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卿回去的时候,就听说温眉回府了。
“药呢?”
徐时卿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眼眶,这几日事情多,他也有些头疼。
章成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往后退了退,“听厨房说,药还有三副没有熬,搁着呢。”
徐时卿点头,“去取了来,我在马车上等你。”
“啊…啊?”
章成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家相爷已经不耐烦的长腿一蹬上了马车。
他只好苦着脸去了厨房。
有徐时卿在,父亲是不会有什么事的,温眉也没闲到给自己徒增烦恼,她心里搁着事儿,想着徐时卿说的明天来提亲的事儿。
他会来吗?
温眉不敢肯定,毕竟这计划赶不上变化,指不定明儿有什么事,他就来不了了呢?而且自己今天任性的一走了之,只怕他也心生不快。
心里盘算着,温眉就有些犯瞌睡。
兰心进来问“大小姐,要不要去请了郎中来,在开一副药,您这身子还没好透呢。”
看来她是听见自己刚才咳嗽了,温眉想着那药太苦,摇了摇头,“无妨,这两日吃清淡些也就罢了。”
兰心无奈,只得应了。
秋鸢从外面回来,温眉顿时来了精神,知道她肯定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谁知道,秋鸢竟然告诉她,徐时卿来了府上!
温眉错愕!
这人怎么敢就这样“登堂入室”!
府里正经的主君被关押天牢,温平信作为东家出来待客。
徐氏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徐时卿,称病躺在床上,不肯去见客。
田氏难得扬眉吐气,像个正经主母一样,坐在主位上端正姿态,听着丈夫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右相说话,是不是一副了然模样的点点头。
温平信是什么都不知道,觉得徐右相突然上门,有些诧异,不过想到之前自己老母亲对他的态度,行事上就多了几分恭敬。
“这寒冬腊月的,真是冷,穿多少衣裳都有些顶不住。”温平信搓着手,把手往衣袖里拢。
田氏瞧见丈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不由气急,恨不得把他的嘴捂了,代替他说话。
“的确是有些冷,不过瑞雪兆丰年,想必来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年头。”徐时卿儒雅端方,谦逊有礼,没有半分丞相架子。
田氏看着一双眼睛直冒金光,这人长得好看,说话谈吐还这般风度翩翩,生的有衣冠楚楚,真真儿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朗后生。
想着,她又感叹,京都就是好啊,地杰人灵,瞧着前面的沈玉堂,后来的徐时卿,甚至是稍稍逊色的吴家公子,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但凡有一个能做她的女婿,她睡着了都能笑醒。
于是——
她突然笑起来,以至于屋里几人都愣住了。
温平信看着自家媳妇,不解的问她“你这是中了邪了?”
田氏回过神来,一把拍开丈夫那双在她眼前晃悠的蹄子,低声斥道“你才中邪了,会说话吗?”
然后笑容满面的对徐时卿道“徐右相,您先喝茶,我这就去看看灶上点心好了没有。”
说着略行一礼,扭着腰出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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