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衣迷迷糊糊间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不远处的暖橘色的灯光下,有一个人正拿着手中的卷轴看的认真,而旁边火盆里的炭火正烧的正旺。
“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冷雪衣披上了披肩,在他的身边坐下。
月华将手中的卷轴递了过去,起身去给她拿条毛毯过来,她有寒疾这样的冬日对她来说必然是难过的。
冷雪衣看完了手中的卷轴不由的笑了笑“难怪你如此厚待宙儿,这孩子确实有天赋。”
月华细心的为冷雪衣将毛毯在脚上盖好,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宙儿的父母早前在为千云阁执行任务的时候去世了,他便一直养在阁中,虽缺乏管教,但确实是个可教之才”
冷雪衣看着身前依旧没有停的白雪笑了“能得到阁主如此称赞,看来阁主很是中意宙儿了啊”
月华听着冷雪衣话中的调笑,不免也笑了笑“只是他年纪还小,成材与否的看他今后的发展了”
冷雪衣微笑着点了点头,月华看她将身上的披肩裹的更紧了些,再看看她的脸色雪白,关心的问道“衣儿,你没事吧”
冷雪衣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冷了些,不打紧的”
月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然后轻轻的将身边的冷雪衣抱进了怀中,两人便这样相互依偎着,看着窗外的大雪。
冷雪衣察觉到自己被拥如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先是一愣,随后浅浅的笑了起来,原来人的怀抱可以这么的温暖。
她在月华的颈项间找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然后轻轻的倚着。
“月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冷雪衣小声的说道。
她感觉到月华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我不想做王妃”
月华沉默着,他明白冷雪衣的意图,但是他却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见月华没有说话,冷雪衣轻轻的叹息道“抛开我的身份不说,我也不希望永远被一个名分束缚住,你将来是要称王称帝的,而我不希望为一个名分成为你众多皇妃中的一个,我只想这样简单的陪在你的身边就好”
“可若连一个名分都没有,我怕你迟早会离开”月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冷雪衣在月华的颈窝笑了笑,月华感觉到有轻微的热气拂过自己的皮肤,对他而言却是幸福的熨烫。
“我向你承诺,若你不弃我,我定死生相随”冷雪衣轻轻的语气,却做着自己最重要的承诺。
月华沉默了很久,他只觉的自己的心沉甸甸的,说不出是因为冷雪衣的不愿还是因为她那句“生死相随”的承诺。
“好……”
他回应的坚定而有力,只因她若不愿,他便不会强求。
而直到后来,越国的埕王府便一直没有王妃……
这样过了几日,冷雪衣的身体虽依旧惧冷,但相较于之前却好了许多。
而月华不在的时候,便由冷雪衣教授宙儿功课,相较于月华的严厉手段,宙儿自然是喜欢冷雪衣春风细雨般的教授方式。
时间久了,府里的下人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冷雪衣的时候,后面便会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人便是宙儿了。
这天两人正在屋内一边吃着红薯,一边聊着最近月华布置的功课。
温暖的炭盆将屋内烤的暖暖的,正在冷雪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
“扑腾……”一声只见一只信鸽停在了满是积雪的窗台上。
两人被那信鸽吸引了目光,宙儿起身过去将信鸽抓了过来,然后交给了冷雪衣。
冷雪衣取下了信件,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信鸽。
她打开手中的信间看了几眼,然后便深深的皱了皱眉。
宙儿看出了冷雪衣的不对,有些紧张的问道“雪衣姐姐,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冷雪衣看了眼宙儿,想了想还是说道“崔大哥和赵姑娘,有消息了”
“是吗,那太好了”宙儿开心的说道,这大半年了,其实他心中一直很担心两人的去向,现在有了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雪衣姐姐,可你为什么不高兴啊”他只觉得冷雪衣的表情不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我不过是有些担心吧了”冷雪衣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并没有告诉宙儿,信上的署名却是“魏宸铭”,为什么会是他的来信,而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月华的府上,而这中间和他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而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呢,一时间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冷雪衣的脑海中,而这所有的一切便只化作了一身似有似无的叹气。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只有等月华回来后,将一切问清楚了再说了。
冷雪衣则走到了一边的书桌前,拿起纸笔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后,绑在了那信鸽的身上,然后将手中的信鸽就着大雪抛了出去。
只要有消息便是好的啊,这样至少说明人还活着,冷雪衣的心下烦杂却在一遍遍的安抚着自己。
到了下午的时候,月华从外面回来了,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便来到了冷雪衣的房间。
这样的冬日,冷雪衣身上的寒疾导致她是没有办法出门的,所以多半的时间她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待着。
当月华进到房间内的时候,冷雪衣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想的入神。
“衣儿,怎么了”月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
冷雪衣这才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华已经脱了披风,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冷雪衣将手边的新交给了月华。
月华看完后,眉间的愤怒一闪而过,接着便平静的将手中的信扔进了炭盆中,纸张在接触到炭火的瞬间烧了起来。
冷雪衣则抬起了头,看向了一边的月华问道“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华看着眼前神色迷茫的冷雪衣,眉头不自觉的皱到了一起,很多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若是能这样,该有多好呢。
只是他早便知道,命运却不会按他想的那样运走,所以他必须成为能够主宰这所有的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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