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已与李孺赟接触多次,他同意反叛吴越,但是他亦有顾虑,现在正举棋不定,几次反复,所以请公主前来召唤于他,给他吃个定心丸,让他痛下决心归顺。至于他要的私利我已通过其他渠道送与他了。”
“好!照你说来,这李孺赟也是重利无义之人,不过只要为我所用,替天行道,姑且收揽过来,佟大同,你做的很好。”
“只是尽我所能,才能有限,还要劳动公主大驾,以后定加倍努力,不负公主厚望。”
夏文白说道“李孺赟回福州,距汉(后汉)疆域甚远,周边有唐(南唐)、楚、吴越诸国,只怕他不敢独自举事,即使他举起晋(后晋)号,只怕孤立无援,很快被打压下去。”
石若汐说道“吴越王自钱镠就善事中原,即使钱镠死后,后辈恪守钱镠遗训,先朝亦对吴越恩赐有加,策封不断。自梁(后梁)唐(后唐)晋(后晋)汉(后汉),凡中原之主,吴越都俯首称臣进贡。
所以吴越不足为虑,只要李守贞等人能成事,大晋复国,吴越自会朝拜,复州李孺赟的价值会更大。”
夏文白说道“这钱镠倒是个分清大势的人,虽是称臣,其实在混乱时代,其实不就是有了强有力的后援保障吗?周边小国自然不敢侵扰,只安心发展本国产业,这样的外交手段高明的紧。不过为什么不等大晋复国后,再策反李孺赟。”
石若汐说道“只有多地开花,才能让汉(后汉)加速土崩瓦解,即使李孺赟难以北伐,也会煽动他人,造成天下大乱景象,再者李孺赟目前已经有此心思,我们暗地培植,也是有备无患,总比临时抱佛脚强的多。
吴越虽事中原,吴越也鬼的很,中原王朝不易主稳固,就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所以事情远比设想的复杂,只不过只要握住更多筹码,以备急用。”
“姐…大首领英明,想常人所未想,行常人所未行,即使男人,也也难比你一二。”
石若汐说道“少拍马屁,大同,何时与那李孺赟见?”
“公主初来,旅途辛苦,歇息两日,我再让他来觐见。”
夏文白本想说出洞穴大婶之事,又怕佟大同认为是在石若汐面前告他的状,也就不敢多说。
只是佟大同知石若汐要来,并未提前暗示他说与不说,难道石若汐也知道此事,所以佟大同不怕呢。
思来想去,还是等合适机会再问,万一弄巧成拙,三人都难堪不已。
石若汐说道“文白先出去,我和大同还有要事相商。”
夏文白乖乖出了房间,正好碰到佟姝言姐妹。
“文白弟弟要去哪里?”
夏文白心道,你爹都喊我弟弟了,你俩还敢喊我弟弟,我乐意,你爹爹也不会乐意。让你爹爹听到打死你们。但是暂时不要和她们啰嗦,还是依照从前称呼。
“两位姐姐,沐浴器具好用吧。”
“好用,还有什么新奇玩意吗?奇思妙想,好玩的紧。”
“你们想要什么呢?”
“暂时想不出,你会做什么呢?”
“我根据你们想要的才能想出,让我临时起意想,想不出。即使做出来,也不是你们喜欢的。”
“你说的是,咱们出去玩吧。我们请你喝藕粉,赔那日的不是。”
“二位姐姐,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去想了。不过我倒是想喝藕粉了,我请你们。”
黄忠见三人出门急忙跟住,此时黄忠定然接到佟大同的指示,文白不会逃跑,跟着出门只是起保护督责之用。
藕粉门口人头攒动,生意太好,三人先去别处游玩。
前面耍猴子的把戏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人个矮钻进里圈,见猴子穿着衣服,戴着帽子,仿着人的动作走路,蹲坐,煞是可爱,惹的人群一阵好笑。
佟姝言姐妹拍手喊着“小猴子,小猴子,来,给你好吃的果品。”
猴子过来,佟姝言伸手递它,它张开猴爪,竟如人手一般,指节灵活运转,握住果品放入口中。
佟忻言喊道“姐姐,我也要喂…”
两人激动地脸色红润,夏文白心中却不是滋味,只因猴子脖子套着绳索,虽然极力表现取悦主人,眼神之中似有不甘。他想起了洞穴中被铁链锁起的大婶,看着佟姝言姐妹欢呼跳跃,心中更添悲伤。
三人看完猴子,夏文白问道“怎么从未见你俩的娘亲呢。”
“娘亲?”佟忻言说道,“我娘很小就病逝了,见都没有见过呢。”
佟姝言说道“别人都有娘来疼爱,我只有爹,爹就喜欢训斥,棍棒打我们。”
“其实佟伯伯对你们还是很疼爱的。”
“我知道爹爹为我们好,只是还是想娘,不说这些了。”
夏文白说道“我父母自幼双亡,咱们三人是同命相怜。”
此时佟姝言突发奇想道“要不咱们三人效江湖侠士结拜吧。”
佟忻言拍手称赞。
夏文白执意不肯,如若石若汐不来,不知这层关系,拜就拜了。
现在佟大同已称我为弟,再来结拜,让佟大同知道,岂不认为故意给他难堪。
佟姝言姐妹还在拉着夏文白,只听后面人群大喊“猴子跑了!猴子跑了!”
只见猴子在人群中穿出,顺着柱子攀爬至房顶,在房顶跳跃穿梭,如履平地。
训猴老人拿着鞭子,边跑边在地上狠狠甩着,骂道“畜牲,让我抓住你,看我不打死你。”
猴子停下回望一眼,绝望地看着训猴人,然后一溜烟沿着屋顶一路向北逃去。
佟姝言说道“真开心,它能挣脱绳索了。”
夏文白说道“小声点,别让训猴人听到。”
好多店内客人出门看猴子奔跑,发出一阵惊呼起哄声。
再回藕粉店时,客人已少,三人落座后,老板说道“我还识得你们三人,之前还打过架,现在成为朋友了,真好。”
夏文白笑道“我们还要结拜呢。哈哈哈…”
正大笑间,忽然瞥到邻桌一老者,戴着斗笠,似曾相识,老者转面视之,夏文白心中一震,原来是唐(南唐)武德使—纪旦清,他怎么会来到吴越?难道是为监督策反李孺赟之事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