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姝言说道“妹妹,你去喊人,我在这看着。”
没一会一个如黑塔壮汉来到,摸他鼻息后,一把将夏文白扛在肩头到了佟府。
本来姐妹俩是偷偷跑出来的,佟忻言回家时害怕,家里人看他表情,吓的脸色发白,她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爹爹,佟姝言进院喊了一句就吓的跑开了。”
“这孩子怎么样了,两个姑娘把半大小子打的不省人事,还有规矩吗?罚你二人一个月不准出门,黄忠,把这孩子带回房间。”
“好的,佟老爷,他只是晕厥,无大碍。”
黄忠把夏文白抱到床上,坐在床边凳上说道“小子,该醒醒了吧。”
夏文白眯缝着眼偷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说道“壮士,是你救了我吗?”
“少装蒜了,你气息正常,装晕的吧。”
夏文白挠挠头坐起身,说道“多谢壮士为我掩饰,我是怕她二人把我打死,才出此下策。”
“我不是为你掩饰,我不带你回来,你在地上装死,把二位小姐吓到,我更要受处罚了。不如当她俩的面,看你安然无恙,她俩不再担心。也好因这事让佟老爷好好管教,以后我就轻松了。”
“她俩的拳脚是你教的吧,你现在管不住她俩了,正好吓她俩,以后少惹是非,咱俩不谋而合。要不要给我找布包下头,做的更逼真些。”
“你小子点子多嘛,我去找些白布来,包好后,你至少在床上躺两天。”
“你别把缠成木乃伊,我躺多少天不在话下。”
“木乃伊?”
夏文白脱口而出的话,他当然听不懂,笑道“就是别缠成粽子就行。”
黄忠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孩说话好笑。”
其实夏文白适才看到佟忻言踢腿,故意低下头,她的脚也只是碰到,他立马躺倒碰瓷,没想到就这么进到府里了。但是这事还是靠了赌性,如果佟老爷是个为富不仁之人,这一切都是惘然了。
黄忠帮他缠了额头,夏文白嫌太少,硬生扯着白布缠了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
佟老爷身材微胖,长的慈眉善目,关心道“小伙子,没事吧,我代两个顽逆女替你赔个不是了。”
夏文白哎呦声起,挣扎着坐起来,对仁慈之人更要装可怜,痛苦道“我只是头疼脚木,背痛胳膊肿,说话哎哟嘴巴打颤,其余都好好的。”
“这还了得?黄忠,你不是说他无大碍,速去请郎中,别落下后患。”
黄忠使劲瞪着夏文白,意即装下就好,真请大夫如何收场。
夏文白说道“佟老爷,我对自己的身体清楚的紧,睡一夜,如果还不好,那再请郎中不迟。我有个请求不知佟老爷能否答应?”
“你尽管说,事由逆女引起,需要赔偿,你开口便是,我佟大同绝不推诿。只是你年龄小,该去通报你的父母,我也好向他们赔个不是。”
夏文白说道“我家在唐(南唐)江宁府,在家中与伙伴玩耍,被一个人贩拐走,到了临安,我趁人贩出门找下家,偷偷跑出来的,正好腹中饥饿,在路旁吃碗藕粉,还向藕粉店家打听是否要帮工,我想边安顿下来,边找寻机会回到家乡。”
“天杀的人贩,如此狠毒,你小小年龄就远离双亲,来到异地,心中肯定难过,可恨我那逆女啊。”
“佟老爷不用自责,我伤病好了,以后能让我在你府中打杂,我挑水劈柴都可,不怕劳苦,只求你能收留我,感念不已。”
“这个好说,你安心养伤,等伤愈后,瞅准时机,我让人把你带到故土。”
夏文白非要下床要磕头拜谢。
佟老爷出门后,自言自语道“如果生子如此,幸甚如之。”
黄忠说道“你小子点到为止即可,害得我家老爷伤感了。”
“本想模仿下伤员,没想超越,真要请郎中就骑虎难下了,幸亏我的反应敏捷。”
“我本是用你吓唬下小姐,不成想你把老爷也骗了。你真是唐(南唐)人?真是被人贩拐卖至此?看你说话油嘴滑舌,不像淳朴少年,不会故意想进我佟府,有所企图吧。如果如此,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两日后,只听院中人声鼎沸,夏文白的头上裹着布匹实在难受,就不再装了,自己扯去布后,瘸着腿捂着头出了房间,欲看究竟。
这时一个丫鬟模样少女急匆匆跑过,夏文白拉住道“姐姐,何事这么慌张?”
“后院着火了!”
夏文白抬头西望,果然浓烟滚滚,好在家仆众多,燃了小半个时辰,火情已被控制。准火房间看着很近,他瘸着腿还是要走了好一会,也见识了吴越国富甲一方的商贾豪宅,他走到时火也灭尽,只见两个仆人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是我二人粗心大意了,请老爷责罚。”
佟老爷叹着气道“幸好没有向东蔓延,不然引燃小姐绣房…去给二人结清工钱,赶出府外。”
两位奴仆本以为要将他们交官处置,赔偿这处房子,两人一辈子也赔不起,如今只是赶出,还给了工钱,磕头如捣蒜“谢老爷开恩。”
“佟伯!”
一个五十余岁老者跪下道“老爷,我身为管家,管教不利,请老爷恕罪。”
佟老爷摆手说道“事既已发生,要为以后不能再发生类似事件考虑,临近冬季,天干物燥,火烛严格把控,从源头上管住,更紧要的是能否想出一个办法,如何提高灭火的时效。”
杨管家低头皱眉道“这…”
这了半天也没这下去。
“这好办,交给我!”
佟老爷转身一看,是前两日还躺在床上的夏文白。
“你怎么起来了,伤愈了?”
夏文白重又呻吟道“疼,只是我在房间听到吵闹声音,出房看到着火,心中焦急万分,只忍着伤痛强行赶来,看能不能帮些忙。”
佟老爷不住点头说道“不顾伤体,还能想着他人,很好,很好。适才是你说的灭火救火有主意?”
“正是小人说的。”
听佟老爷不住夸他,黄忠抹着脸上的灰迹侧目看着夏文白。
“你有何良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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