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英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踩到了烂叶子,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一跤。
来的时候,她已经疼得面色都发白了。
但是菜市场的通道本来就窄,旁边还都是些流动摊和货架,救护车压根开不进来。
好不容易用担架将人抬上了车,结果刚巧又是早高峰,路上堵得要命。
虽说救护车可以横冲直撞,其他车辆也会尽量让着它。
可偏偏主干道上出了连环追尾的交通事故,地上散落着一大片塑料和玻璃。
立即赶来的几部牵引车又占了整整一根道。
平时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医院。
老太太这时疼得已经都快背过去了。
而这一切都看进了刘孝的眼里。这下他终于完全相信张真人说过的话了。
他妈之所以一直没受到报应,纯粹是因为利用了自己去给她挡煞!
那符一用上后,看,立马就遭报应了吧。
他表面上装出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要赞他一声孝子。
心里却早已把刘英这个老女人往死里骂了。
考虑到之后肯定得在医院里照顾母亲,刘孝逼于无奈之下只能将儿子送去了黄家。
虽然黄家二老每次看到刘孝就跟见了地沟里的老鼠似的避之惟恐不及。
但是对于外孙短期内要寄养在自己身边,他们都快激动坏了。
看着小宝贝羞涩的叫着外公外婆,老人家就差没直接冲上去亲一口了。
之前小张天师曾预言过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已经一一灵验,两老突然间就多了许多盼头。
他们期待着刘英那个老虔婆不得好死,刘孝母债子偿。
而且在莫华的帮助下,他们已经找到了相关的律师。
开始着手起诉刘孝,打算夺回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遗产。
他们要那些钱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外孙,因为他们更想要的是外孙的监护权。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相当艰难且漫长,但是为了外孙的将来,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刘英的这一跤很显然是摔出大问题来了。
骨科医生对着家属刘孝实话实说,“手术效果并不理想,脊椎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
不排除瘫痪的可能性。你作为家属要提前做好准备。
一旦久瘫,后续的日常护理工作一定要跟上。
最好是请一个有经验的专业住家保姆。你也应该听说过吧。
有些老人就是因为护理工作没做好,得了褥疮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刘孝听完医生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那边住院的医疗费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这边还要请住家保姆!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病房后,掏出手机开始专心致志的查阅起相关的费用来。
然而即使都这样了,刘英的霉运依旧还在持续发酵!
只因为孝顺儿子又帮她把帽子给乖乖带上了。
她先是喝粥喝得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之后在护士帮忙拔导尿管的时候死犟,把人给骂哭了。
然后小护士一个手抖,最终倒霉的还是刘英自己。
渐渐的,病房里原本还交口称赞刘孝大孝子的病友们,最近都闭口不语了。
自从老虔婆醒过来之后,她几乎把一病房的人都给得罪了。
从查房的医生口中得知她瘫痪了,竟没有一人同情的。
伺候她的护工背地里还掩嘴偷笑。
更奇怪的是,一夜之间,刘英捅了儿媳十几刀致死的事不知怎么就在医院里传开了!
每天都有不相干的人跑病房门口来看这个杀了媳妇的恶婆婆。
连带着刘孝也老被人指指点点。
刘英要不是因为爬不起来,否则她早就把这些人都给轰走了。
虽然身体动弹不得,可她的嘴却没消停过,天天骂骂咧咧吵得整个病房里乌烟瘴气。
终于有一日,同病房的病友们实在受不了,集体发作起来。
“嫌这里人多嘴杂,那就让你儿子给你搬去单人房住呀。”
“就是,不是说你们骗了儿媳妇一套房和一部车嘛。
哎哟哟,申城一套房,没四五百万搞不下来哒。
都这么有钱了,干嘛非得跟我们住一起啦。”
这时另一位阿姨赶紧装腔作势的捅刀子。
“你们别说了,小心人家寻仇,要杀人的。”
“还杀人咧,怕死了呶,等她有本事站起来再说好伐。
怪不得人家都说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统统报销。
现在不就是遭报应了嘛,菜市场买个菜都能摔成瘫痪,不是报应是什么?
早就说过了,老天爷都盯着的。”
刘英听后都快气疯了,“你你你”了老半天,一口气差点没能喘过来。
迫于周围的环境,没几天刘孝就把刘英给弄回家了。
并没有按照医生的嘱咐将他妈的床换成专用医疗床。
有经验的住家保姆实在太贵,随便问问都要月薪七八千,刘孝也请不起。
于是退而求其次,请了个住附近的钟点工,每天上午过来一小时,下午过来两小时。
即使光这样,一个月都要三千块。而且刘英农村人,一天社保没交过。
连新农合一年两三百她都没舍得交,更别提什么第三方保险了。
于是所有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到了刘孝身上。
那边又要还房贷,这边还要护理费,让刘孝的生活忽然就捉襟见肘起来。
没过几天,钟点工阿姨就打他电话了,说不干了,让他把这两天的钱赶紧给结了。
刘孝觉得奇怪,便详细的问了起来。
“我一天去三小时,被她叨叨叨骂了一小时。
而且你那床,又不是医用床,不能摇起来,帮她擦身翻身什么都很麻烦。
关键她连我给她换你尿布都不准,非说我浪费,要等你回去给她换。
刘先生,这活我真的干不了,你找其他人吧。”
刘孝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又开始头疼了。
只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家里正有一场狂风骤雨在等着他呢。
钟点工离开前,刘英因为头痒,便让人给她洗了个头。
那阿姨本来就在气头上,手脚未免有点重,于是帮刘英脱帽子的时候难免粗暴了些。
一个没当心就把帽子甩到了浴室玻璃上。
好巧不巧的,那张土黄色的三角符箓就这么啪的一下掉了出来。
到了这时候,她要是还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就是真蠢了。
除了他的宝贝儿子,谁还能有机会在她身上放这玩意啊。
她气急败坏的打开了折叠好的符箓,只一眼就看出这跟刘孝之前的那张画得不一样。
再一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顿时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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