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苏祈脑袋一嗡,抢身扶住她。
李云霁听到喊叫,眸光飞快扫过,于花姑苍白脸颊停留不到一秒,就收回了目光,又恢复成那个无辜畏缩模样,朝村民们大喊,“你、们瞧见后面这座山没有?”
黑夜中,众人纷纷瞧向凭空骤现的灵脉之山,不由骇目惊心。
“竟、有座山!”
“我滴乖乖哟!啥时候出现的呀!”
“……好大!”
“就、就是塌方那时……!”
李云霁道,“花、花姑她有意隐瞒,此处乃不祥禁地,是不能居住凡人的!这才惹怒神明,天降责罚!”
“轰隆!”他话音刚落,一道惊雷陡然劈下,吓得人群猛一哆嗦。
“天啊!下雪又闪电!”
“对,对,这就是天降异象!”
李云霁在惊雷闪照下,阴测测道,“……所以,村里接二连三不断死人,皆是神明降罪!”
“难怪老梁他……他!”
一男子腿软,噗通跪倒在地,嘴里神叨着,“神、神明恕罪!”
众人惊疑不定,怔了几秒过后,纷纷丢了手中物品,接二连三以头抢地,哆嗦着嘴唇——“……神明息怒!”
一瞬间,局势急转直下!
苏祈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瞧向李云霁!
他阴狠瞥了眼她,无辜大喊,“大、大家还不快快离去!”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由纷纷起身。
“哈哈,真有你的。”李云平靠近他,“真该搬个影帝奖给你。”
李云霁闭眼,轻吐几个字,“别忘了。”
“哈哈!青城之人果然好糊弄!三界蝼蚁!”
“稍微吓唬一下,就抖得直哆嗦,看这群家伙的出息样……哈哈哈!”
“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青帝本就低于阎魔二位殿下好吧。”
就在那群打手议论纷纷之时,一声稚嫩小女孩声音传来,“云霁哥哥!你说谎!”
小团子嘟着嘴,跑到人群中间,腿脚不住颤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村长爷爷说过!这里可是祖坟灵山,我、我们长大的地方,怎么会是不祥之地!”
“对!”拖鞋男孩也加入,“说我们世代受它庇佑,守卫这片土地!我们怎么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吓得逃跑!呸!只会降罪,还好意思自称个屁的神明!”
“对,若真为神明,怎么不为我们多争取一些!”
“喂!”一男子迅速抱起小团子,拉过男孩,准备离开,“呸呸呸!小孩子净瞎说!快走!”
小团子趴在男子肩膀上,张嘴大喊,“姐姐说过,逃避是懦弱的表现!我、我绝不退缩!非要与那臭神明比比看!看看谁更厉害!”
苏祈怔怔望着小团子,呆若木鸡。
一时间,记忆不断翻涌。
俄而,她舔舔牙,会心一笑。
李云霁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将花姑背起,傲立不断后退的人群中,朝自己对视一眼。
……!
这丫头!
他暗叫糟糕,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听到一声清脆女声。
“村民们!你们看!”她翻跳至半高山丘,振臂高呼,“哪来什么神明!哪有什么禁地!不过如此!”
众人纷纷侧目。
“砰”一声巨响!
她竟又依法炮制轰了灵脉之山!霎时积雪翻涌,风暴迎面而来!
众人顿时哗然。
李云霁一行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这姑娘一抬手肘,撞碎身旁晶石,落了一地!她拾起晶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旁巨木劈去!
瞬间,“咔嚓”厉响,巨木被削成两半!
“啊!”
众人大惊!
“没有跨不过的高山,更没有逃不出的命运!”
苏祈幻出长剑,横劈而下,无数晶石跌落,“捡起它们!战斗吧!”
她目光睥睨一切,持剑朗声道,“去他的神明!我们自己的做自己的神明!”
“为守卫脚下的土地而战!”
众人愣住。
一刹那的安静,随之爆发出热烈高声响应!
“喔!!!”
本意准备返回的村民们受到鼓舞,欢呼雀跃,刹那士气高涨,热血沸腾!
他们奔跑着返回,争先恐后拾起地上晶石作为武器,虎视眈眈盯住对方!
“战斗!”拖鞋男孩大喊起来,举着一截晶石高呼。
“看、看谁厉害!”小团子一抹眼泪,倔强嘟嘴。
……
“没弄错吧!”李云平有些不可思议,“一个黄毛丫头,背着个虚弱女人,还妄想带着一群灵力低微的青城暴民与我们战斗?”
他扭头对后方一众笑道,“说出去,还以为我们欺负人呢!”
“大公子,可他们都捡的晶石作为武器呢。”一男子竟莫名怯场,“我们要不要也捡点……”
“傻不傻!”李云平炸了,“你不能幻器么?你没有武器么?这晶石再纯净,也是没有打磨,没有注灵的锻造原始材料!”
李云霁沉眸,始终未发一言。
李云平斜睨了眼他,面对对方的来势汹汹,竟也有几分紧张,暗自吞了口唾沫,大手一挥,“还等什么!管他妈的督查司,还是廷尉司,咱们得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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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之地。
“砰!”
各种巨响此起彼伏,炸的符夷脑壳疼。这不,刚刚伏天九死一生回来禀报,鹤典那老家伙竟串通了反叛军赤霄军,一路直捣黄龙,竟朝着九重淼山奔去!
这边,紫阳四圣正在极力压制烛龙,奈何这家伙已经苏醒,长尾不断拍打,溅得乱石横飞,误伤守卫阴兵数量众多。
督查司的何大人怎么也不回信?
符夷叹口气,虽然阴兵是需要神邸授信的,但平日里他手上也有一队临时调用的,此时若能支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三人贼子已不见踪迹,但符夷已经没空管他们了,他只希望撑到鬼面军赶到。
“大祭宗!”三支鬼面军支援到来。
“一队、三队和四队!”符夷缓了口气,“太好了!”
吴循佑道,“听说赤霄军于九重淼山偷袭?”
“正是!”符夷抹了把额头汗滴,“而且那放了烛龙的贼子,好像也是朝那边方向而去,看来是同一伙人。”
符夷愤愤,越想越觉得贼人嚣张,憋了一肚子火。
“大人是说,”吴循佑想了想,“贼子没有逃脱,而且去了九重淼山对吗?”
褚子洐莫名紧张,暗自挠了把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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