“走吧,事情办完你可以赶紧走。”
林从菲嘴角骤然敛下,刚刚好起来的心情立马消失,她在做什么,国内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处理,还有和郑景志的斗争。
想到这,脚步跟上来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斯走在前面,单手插兜,“没什么,就是带你去祭拜一个人,今年是他死去的第二十年,我会请牧师去,时间会久一点,办完你就可以走,我们之间互相相欠,不再打扰对方。”
林从菲眼睛一亮,惊喜又激动的问,“真的,说到做到吗?”
来斯嗤笑一声,“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从菲表情一僵,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发脾气。
跟他上同一辆车子,车子速度飞快,微风也成了刺骨的利风,刮得她的脸生疼,而来斯一副生人勿进,散发着冷硬的气息。
她不敢出声招惹他,心想快点结束这段旅程回去。
收拾郑景志比在这里和这个来斯相处来得畅快。
至少不会被压制,她能像一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看着他对她畏惧,生气却弄不死她的眼神。
“到了。”在林从菲从郑景志那里找回一丝丝自信心,又被来斯拉回现实。
林从菲回神,往周围一看,“这里是.....哪里?”
“墓地。”
“墓地,这里哪里像是墓地,倒是像.....一个庄园。”林从菲立马跟上来斯的脚步,路上有不少人像来斯打招呼。
语言是林从菲听不懂的,从态度上看的出,他们对来斯很尊敬。
一路跟着他,走了很久,她发现前面站满人,分立两边,来斯直接走在中间,林从菲不好意思,也只能跟着他后面,盯着大家的目光走到前面。
这个时候,林从菲才看到一个墓碑,小小的,还有一个牧师站在那里。
来斯站定,转头,冷眼命令,“跪下!”
林从菲傻眼,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她跪下,来斯以为她不愿意,眉头一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迫于压力跪下。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地上呵责,“来斯!”
来斯没理会她,在她身边直接跪下,示意牧师可以开始。
牧师缓慢的朗诵,饱含伤感,念叨情绪饱满处,还有人跟着一起朗诵。
配上音乐,这里全是伤感。
伤感却不悲伤,像是对已故人的怀念,却不是用眼泪去悼念,而是用自己真诚。
林从菲低着头,完全不明白来斯让她过来是什么意思,不动神色的偷看身旁的来斯。
他此时闭着眼睛,周身萦绕着伤感。
她选择乖乖闭嘴,忍过这几天,她和他之间再没关系。
夜幕降临,大家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
来斯表情更是越来越沉痛,林从菲困惑拧眉,弄不清楚。
就这样,林从菲和来斯从白天跪到黑夜,又从黑夜跪到白天,她的腿感觉不是自己的,只能时不时动一动,轻按腿部消除麻感。
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睛一直看在墓碑,似有说不完的话。
林从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上面的字她看不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跪着这里,也不知道来斯跟墓碑上的人有什么关系。
又一个一天一夜,林从菲的腿快受不住,难受得歪坐到一边,身后一堆人也在这里站了两天两夜,没有离开,没有吃饭,没有睡觉,就在这里守着。
就算对已故的人再怎么怀念,也不用这样玩命吧。
转头看向来斯,他似乎没什么感觉,依旧神色哀伤,对墓碑上的人保持沉痛。
刚刚打开的嘴巴,慢慢闭上,算了,再忍忍,忍过这次,她和他再无关系。
又过一天一夜。
大家散场,一旁已备吃食,让他们补充一下体力再离开。
林从菲回头看他们一眼,再转头看向来斯,他像是刚刚来到,没什么变化,表情依旧悲痛。
蓦然,来斯突然转头看向她,林从菲被吓了一跳,没有开口说话,忍了那么久,不能在这里翻车,要是他一个生气,又要她再跪几天。
“可以了,你去吃点东西,等下送你去机场。”来斯面色如水,没有任何情绪。
林从菲表情微楞,纵然有很多疑惑,她也没问,腿跪到没知觉,按摩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她已经饿到眼前发黑,胃部疼痛。
她之前受了很大的伤,还没恢复过来,承受不住,慢慢走到餐车附近,领了碗热汤,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胃部得到舒缓,才有力气去管别人。
抬头一看,来斯还在那里跪着,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来斯的下巴再动,像是对墓碑的主人说话。
眉头深深拧起,到底为什么会让她来这里跪着,悼念的主人公是谁她都不知道。
难道只是他单纯不想自己跪着,拉她过来一起跪?
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理由。
来斯说完话,步伐稳健的走过来,“吃完了吗?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林从菲抬眸,放下手中的面包,“就这样?不休息一下。”他可是三天三夜没休息,还跪了那么久,等下还开车,会不会出意外。
来斯走在前头,林从菲跟着后面默默的想着。
来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心好了,我经常这样,没见出国意外。”
林从菲心里想,没出过,不代表不会。
“我至少能撑到送你到机场,放心好了。”来斯戴上墨镜,动作潇洒随意。
车子再次启动,直接送林从菲到机场。
林从菲默默看了眼手里的行李箱,压根不需要用你,三天不吃不喝,也没洗漱,带着你又回到来时的机场,这是要几天不洗澡。
来斯拿着机票走过来,林从菲立马说道,“距离登机还有多长时间,我想去洗漱一下。”
来斯面无表情的点头,“随便你。”
林从菲去酒店洗漱一遍后再上飞机。
登机之前,来斯递给她一个信封,“等上了飞机再看。”
林从菲接过信封问他,“这是什么?”
“等下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语气不耐烦。
这个时候,广播已经响起,催促登机。
“去吧,上了飞机,我和你再无关系,不需要你来联系我,我也不会再找你。”来斯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林从菲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点头道,“行,希望你说到做到。”
“恩。”
林从菲坐的飞机起飞,来斯摘下墨镜,一双美丽的眼睛泛红,对着飞机离开的放心,喃喃道,“永不再见。”
飞机头等舱,林从菲立马打开来斯给她的信封,她有一个强烈的直觉,这个信封一定是他带她过来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
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林从菲拉出看,瞳孔骤然睁大,嘴角颤抖,眼角一瞬间流下眼泪,无声的哭泣。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把毯子盖在脸上,一直流泪。
她早该想起来,早该......
那段她不愿意想起的往事,终是留下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存在。
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终是再她生命里出现过。
那个孩子,已经那么大了,比昊原年纪还大。
孩子.....孩子.....对不起。
我想起你了,可我不会再去看你。
你再我这里,是一个不愿揭开的伤疤。
回到国内,林从菲神色倦怠,她想休息,想好好调整自己的精神。
可是,没有时间,现实给不了她机会。
一回来,她立马安排事情,她和郑景志的事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这样才能让昊原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几天,郑景志和林从菲离婚纷争再媒体上,再圈子里都是大家谈论的焦点。
许悠悠这边,自从收拾了许子轩之后,生活平静如水,好好工作,好好谈恋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许悠悠和郑高原牵手逛街,听到路人在谈论郑景志的事情。
悄悄凑到郑高原耳边,后者为了让她更方便,会弯腰下来听。
“你二叔的离婚案子对你的计划有影响吗?”她已经知道林从菲就是杀害郑高原母亲的凶手。
“不会。”
“那你什么时候动手?”
郑高原俯身靠近她的脸,指着自己的嘴角,漆黑的眼眸炯炯亮光,“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许悠悠脸一下子红了,羞涩推他一下,“那么多人看呢。”
郑高原嘴巴嘟嘟,“情侣不都这样吗?你看那边。”
许悠悠看他指的地方,那边正有一对小情侣再秀恩爱。
“悠悠,我们也要秀一秀,不然恋爱来干嘛,就是要再单身狗面前臭显摆。”
许悠悠:“.......”单身狗有什么错。
“快点啦。”郑高原嘟着嘴巴,急切的说。
许悠悠左右看了看,羞涩的再他嘴角亲了一下,脸颊立马发烫。
郑高原得意的笑着,搂着她,“哈哈,没错没错,悠悠,以后就这样,婚后更要这样。”
许悠悠锤他一下,“扯远了吧,谁要嫁你。”
“你不嫁我要嫁给谁。”郑高原装作很凶的样子,质问她。
“哼,没上网吗?你家二叔可是出轨被抓到。”许悠悠抱臂偏头,傲娇的说道。
“然后呢。”
许悠悠转头,一脸惊讶,“然后?你居然还没觉悟。”然后愤怒的推开他,“郑高原,我告诉你,好好想想,否则,休想我嫁给你。”
气愤的走掉。
“哎,怎么突然生气了呢?”郑高原赶紧追上去,“觉悟,我不会像他那样的。”
“哼。”
“悠悠,你听我保证啊。”
-
一个星期后,林从菲和郑景志的离婚拉扯在签字那一刻,全面结束。
郑景志本来没什么希望打赢官司,一想到自己离婚后什么都没捞到,再一次去找林从菲。
这次不像上一次那样,气势汹汹,而是灰头土脸,像一个失败者来投降的。
“你来做什么?”林从菲正在想,如何挽回昊原的名声,让她的离婚事件影响降到最低。
她最近在拟遗嘱,本来没有这个想法,自从知道来斯的真实身份,想到老先生突然间出现。
她担心自己会在突然间死去。
早早立下遗嘱为好,她努力几十年,累积的财富相当于一个上市公司。
合理分配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其中占最大是来斯。
她不知道来斯有多少财产,身家如何,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在她心中他就是一个噩梦,不愿想起,不愿去了解。
她是对不起那个孩子,想用这点东西弥补一些自己的愧疚。
昊原,多原和多雅就算得不到那么多,以后郑家的财产少不了他们的,他们也没有多纨绔,顶多会无玩乐一下。
那些金钱足够。
郑景志两眼无关,肩膀耷拉,看了看周围的佣人,理所当然的命令他们,“你们先出去。”
林从菲嗤笑,“你命令他们?哪来的脸?这是我的房子,我聘用的佣人,你没资格命令他们。”
郑景志脸颊一炯,没底气跟她吵,嘴巴一瞥,语气放软,“你先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林从菲挑着眼角,冷笑,“想单独两个谈谈啊?门都没有,还想掐我一次?”她对被掐脖子有阴影,现在绝对不会和郑景志单独待在一个空间。
上次,还有人挡在她面前,都被他掐住。
怎么可能只留自己一个人在他面前,不想活了。
郑景志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来跟你谈离婚的事。”
林从菲抚了一下头发,漫不尽心的说道,“哦,那更不会让他们离开,要是谈着谈着,你一个不如意,又想跟我来个同归于尽,那我不就亏我,毕竟我是准备一个人拥有那么金钱的人,跟你不,一,样。”
郑景志双手紧握成拳,脾气一压再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