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争的面红耳赤。“我说的人转过来给他的启发。”
“我说的桌子旋转给他的启发…”
佟大同摇摇头道“你俩别胡闹了。文白,你还记得略卖你的人的模样吗?”
“天打五雷轰的家伙,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来,我晚上画灭火系统草图时,把他一起画出来。”
“那最好不过,你还会绘画?”
“跟一个老画师学过,后来自己练习不多,就荒废了。我这画法和他人不同,只用灶中未燃烬的木炭即可。”
又是新奇玩意。
佟姝言早跑出去,自己取来木炭,脸上还沾着灰,被佟忻言取笑。
夏文白扑开纸张,半盏茶的功夫,就把佟姝言画出来了。
佟姝言蹦着拍手道“太好看了,太好看了,真的从没见过这种画风。”
“这叫漫画风,还没传到吴越,让你们先行领略。”
佟忻言妒道“快些画我!快些画我!”
此时姐妹俩早就不把夏文白当作仇敌,而是当作伙伴一样对待了。
佟忻言拿着画像满房间乱跑显摆。
佟姝言说道“不对啊,上次你在藕粉店不是说小时候是乞丐吗?”
佟大同怒斥道“还有没有礼数,有这么说客人的吗,再出恶言,看我不拿戒尺管教你。”
佟姝言吓的睫毛闪动着,低声嘟囔道“他自己说的嘛!”
“文白,别等晚上了,你现在把人贩子画出来,我与官府有些交情,多画几幅,我交与官爷,全城张贴,一定要将他抓捕归案。”
夏文白窃喜,这该死的甄部致竟敢戏弄我,看我不让你吃尽苦头。
夏文白画甄部致的画像,用的是素描手法,明暗界限,立体感强,如真人一般,这一手又把三人惊的呆了。
“弟弟,你能给我画幅这种的吗?”
佟忻言拉住他的胳膊,“好弟弟,给我先画!”
姐妹二人又是争论不下。
佟大同把二人呵斥一番,让她们回房。
“文白,我前几日给你说的让人带你回唐(南唐)这类话,只可在家中说,不能在外说,不然让人知道,弄不好安个通敌之罪,明白吗?”
“伯伯为我好,我定然不会胡说的。”
“明日我就将画像交与官府。你在这安心住,不要拘束。布置灭火管时,后院有栋房不用布置,佟伯知道。”
“好的,伯伯。”
夏文白回到房间,感觉特别劳累,这装病装伤也是个体力活,不知道义兄赵匡胤现在郭威帐下如何了。
他在房间活动筋骨,想着心事,佟大同宅心仁厚,待他不错,就是这两个丫头片子,蛮横无理,等哪日我长大了,看我不…
他想起还要画草图,其实并没有特别好画的,只需把尺寸标注即可。想到管网布置时,突然想到佟大同的话,有处房子不让布?为何?他要伺机查看究竟才能满足好奇心。
次日,佟伯早早将画像交与官府,回来说道,文白画的画像让官府里的人惊呆了,直言让文白去做画师呢。
画像在城墙,茶馆酒肆,贴出后,京城百姓争相观看,倒不是认识甄部致,而是被这种画风所吸引。
在这人群中有一人带着斗笠,只看一眼就匆匆走过,来到一处酒坊进店直奔后院。
“不好了,我成通缉犯了。”
“甄堂主,怎么会?你在这里低调行事,难道那件事被发现了。”
“满城里都是我的画像,画的如我真人一般,这下我去哪里,都能将我认得了。我匆忙瞥了几眼,通缉上说我犯了略卖(拐卖)之罪。”
“这可是死罪啊,有秦以来,略卖即为大罪,吴越国律法规定掠卖人口为奴的,首犯绞刑,从犯流放。你是首犯还是从犯?”
“大胆!如此紧急时刻,还有心说笑,我能做这种略卖勾当吗?”
“甄堂主,你不是有个孩子跟你一起来的,你把他甩开了。”
甄部致恍然大悟道“适才只顾害怕,忘了这茬事情了。定是那狡猾百倍的夏文白。他诬告我将他略卖(拐卖),可恨之至,坏我大事也。”
“堂主,那你近日不要贸然出去了。“
这时有坊内小厮过来,说道“城内百姓像观看砍头一般拥挤着看,估摸着全城都认识堂主了。”
“夏文白,人小鬼大,净出奇招,让人难以防备。早知道在路途之上将他解决了,我还是太妇人之仁了。”
“堂主,不然那件事暂不交易联系,等过了风头,送你出城。”
“避风头?这几日好不容易和李孺赟联系,商讨之事几成定局,此时出城,日子久了,有了变数,主公怪罪下来,谁担?只有趁热打铁,攻下来,才心里踏实。还有一个法子,你认识易容的高人吗?”
“倒是有,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甄部致两眼直勾勾盯着墙壁,猛然说道”有了,你去买些女人的衣服和胭脂水粉。”
“甄堂主,你这是要…”
“夏文白,你以为画像就能困住我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晚,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到了侍中府,两人从马车下来,抬了箱子进入府内,甄部致身着女性服装,进入书房,李孺赟笑道“你这是什么打扮,除了金银珠宝,我也爱美色,对你,我实在无福消受。”
甄部致说道”李大人,你别取笑于我了,我是为了你我的安全才易容出行,珠宝已送到府内,你尽可用此财物赠予他人,只要回到福州,你不是笼中鸟了。”
“借你吉言,如若成功,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
“两箱珠宝能看出我的诚意了,你要…”
李孺赟忍不住大笑道“烛影映着你的尊容,我实在是…好好,我低着头听。”
“就按前几日咱们定下来的事去做即可,别的我不多言,我不能在此逗留过久。”
李孺赟送至堂外告别。
连续多日,并没有任何甄部致的消息,夏文白心想他应该已离开临安,或者易容。如果离开,再寻已无意义,如果易容,还真难以分辨,如果真的找寻不到,就由他去了,只要能找到李孺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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