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栗瑶就钻进房间,开始编辑实验报告。
有了在末世那一世的经验,她对-病毒了解得非常透彻,就算这次没有后续的实验观察,她也完全写得出一份最全面的实验报告。
然而她没想到,就在她为这个世界的未来操碎了心的时候,有人偷偷摸进了他们的六号研究室。
现在是午饭时间,赵泉以没食欲为借口没跟其他组员一起去吃饭,沉大家都离开后,他独自一人顺着提前预设好的能尽可能躲避摄像头的路线摸到了六号研究室。
刚才跟他们组的成员一起脱掉了防护装备,现在为了节省时间,他只穿上了防护服的最外面那层,又拿了一个简单的外科口罩戴好,就匆匆开始行动,生怕没办法赶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完成任务。
进到六号研究室后,他发现栗瑶他们把毒株都妥善封存起来了,有几个培养皿已经空了。
赵原忍不住疑惑了一下。
六组不打算继续研究了?
是研究结束了,还是彻底放弃了?
他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时间有限,他来不及多想,开始按照自己所预想的将六组仅剩的几只还存放有毒株的密封培养皿揭封,让那些病毒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想得很简单。
这次供他们竞赛研究的病毒没什么危害性,但他过来这样动手脚,严重的会造成病毒泄漏实验事故,栗瑶她们肯定会被竞赛组除名,也会直接被冠上实验不严谨的标签,这对像栗瑶这样想走研究员路子的人是具有毁灭性打击的。
就算没有造成泄漏,他破坏了毒株的培养条件,栗瑶她们也很难继续进行研究,这次竞赛排名也与六组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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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瑶熬了个通宵,直到早上天边都泛了白她才把写好的实验报告上传到了邮件,填写了竞赛组的邮箱,在抄送栏里又附加了几个权威的研究室和科研机构以及生物学会等,按下了发送键。
之后她转动了几下已经僵直了的脖子,伸展了一下酸掉的手臂,站起来展了展腰身。
“搞定了?”刘雯雯翻了个身,栗瑶一个人担下了整个小组的活儿在那儿忙活,她也没敢睡实,怕栗瑶自己搞不定好起来帮帮忙。
栗瑶回过头去,一张白皙的脸上有了很明显的黑眼圈,靠得近了还能发现她眼中的红血丝。
张口时声音略带喑哑“吵醒你了?”
“没,我自然醒。”刘雯雯随口胡说,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你赶快休息一会儿吧,等下我去买点吃的,给你带回来,你睡醒吃。”
她们不用再去研究室了,突然就闲了下来,最近过惯了紧张的竞赛生活,刘雯雯突然有些不适应这种闲适了,等栗瑶应了声,躺回床上休息后,她悄悄带上门走了。
栗瑶一觉直接睡过了午饭时间,醒来之后发现了刘雯雯放在房间小桌上的盖饭。
吃过饭后她还是决定再跑一次研究室,最起码提醒一下其他组的参赛者,可以不信她说的话,但一定要注重防护,不然万一真的赶上病毒提前变异,那这些参赛者首当其冲。
来到研究室这边,她穿好防护服,首先去了一趟六号研究室,原本只是为了去清除掉剩下的几个培养皿样本,结果一进去就发现自己亲手缝存好的样本被人动过了。、
她瞬间沉下脸,浑身气息都冷冽如冰。
她迅速动手将暴露在空气中的样本略作处理,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这一观察她面色更寒。
是超级病毒没错,虽然样本毒株已经死亡,但仍能看出蛛丝马迹。
超级病毒的传染性有多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超级病毒虽然传播性强,但在空气中存活时间短,如果之前进来动手脚的人是全副武装操作,那应该能侥幸逃过一劫。
可万一……
栗瑶把自己实验台上的样本全部销毁,回到消毒室进行全身消毒后脱掉了防护服,首先给六组的成员分别拨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再次进入过实验室。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那就是别有用心之人了。
她有一个电话打到了竞赛组,她等不急组委会那边看自己的实验报告了,直接通过电话把当前的情况告知,还以六号研究室被不明人物闯入为由,申请组委会严肃调查,兴许能查出那个可能有暴露风险遭到感染的家伙。
然而竞赛组并没有立即行动,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大一学生的话,更不会为此直接停掉这次筹备许久获得了多方支持的竞赛。
他们只承诺将他的实验报告提交给权威机构,情况是否属实还要等正经的研究员验证。
以及若是查到那个溜进他们研究室的人,会通报批评,严肃处理。
栗瑶眼眸中蕴起风暴,奈何她现在人微言轻。
片刻后,她又把自己那份实验报告分别发给了她投资的何森研究室,以及远在海城的李唯宇,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所说,提醒某些权威协会机构重视。
这已经是她当前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最后她跟组员商议过后,一起向竞赛组提交了退赛申请,她要赶回海城,就算没法再走竞赛的路子进国家研究所,但她还可以去何森的研究室,提前去准备一些末世时期能对病毒成功起到抑制作用的药剂,这样万一真的有人感染,只要找到源头对症下药,封闭传播途径,应该还是可以将超级病毒扼杀在摇篮里的。
栗瑶帮李佳鑫和刘雯雯一起订了第二天的机票返程,刘桐和高雨欣也盘算着提前回到自己的城市去。
第二天去机场前,栗瑶特意嘱咐刘桐和高雨欣出门也要注意防护,尽量带着口罩。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组病毒变异的独发性。
还让两人把地址报给自己,如果日后出现什么情况,她方便将药剂送到他们手上。
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栗瑶三人坐上了返回海城的飞机,来的时候心情有多雀跃,现在就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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