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周幽王为美人烽火戏诸侯,后有秦二世横征暴敛,秦二世而亡。
前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后有昭烈帝三顾茅庐,三分天下。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百姓是国家的基石,为君者当忧民之忧,为官者当急民之所急。
上午张世杰写了四道题,饭早就熟了,小油灯慢慢煨着,他决定先吃饭。
为了避免饭煮太硬,张世杰这次放了很多水,结果吃的就是稀饭了,吃稀饭也是可以接受的。
吃着自己做的饭,也就腊肉腊肠比较下饭,总觉得缺点什么。吃到最后,张世杰想起来了,忘记放盐了,好像自己也没有带盐,哎,怪不得怎么吃都不香呢,下次煮饭只有多放点腊肉了。
吃完饭,张世杰冲洗了一下餐具。午时,正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又是这么多考生挤在一起吃喝拉撒,那味道别提了,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张世杰也热得没办法,他脱掉了一幅,着上半身,只着一条大裤衩,饶是这样,汗也是不停的留。
他把衣服放在板凳上垫着,决定先睡会午觉。
睡了半个多时辰,又打了桶水简单擦了一下脸,醒醒神后开始答题。
下午张世杰答了剩下的题,但是计算题有一道比较难,没有算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点上油灯,刷刷誊写答案,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所有的题誊写完。再次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语病以后,他才将试卷小心的放回考篮,用油纸轻轻盖好。
此时,估摸着已经是戊时(晚上九点),经过一天高强度脑力劳动的张世杰只觉得头昏脑胀累的慌,他没了煮东西吃的心情。
把带来的馒头片就这冷水两口吃下了肚,简单洗漱了一下,把考桌上的木板拆下和自己凳子上的木板一拼凑,盖上大衣就睡了。
此时,还有一些考生还在刷刷做题,考棚了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但这毫不影响张世杰入睡,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就响起了他轻轻的鼾声。
旁边的考生听到他的打呼声,心里羡慕得不行,下笔速度更快了。
第二天,张世杰早早地就起了床,活动了一下睡得麻麻的腿脚。张世杰是早早就睡着了,可是因为号房太小,晚上醒了好几次,伸不开腿脚,难受得不行。
早上起来,考房里就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是,天气又热,人又要上厕所,不臭才怪。好在早上会有人来清理粪桶,空气稍微好一点点。
这次他抓紧时间,洗漱完,像昨天一样,把米饭煮上,自己揪着冷水就啃馒头片。
为了自己不被外物所扰,他在太阳穴摸了点风油精,提提神。
过了一会,就有士兵过来分发试卷。张世杰照例先检查了一遍,共五道题。
今天五经题只有一道,主要考的其实是官场“应用文”。诏、判、表、诰各一道。这样官宦子弟极为有优势,因为家里有人做官,耳濡目染也会不少。
不过这些诏、判、表、诰的格式,张世杰已经简单学习过,只是应用还不太熟练,不过只要格式正确,基础分还是能拿到的,这应该是三场考试里最轻松的一场。
他心里有数以后,提笔就开始刷刷的写。
第三天考的是策论,也是五道题,涉及军事、农业、水利、用人等各个方面。
这天中午他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赶紧吃了点馒头就上床睡觉。睡起来又接着答题,越到后面他感觉脑子越来越迟钝。
一直到最后交卷的时候,张世杰还有一道策论题没有答完。
试卷交上去以后,还得把草稿纸也上交,还要在草稿纸上注明自己添加了几个字,涂改了几个字,因为这可以证明是自己写的,不是抄袭的。
张世杰听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乡试真的很严格。
除此以外,他们交了试卷以后,姓名、籍贯等基本信息要糊名的,也是为了保证公平。
最后一场考试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落山才结束,结束以后还不能出去,要等到天明大门才会开锁。
交完卷以后,大家都有气无力的坐在号房,疲惫是大家共同的感受。张世杰吃了两块馒头片就开始呼呼大睡。
早上,张世杰在大家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醒过来,聊的都是这次考试的题目。
王坤看到张世杰,问他考得怎么样,张世杰只是说反正中不了,全当积累经验了。
“师兄,你考得怎么样?”张世杰反问道。
王坤笑着答道“还行,已经考出了我的真实水平。”
他凑近张世杰耳朵边,小声道“我觉得我这次中举一定没问题。”
“那就恭喜师兄了。”
“怎么没看到李亦恺呢?师兄,你有没有看到他?”张世杰这才想起这个同伴。
“他呀,是个倒霉蛋。他分到了臭号,第一天中午那么热,挨着臭号又那么臭,把他都给熏吐了。到了下午,他就坚持不住了,自己请求出考场?”
张世杰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分到臭号有那么难受吗?”
“我的号房离他们不远呢。你是不知道,我告诉你,分到臭号能坚持下来的,不到一半考生呢,所以这也不能怪他。现在和前朝不一样,每年都能考,耽误一年算不得什么。听说前朝乡试三年一考,许多考生不想错过最佳时间,即便分到臭号,吐出酸水了,也要咬牙坚持呢。”
张世杰感叹道“真惨,还好我没有分到臭号。不知道朝廷怎么不把茅厕设在外边,同一间屋子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你想想设在外边,从考房走到茅厕就是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里会不会有人买通监考的卫兵,到了茅厕,考生之间若是偷偷交流呢,是不是得找一些人守着茅厕。找人守着也不靠谱呀,怎么保证守着的人不帮忙作弊。”
“所以还是这样简单粗暴有效,大家都在一起吃喝拉撒,只要检查了没有夹带,众目睽睽之下想作弊就很难了。”
张世杰应道“嗯,师兄你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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