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的人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某一个时刻被一场噩梦惊醒,而那所谓的噩梦则是现实生活中最为致命事件的绝对影射。
而所有的致命事件,无非就是最为刻骨铭心的,或者是最为痛恨的。
被噩梦惊醒的顾靖南一身冷汗,他下了床走去落地窗边,将灰黑色窗帘‘唰’一声拉开,窗外是闪烁着斑斓广告灯光所林立着的高楼大厦,城市里的霓虹灯光璀璨闪耀而诱惑,公路上车辆一闪而过,街灯依旧昏黄。
他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缝中夹着一根香烟,猩红的火光时隐时灭。
刚才梦里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顾靖南那双深沉寂静的眸子就像是一潭幽幽汪海,捉摸不透,扑朔迷离。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垂下眼眸。
顾靖南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小照片,是一直存在他钱包夹层里面的,照片有些泛旧发黄,与照片上那张灿烂纯净的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照片上的女孩子就是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姑娘,干净的就像不掺杂一丝污尘,清澈之极的白开水,女孩穿着一条长长的白白的碎花裙,头发黑尔飘逸,直至腰间,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瞳眸深陷,烟已经燃到了指缝间,却悄然熄灭。
顾靖南紧攥照片,力度明显加深,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被染上了可怖的灰雾色,他的浓眉微皱,深寂的眸子更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静。
窗外透过缝隙处猛然吹进一阵风,他浓密睫毛下的眸子轻颤,继而抬眼,手臂颓然垂下。
门突然被敲,顾靖南侧了侧身,瞥了眼卧室门口,指缝间未抽完的烟被他扔向了窗外,然后将窗合上。
走进来的是梳着大背头,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吴叔,他见顾靖南还没睡,略微愣了愣,将门合在身后,朝他走了过去。
……
……
还是夜深人静时分,差不多是接近凌晨两点钟。
整个家就只有恩名一个人,客厅里空空荡荡,乳白色窗帘被完全拉开,落地窗也被打开了一半,争相而入的夜风将帘子吹得微微晃动,窗外幽蓝色的光洒进黑暗的客厅里,透着悚人的静和怪诞。
站在卧室窗口的恩名着一身罕见束身皮装,黑发披落带点儿微卷,身材纤瘦高挑且显出淡淡的性感,纤长白皙的手上戴着一双露指皮手套,她在试枪,手法极度娴熟利落,桌上摆满了子弹和三把手枪,试完确保无误之后则将其别在了腰间身后。
小区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够听到,偶有野猫飞蹿,当恩名的影子闪过的时候,绿化树丛里又腾起飞然蹿动之声,伴随着野猫的一声受惊嘶吼。
酒吧,重金属音乐节奏感十分强烈,震颤着人的耳膜。
恩名挤进人群之中,尤其亮眼,不仅是因为只有她穿着一身黑色束身皮衣,而且重点在于她的脸上蒙着一个黑色面纱,面纱上还绣着几朵玫瑰花瓣,整个人就像是从幽寂之冥里走出来的女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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