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卿莹已经又饿又渴。
终于,传来些响动,紧接着有脚步声,头上的布袋猛然被人拿开。
待适应光线狗,洛卿莹这才看清,这里像是个地下密室。黑灰的石墙,无门无窗。
两个宫女打扮的小丫头提着食盒进来。
此刻,她正卧躺在榻上,密室里摆设简单,一桌一榻一案。
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她这是什么运气!
其中一个宫女扶她起来,将她口中的布条拿去,恭敬道“姑娘,用膳吧!”
动了动捆着的手,没好气道“这叫我怎么吃?”
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宫女端起碗,笑道“姑娘,婢子叫莫鸳,由婢子伺候姑娘用膳吧!”
说着用汤匙舀起一勺汤羹递到她嘴边。
洛卿莹头歪向一边,“我说,你们就不能给我松松绑吗?非要这么麻烦?”
那叫莫鸳的宫女淡淡一笑,“婢子不怕麻烦!”
“……”
“姑娘还是吃些吧!肚子饿起来可不好受!”
洛卿莹郁闷地叹口气,看向桌上,“还有啥吃的?我看看!”
……
填饱了肚子,洛卿莹靠在榻上,看着那两个收拾食盒的宫女。
“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吧!这是哪?”
“姑娘不必担心,这里很安全!”
答非所问!洛卿莹白了一眼,“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两人身上都有牛头旃檀的香味!牛头旃檀是贡品,而宫中用檀香的只有诵经礼佛的良太妃!你们身上的味道,和那日我去凤雏宫里闻到的一样!若没猜错,这里是凤雏宫吧!”
“姑娘好生歇息!”莫鸳回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提着食盒准备离开。
“我与良太妃无冤无仇,为何要把我囚在此处!”
两个宫女也不答话,兀自拎着食盒头也不回走了!
“哎!我这样咋上厕所啊?”
……
这良太妃明明看着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何单单和她过不去。难道是因为刘元昊喜欢她,对她有偏见?但她已经离开了晟京,这良太妃为何还要这样大费周章将她囚在此处?不是应该将她打发的越远越好吗?
难不成,她也想用她威胁刘璟,保刘元昊性命?可如今胜负未知,她怎知刘元昊一定会败?
洛卿莹摇摇头,想的头疼!
打了个呵欠,倒在榻上!还是先睡一觉,反正这个良太妃应该不会想要她的命,比她在赫连翼和刘元幽手里安全多了!
……
刘璟仰头看着那一轮皓月。
今夜的月色格外好!就如她和洛卿莹在益州那晚一样。两人月夜谈心,月下相拥……若当日没有回到晟京,二人肆意江湖,对影成双,该是何等惬意……
“明日!必拿下晟京!”
……
这一觉,洛卿莹睡的很沉。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逍遥阁!
她是怎么到的这里……
那饭菜?
用力挣扎几下,手被紧紧捆着,根本挣脱不开。
此刻她侧身躺着,一身大红喜袍,青丝如瀑布般洒在榻上,红衣,墨发,在加上雪白的肌肤,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良妃为何把她带到了这里,还是抓她的人并不是良妃,而是刘元幽?
正疑惑不解是,门被推开,刘元幽一身柘黄龙袍,负手进来。脸上是一种惊喜,抑或是猥琐!
“有人说给朕送了一份大礼……果然,真是大礼!”
走近,手指勾起洛卿莹的下颚,“而且还是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滚开!”
“呦……还是这样呛人!”抚上她脸颊,啧啧啧惋惜“这样好的皮相着实可惜了!这刘璟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朕,往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何?”
洛卿莹瞪了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
刘元幽脸色一变,起身道“实话告诉你,刘璟这次必死无疑!你若不想死,此刻求我,还来得及!”
洛卿莹冷笑涟涟,“我也提醒你,你若不想死,就赶快把我放了!”
“放自然要放!”刘元幽突然俯身下来,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脖颈,锁骨……
洛卿莹躲了下,咬牙骂道“无耻小人,你敢动我试试?”
“呵……你这小模样,倒真勾起了朕的兴趣!不过嘛,别着急啊!这样多没意思,等明日生擒了刘璟,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如何……婉转承欢,岂不有趣!”
“呸!”洛卿莹啐了一口,“真没见过你这样无耻下流之人!”
“……”
刘元幽掏出手绢缓缓擦脸,眼神阴冷可怕,抬手狠狠扇了洛卿莹一巴掌。
掐住她的脖子,“贱人,你敢对朕无礼?朕杀……”
“陛下!”门外有人禀报,“贤王殿下已在大殿等候!”
“哼!”刘元幽松了手,洛卿莹倒在榻上,大口喘着粗气。
“给朕好好呆着!”
……
洛卿莹在被褥上擦掉嘴上的血迹,恨恨道“敢打老娘?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翌日,浓雾弥漫。
对于处于地势低平的刘璟大军来说,可为天时地利!在晴日,城楼之上,展望平野,自然是一览无余。可在浓雾时,能见度便低了很多,茫茫的原野上,似盖上了一层白纱,看不真切,在加上战火硝烟,更是难以分辨。
守军伤亡惨重,眼看已经抵挡不住,刘元昊只得孤注一掷,命人打开城门,禁军倾巢出动,与刘璟大军短兵相接……
雾渐渐散尽,将现场上血腥残酷的一面淋漓尽致显现,尸横遍野,残腿断臂,流血漂橹……
刘璟眼神凌厉盯着战况,抬头看天。
时辰差不多了!
随风上前来禀报“爷,已布署妥当!”
“好!”
“还有……一事……”
随风脸色纠结,似有难言之隐。
“何事?说!”
“属下……属下听闻刘元幽要将公主……收入后宫!公主如今被困逍遥阁!”
“……”
刘璟闭上眼睛,冲天的怒火已是遏止不住,睁开眼,鲜红嗜血,提起长枪,策马而去……
“保护王爷!”随风忙喊道。
一路厮杀,长枪所指,皆无一幸免,片刻功夫,便倒了一片,那枪尖上的红缨子已被浸透,往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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