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得肝疼,气冲冲道“我去找他!”
未曾想脚步尚未抬起,便被人给拽住衣袖。凌云哀求道“众姐妹皆知阿练姑娘仁善仗义,只是这桩事,恐怕由不得姑娘。”
我脸一红——方才只是借口离开,原本就是要去扶风殿的。不过她一说,我的八卦之心便死灰复燃。
“为何?”我奇道,莫非是昆仑宫出了大变故?
凌云松了手,用手巾在眼角沾了沾,半晌方道“不怕姑娘见笑,扶风殿的婢女,都是自个儿处心积虑从别处调来当差的。”
我点点头。
这个早知。先前听闻,其他上神宫殿的年轻弟子们曾调侃,想倚红偎翠,何须下凡去那楚馆秦楼,昆仑便有个百花园。清丽妖媚,伶俐蠢萌,高矮胖瘦,不一而足。
“阳古师兄素来温和,人情练达,莫说姐姐们,我也愿和他多亲近走动。”我安慰道。
凌云感激地瞧了我一眼,沉默片刻,便又声泪俱下“可现下,他竟要遣散我等。”
“莫不是中间有误会?师兄断不会如此。”我大惊,不敢置信。
见我将信将疑,她抽噎半日,抬头道“听说他是为了一位仙子。扶风殿的婢女们并非都肖想公子,也有一部分是受不了别处主子的脾性,投奔而来。我等费力摆脱旧主,如今遭遣,颜面尽失事小,却让我等何去何从?”说罢,便又抽抽噎噎起来。
我蹙眉安慰道“姐姐先莫急,我去问清楚再做打算罢。”说罢,便拍了拍她肩,不待她福身行礼便念诀远去。
我隐身进入扶风殿,见他又在鸡蛋里挑骨头般斥责婢女,茶烫了,茶凉了,茶浓了,茶淡了,茶没以前好喝了,茶水不是蟠桃霜了,茶叶不是新春绿了,茶具配得没意趣了……那婢女忍气吞声,最终还是被骂得狗血喷头,涕泗纵横,又捂面走了。
扶风殿,空荡荡,果真随处可扶风。
他斜在小榻上,一手撑首,一手揉眉,满脸疲惫。
“师兄既不忍心,何必故作姿态?”我显形倚在玉柱上,不解地看向他。
他迷糊中睁眼,目光飘了半日,才定睛在我身上,起身笑道“你来了。”
我点点头,伸手到了一杯茶,品咋了一番,摇头道“我尝着很是不错,师兄虽风流浪荡,却素来不拘小节,如今怎么了?”
他苦笑着摇头“一言难尽!”
“啧啧啧,还一言难尽。”我嘲笑道“你果真为了素玉仙子,要散了这三千佳丽?”
他依旧摇头“师妹莫要笑我。”
我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负手而立,正色道“师兄待我不薄,我有一言不得不讲。”
阳古抬头瞧我,满是疑虑。
“素玉于师兄,恐非良配!”我目光灼灼地瞧着他。
“何出此言?你与她相见不过数面。”他蹙眉,沉吟片刻,方迟疑道“莫非你是因着洛齐?”
我没好脸色地呼了口气,对他翻了翻白眼,坐到他身旁,痛心疾首道“实不相瞒,我在姑逢山时,见过她。届时她对我冥哥哥仰慕非常,众人皆以为她会与姑逢结亲。不料,现如今招惹了你,又对洛齐言听计从,频频示好。如此行事,恐非正道。小妹是忧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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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外出,回家后困得不行,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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