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港口,满眼的白色,却依旧有人在来来玩玩的忙碌着。
冷雪衣和月华下了马车,月华接过了云岫递上来的雨伞,替冷雪衣遮去了头上落下的雪花。
两人依旧是一袭的白衣,站在茫茫的大雪中,好像便与着天地融入到了一起。
“衣儿,我们过去吧,外面天冷”月华细心的提点道。
可能是太久没有出门了,冷雪衣不由得被眼前一边白茫茫的广垠而吸引,听见月华的话才收回了目光,跟着月华一起向前走去。
冷雪衣随着月华登上了港口便一艘看上去不甚起眼的船只,登上了甲板,便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伯正等在了那里。
见到月华和冷雪衣,便上前行礼道“阁主您来了,这位想必就是雪衣姑娘了吧”
月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余伯,天气冷了,你怎么出来了”
那个看上去苍老被称做余伯的人,慈祥的笑了笑“阁主来了,老朽必然是要出来迎接的”
月华一脸的无奈,这个余伯不管自己怎么的一再要他不要讲究着些虚礼,但是他总是说越是年纪长了,便越是要给其他人做个样子才是,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说他还是依旧不愿除去这些礼仪。
“那我们进去吧”月华带着几分的无奈,然后淡淡的说到。
余老拄着一个拐杖和月华几人向船舱内走了进去。
船舱之内,按照月华之前的吩咐,为了照顾到冷雪衣的寒疾,已经被炭火烘焙的暖暖的。
几人纷纷的入座,月华才对着身边的余伯说到“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余伯了”
余伯点了点头,然后从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看诊的工具,然后在走到了冷雪衣的身边道“劳烦姑娘把手给我看看”
至此,冷雪衣才知道原来月华竟然是带自己来看诊的,冷雪衣不禁在心中摇了摇头,原来他一直都记在了心上,为此冷雪衣的心中不由一暖。
冷雪衣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余伯便开始为冷雪衣看诊了。
船舱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而没有多久余伯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面露愁色。
冷雪衣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虽然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但是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步就是了,从余伯的表情中,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月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了一边的余伯道“余伯,您但说无妨”
余伯抚了抚自己长长的胡须,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到“姑娘的寒气已然入体,已经有伤及到脾肺之相,再加上姑娘之前的中毒之后没有好好的调理也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而最为关键的却是姑娘长期的思虑过度”
见冷雪衣好像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余伯微微的叹了口气“要知道慧极必伤,姑娘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不得长寿”
月华虽然早就猜到了冷雪衣身体状况得不容乐观,但是听到余伯的那句“不得长寿”时,不由得锁紧了眉头,他没有想到竟然坏到了这个程度
“余伯,可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吗”月华问道。
余伯知道月华千里迢迢的把自己请来,必然是心中十分的挂念此事,但是依他刚刚看的脉象来看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若好生保养,我可保姑娘十年无虞”
“十年!?”云岫听到这,不由得惊呼到。
她在冷雪衣的身边,怎么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冷雪衣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呢。
月华听到这,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肃然起来,连他也万万没有料到她竟只有十年的时间了,她才多大啊,她才十八岁啊。
一个女子最好的年纪,却被告知此后却只有十年的时间了,月华的心不由一滞。
看这往日总是云淡风轻的月华此时脸上的沉重的神色,余老终是有几分的不忍。
“阁主,在下的才学必然有限,也许找到传说中的医仙“杜若”他会有别的办法”余伯缓缓的说到。
而余伯的话却让月华的愁色不减反增,当年他为了救自己沉睡中的母亲,也想过找到杜若,但是这么多年了却连丝毫的踪迹都没有,而千云阁中之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此人的寻找。
而这一点余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想了又想,终还是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见余伯神色犹豫,月华却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只是他不想要冷雪衣多心便直言道“余伯,不妨直言”
“天香续命”仅仅四个字,却震的在座的月华和冷雪衣久久无语。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天香续命,而冷雪衣自然也知道这唯一的一颗天香续命对月华意味着什么。
只是命运却是这般的好笑,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竟然又绕到了这颗药上。
看着月华的沉默,冷雪衣慢慢的起身道“谢谢余伯,那我们便先不打扰了”
余伯看着神色淡淡的冷雪衣,在某种程度上她和月华真的好像,只是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却太过沉重了一些“姑娘,要是听取老朽一言,万事切勿执着才是”
冷雪衣将余伯的话听在了心里,她冲余伯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行了个礼,便向外走去了。
冷雪衣刚刚来到船舱外,一把雨伞便为她挡去了头顶的风雪。
冷雪衣知道是月华走进了,因为她闻到而来月华身上那股熟悉而好闻的味道。
冷雪衣小步的往外走着,月华则是安静的陪着了冷雪衣的身边,一路走的格外的安静,但冷雪衣却觉得这样已然很好了。
下了船舱,冷雪衣看着开阔的湖面,便站住了“月华,你陪我在这赏会雪吧”
月华淡淡的应道“好”
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撑开,然后将冷雪衣包裹在了自己的怀中,接着微微发力,用内力慢慢的传给冷雪衣,好让她不至于太冷。
漫天的雪花飘落在广阔的湖面之上,风雪依旧,只是冷雪衣看着平静的湖面,却坦然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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