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还没开始盘问呢，那边施柔倒是快他们一步，已经把确认的消息发在微信群里了。
“干儿子没猜错，草精已经全部钻脑子里去了。
我还在何家乐的身上发现了埋管，很明显是为了每天要给他吊营养液用的。
身上还穿了成人尿布，腿部也开始出现肌肉萎缩了，绝对脑死亡状态！”
杨嚣看到这里，心里立刻就算计了起来。
袁清朗再见徐淑娴时，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竟然还跟当事人有商有量起来。
“这样吧，既然你一直不肯跟我们聊许瑶，那咱们换个人聊聊。
哎，对了，不如就说说你老公吧。老夫少妻，多令人羡慕啊。
能嫁给天师协会六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你们许家的野心还挺大呀。”
另一边，戚童按照杨嚣的意思，特地观摩了袁清朗的审讯好一会儿。
仔细留意着对方的语气，说话的节奏，甚至连坐姿也好好模仿了下。
终于在半小时后，幻化成了另一个袁清朗，先一步审许昌珏去了。
“说吧，你姐是怎么杀了你姐夫的？”
许昌珏当即就甩了一个白眼过去，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瞥了一眼袁清朗二号，也就是戚童。
嗤笑道“什么玩意儿？警察同志我可是能告你诽谤的，你知道吗？
我姐杀我姐夫？你怎么不吹得更离谱些？我姐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姐夫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杀他？”
杨嚣在单向玻璃的另一边看得清楚，忍不住挑了挑眉。
哟，有意思了，原来许昌珏并不知道何家乐已经死了！
许淑娴竟然连她弟也瞒着，这倒是令人倍感意外呢！
由于平日里许昌珏总是过于嚣张，还爱狐假虎威，在天师圈内人缘奇差。
所以但凡何家出了点什么事，旁人总以为就是这孙子给折腾出来的，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觉得他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乱臣贼子。
原来，眼见的也未必为真！
这许淑娴看着温婉隐忍，没想到心思竟然藏得如此之深！狠起来连自己弟弟也利用！
戚童那边也没停下，一听许昌珏这话，索性直接就把脏水泼到了他身上。
“不是你姐杀的，那就只能是你了，行吧，你现在不只是里通外敌了，还涉嫌杀人了。”
李昌珏这时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警察没必要拿这事来骗人啊。
“什么意思，我姐夫死了？就刚才这么一会儿，我姐夫竟然死了？”
戚童当即便充满同情的瞥了他一眼，“都死了快两个月了，你个傻子竟然还不知道！”
李昌珏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见我姐夫睡得……”
忽然间，他不说话了，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是不是每次见你姐夫，他都在睡觉，你姐是怎么跟你说的？说他得了病？要修养？”
李昌珏听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没错，他姐就是这么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急，急着要给他姐夫续命，所以才找到的许瑶。
不对，现在再细想一下，他觉得怎么像是许瑶挖了个坑特意等着他去跳呢。
“何家乐已经脑死亡了快两个月了，许淑娴用了人饲的邪门法子让你姐夫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不过，他的脑子已经被眼镜蛇草化成的精给啃噬空了，现在都不止是脑死亡，根本就是个无脑人了。
你要是还不信，那就等着呗，等你姐夫的鬼魂来找你喝咖啡。
反正他的魂魄早就离体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
一时间，李昌珏的眼神里已经只剩下恐惧，两条腿几乎无意识的抖动起来。
戚童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都快紧张死了，深怕自己演得不够逼真，没有完成杨会长的任务。
哪想到，杨嚣一看到她，就对着她同时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眼神中尽是鼓励。
戚童顿时松了口气又变回了许瑶的样子。
这时童五刚接完电话，也回来了。
“徒孙们找到何家乐了，说是在他们何家的祖坟前哭了好久了。
据说是又饿又渴还衣不蔽体，天天跑附近的野坟头上去偷吸香火气。
我已经让人去把他带过来了。”
杨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没错，新鬼因为尚未习惯的问题，确实很容易受困于口腹之欲。
所以普通人家落葬当天一般都会在骨灰盒旁洒上些钱币后才会盖上石板封棺。
然后在墓碑前摆上些水果点心，地道的还会摆上几盘菜，里边一定会有色香味具的红烧肉。
接着点上香烛，倒上一杯酒，燃上一根烟。开始烧锡箔纸，还有一沓沓的冥币。
再之后就是一七回魂夜，每做一次七就会烧好多的纸钱，供上一桌子菜。
直到五七，这是七七中最重要的一次，也奠定了死者在地府里究竟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据范谣说，罗华那小子之所以能住上独栋小别墅，开上玛莎拉蒂。
就是因为有人在阳世花了“巨资”给他烧了一大堆好东西。
大到带游泳池的纸扎别墅、各种纸扎豪车、小到纸制手机、电脑、ipad，还有寸k电视机，总之应有尽有。
那锡箔纸做的银元宝更是一箱箱的往火盆里倒。于是，一个大富翁就此诞生！
可何家乐有什么呢？连死亡消息都被封锁，没有供奉的香火，身无分文。
连个能避光躲雨的瓦房都没有，只能惨兮兮的回祖坟里猫着。
这时，另一间审讯室里坐在许淑娴对面的袁清朗，终于给杨嚣做了个之前约定好的暗号。
啧，好戏登场了。
先是有人笃笃敲了两下门，袁清朗一声“进来”，警卫立刻贴在他耳边说许瑶已经抓到了。
袁清朗瞬间一个精神抖擞，完全不理会许淑娴充满怀疑的眼神，径自走了出去。
就在那没有被完全关上的十厘米多的门缝里，一个西装男押着满脸狠戾的许瑶向里间走去。
而就在许淑娴看清许瑶的瞬间，许瑶也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眼神中满是威胁的意味，吓得许淑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许淑娴瞬间就慌了，怎么办，许瑶明明就已经出国了的，怎么又被抓回来了。
就在她眼神失焦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袁清朗却步履轻松的回来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慌了？呵呵，大概连你也不知道吧。
就在年初，你们天师协会的杨会长已经向上头提出了关于天师从业人员的引渡条例。
看样子许瑶连你也瞒了啊，她其实也是名天师，能力还远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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