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身兼武道巫三家功法,虽然若论起基础内里修为,恐怕尚不及这二人,然而胜在变幻莫测,况且又是突袭,直接骤出杀招,才得以暴起杀了那祁浪声。一
然而此刻那古承武已然有了防备,周身玄黄两气缓缓升起,围绕着周身运转不休,形成一个太极一般的防护之盾。
陵沧却是丝毫不动,他隐秘了身形,别说古承武,便是古风寻也察觉不了,自然是丝毫不担忧。
那古承武警戒了半晌,却不见来人,便渐渐地放下戒备之心,以为来敌已去,慢慢地向着那祁浪声的尸身走去。
但他毕竟修为高深,虽然心中警惕之心去了几分,那防护的气盾仍旧开启,旋转不休。慢慢地俯下身去,查看那尸体中招之处。
陵沧等得便是这个时机,猛然骤起,运起无间遁法,直接掠过这不过四五丈的距离,手臂一长,便有一道金剑出现,寒光凛凛,向着那古承武后心刺去!
古承武猛的惊觉,后心已然一凉,虽然还未被刺到,已然感觉到那股寒意,急忙运起玄黄界功法,将那玄黄二气一聚,猛的向后射出,反向刺出。
但听得嗤的一声,陵沧的金元所化金剑与对方的玄黄之气对撞到了一处,竟是猛的消散,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古承武虽然出了一声冷汗,却毕竟防住了,不禁冷笑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忽的背后那尸身之上,猛的露出一股杀意!
却是陵沧附着的那一道金元,竟一直静静地停留在对方咽喉之中,待这古承武放松了警惕,直接从正面而入,刺入了古承武胸前!
古承武浑身一颤,但见金元刺骨,寒意凛冽,大叫一声,猛的朝前一扑,飞出了十丈开外。
陵沧这才现出形来,冷笑着望着对方。
“你是何人?!”古承武尽力地逼出那支金箭,苦苦地支撑着,想拖延时间。
陵沧冷笑一声道:“杀你之人!”
猛的一掠而起,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右手一推,一道纯白光芒豁然洞开,猛灌而出,向着那古承武胸前压去。
古承武忽的大喝一声,全身衣衫霎时爆裂,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浑身护体的玄黄二气猛的激荡不休,疯狂地运转,在胸前化作一个太极图案。
当的一声。
陵沧这全力的一掌,竟被对方生生地挡了下来!
古承武冷笑一声,将那道金元猛的逼出体外,狠狠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掉我么?!太天真了!”
陵沧轻笑一声道:“逞什么强?!你被我那一道金元伤了心肺,又强行运功将之逼出体外,已然损失了四五分的力道,而且后患无穷,此时再说这些大话有什么用?!”
古承武冷哼道:“即便耗费日后十年功夫,今日也要先将你毙在这里!”
说罢手臂一抬,天地间无边的玄黄二气渐渐显出形来,慢慢地融合转化,凝聚为一,化作一柄长枪形状,被他握在手中。
陵沧看了微微皱眉,此人在瞬息间能够以玄黄之气化形,信手拈来,功力比那谷道淩黄道秋等人又高了一筹,不可小觑啊!
心中一动,忽的想起得自那楚千劫之手的天诛剑,意念一划,将其从小世界之中取出,掣在手中,寒芒耀眼,电光激绕。
古承武微微动容道:“天诛剑?!这是下界仙宗之物,为何会在你手……你,你是那个被通缉的罪犯?!”
陵沧苦笑一声,暗道忘了这茬,这下更是不能让他活了!
说罢冷笑一声,长剑一抖一抬,便有一道电光激射而出,直射那古承武面门!
古承武长枪一抖,枪尖幻出一个漩涡,竟仿佛巨蟒开口,将那道电光一口吞下,消失不见。
古承武冷笑道:“好小子,居然还没死!别以为你得了那天诛剑,又在下界杀了个不入流的仙使,就能够肆无忌惮!让你看看什么是玄黄界正宗法门!”
长枪一抖,如同龙蛇,盘旋蜷曲,突地蛇信一吐,长枪已至面门!
陵沧曾见过黄道秋谷道淩等人仙家剑诀,能够沟通神灵幻化种种**力不假,然而若说到招式灵动,奇妙神异,却与自己差的太远。
然而此刻见了这古承武的枪法,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与当日所遇玄武大神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也自凛然,不敢怠慢。
长剑一绞,割中对方长枪枪头之下三分,恍若斩中了蛇头七寸之处,将那长枪动荡之势登时凝固,运转不灵!
古承武大惊失色,怎的自己长枪之破绽,会被对方轻易识破呢?!
陵沧却是微笑,他与那玄武大战一场,对这灵蛇剑灵蛇枪法都了如指掌,说起来这功法倒是长枪使来更为恰当,毕竟长枪灵动,可刚可柔,动静乍变,正如灵蛇一般。
然而那缺陷却也是一般,长枪枪头颇重,比枪神重了三分,那所谓灵动变化所赖也正是这一点,而陵沧将长剑抵在此处,相当于阻绝了这股变化力道传递之所,自然隔绝了对方枪法变化。
陵沧笑道:“你这条灵蛇遇到了我的雷电,早惊吓得动弹不得,还是趁早受缚!免得丢了性命!”
古承武大怒,长枪一抽一抖,枪尖微微颤动,啪啪啪啪啪啪啪!
竟在一瞬间,仿佛开了七枪一般!
那七股气劲细如金丝,却是猛烈如雷霆,向着陵沧激射而来!
陵沧微微赞许道:“好枪法!好功夫!”
却是称赞对方变招迅,且丝毫不受自己语言所激,让他也有几分佩服。
然而以武对武,陵沧却还没有怕过谁,见他这七枪劲势逼人,却是微微一笑,长剑横拍,一招海天一线,激荡而出。
那七颗子弹般的劲势如同泥牛入海,立时无了消息。
陵沧得了先手,不再耽搁,长剑陡得铮然而鸣,一条匹练白光瞬间飞出,直刺对方咽喉!
这一招海上生明月,衔接那海天一线,简直无声无息天衣无缝,那古承武毫无戒备,长枪只得一横,以气劲生生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