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爷说,放你自由了!”陈昱从袖口里拿出一叠银票,“这是一千两,足够姑娘后半生的用度。此生爷和姑娘没有缘分,来生再续前缘吧!”
洛卿莹冷笑一声“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放就放,想留就留,特么当姑奶奶是什么?”
走上前去冲着房门大喊“刘璟,你特么给我听清楚,姑奶奶就是不走,就是要看着你凄惨的死,方解我心头之恨。有本事你起来撵我!你不是很牛逼吗?不是所向披靡吗?怎么?这天花就要了你的命了?没有姑奶奶允许,就算阎罗爷都不敢收你……”
听着外面的聒噪,刘璟眉峰微皱,眼皮覆盖下的眼珠不安分地滚动着……
是夜……
安平郡王府,夜色朦胧。
刘元昊一身素白寝衣卧躺在榻上。
一袭红影踩着清风而来。
刘元昊依旧假寐,唇边掠过一丝不羁的笑意,“红瀛姑娘每次出场都这么悄无声息?”
“红瀛见过贤王殿下!”
女子福身行礼,“以贤王殿下的敏锐,就算是一丝微风也能察觉得到,红瀛不过是雕虫小技!”
“这次又有何事?”
“贤王殿下晋封,红瀛理当前来恭贺!”
刘元昊睁开眼,带着浓浓的邪气,伸手猛然把女子拉到榻上,紧紧扣住其纤细的腰肢。声音分外诱惑。
“你便是贺礼?”
女子镇定如初,不见慌乱。轻轻推了刘元昊一把。
“待他日是成,红瀛便是贺礼,任凭殿下处置!”
“本王今日就要看你是何模样?”
刘元昊伸手掀帽,被对方挡住。女子抓住他的手,身姿轻盈,溜滑的像一条鱼,从他手里挣脱,只余留一缕幽香……
“贤王殿下不必着急!红瀛此次前来是有正事!”
刘元昊无比扫兴地躺回榻上,神态慵懒“还有何事?”
“贤王殿下即将回京,主上想让您帮忙秘密处置一人!”
“何人?”
“北邯叛将沐尧!”
刘元昊冷哼一声,“本王没有那个闲心管你们北邯的事!”
“沐尧定会追随卿城公主前往晟京。晟京乃大殷天子脚下,我们不便下手!”
“卿城公主?”刘元昊睁开眼,坐起来。
“她没死?”
“如今她就在稷王身边!”
女子停顿片刻后,幽幽说道“倾城公主擅奇门遁甲,传闻能逆天改命,若跟随了稷王,大皇子的大业将功亏一篑!”
“无稽之谈!”刘元昊不屑一顾,“区区一个女子,如何逆天改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跟着稷王,我们奈何不得,但沐尧违抗主上之命,还杀了北邯几名暗卫,罪大恶极,主上不能容他!还请贤王殿下相助!”
女子又施了一礼。
刘元昊低头思索,片刻后才说道“本王已知,自有安排!”
“如此,多谢殿下!”
……
刘元昊轻嗅掌上的香味,心内已有八分笃定……
卿城公主?刘璟身边的……便只有她!难道真是她?
若是,那用周易八卦排列的机关,自然是难不倒她的。
……
洛卿莹大闹静逸轩后,自此每日辰时,未时,酉时,她都来静逸轩门外骂刘璟,一天比一天骂的厉害,而刘璟的病也一天比一天重。
可无论她骂得再难听,屋里的人始终不言语,就好像真的奄奄一息一般。
“平姑娘,你还是请回吧!王爷如今已面目全非,满身脓疮,并不想见你!”
“他不想见我,姑奶奶要见他!这不还没死吗?等死了,我就看不见他那痛苦的样儿了!”
陈昱也不想和她多说,直接叫了守卫,把她拖了出去。
无疑,一路又是骂声……
守卫直接把她扔到拖到外面的院子里。
“刘璟,你个混蛋!”
洛卿莹跌坐在地上,“王八蛋,言而无信的小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号啕大哭起来。
一边抽泣还一边断断续续地骂
“负心汉!伪君子,人渣……”好像她被那刘璟如何欺负了一般,委屈的紧。
“明明说好的两年,特么这才几天就要死了……”
知道他是个短命的,没想到竟这样短。
那天洛卿莹哭得伤心,有个人也同样揪心……
三日后,从晟京而来的几艘官船已泊在青州的运河渡口。
魏如山岳,喷漆彩绘,浮动波上。船上雕梁画栋,客房数百间。篙师水手便有五六百人。
看来,皇帝为了迎回这传国玉玺,真是下了血本了!
渡头上都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在青州这座小城,谁也没见过这样豪华的庞然大物。
因官船承载能力有限,晋翎军被分为两拨,军正以上军官乘官船走水路,由随风统领。剩下的兵士由叶临指挥,走陆路。因锦玉龙身份不一般,也跟着官船回京。
刘璟黑纱掩着面,被人用轿撵抬着。前两天就已放出风去,稷王殿下染了风寒,不宜吹风。
后面跟着刘元昊,除了道路两旁层层叠叠的披甲将士外,刘元昊身旁更是围的密不透风,身后宋骧托着一个用红绸遮盖的盒子。
早在前一天,各州府便贴出告示,传国玉玺重现,实乃大殷万民之幸。此举既安定民心,对他国也起了震慑作用。狄国一直遍寻传国玉玺的踪迹,如今玉玺归了刘家天子,真乃天命如此!
那钦差本就知晓刘璟患的何病,自然是避如瘟神,离得远远的,只和刘元昊谈笑风生。
刘元昊如今是炙手可热。
试想,一个打发到偏远地方的皇子,既封了王爷,又奉旨回京。只怕这京城里的风向要变了。
新上任的知州是从京里调任的,外表看着倒是铁面无私,但毕竟在天子近前惯了,也学着些溜须拍马,对朝廷的风吹草动自然了然于心。所以,从刘元昊到来之际,便一直候在他身边,唯唯诺诺。
“贤王殿下此次回京一路保重,这青州城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刘元昊没有理会,只看着那一箱箱搬上船的贪银和围观的百姓,清冷道“知州大人,这青州可就交由你管理了!那庞文炳的前车之鉴,还望你时刻警醒!”
身形一僵,那知州拱手作揖道“多谢贤王殿下教诲,下官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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