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个小家伙在这严厉“太傅”调教下,非常快速学会了归融之术。
“竟然年纪轻轻就突破了元成期,”宋昕嘴角抽动,“你这小子真不愧是……”
“哎呀!”司空飞羽飞快打断他,“宋校,快帮我看看,我要撑不住了!”
宋昕怒火冲天,狠狠敲了敲他脑袋,“不过把法术并入法阵,这么简单也不会吗?”
司空飞羽鬼哭狼嚎,趁机冲赵陌卿眨眨眼。
赵陌卿感激朝他笑笑,随即眸光深邃,伸手瞬间,幻剑上出现一道荧蓝法阵。
他挥剑,一道水流喷涌而出,在法阵的转动下,化为万千水滴,呈利刃状冲击远处!
白墙立刻被射成了筛子。
“漂亮!”宋昕终于露出赞赏笑容,“收阵试试!”
赵陌卿应声念诀,法阵急速转动,倏而白墙洞里的水流又蜂拥而出,汇集成最初水流状!
“可以了。”宋昕点头,“实战中,收阵同时引入自身灵修,收入法术中,结合出的打击力度就能再上一个梯度。”
“可是,”司空飞羽悻悻,“这个锦鲤融了镜胧之术,就能保阿卿平安了么?”
赵陌卿收了手,“宋大人,依弟子猜测,您恐怕是准备借由镜胧,将这小东西做成一个证物?”
“不错。”宋昕勾起嘴角,“你将这东西,做成一个可以将灵息记忆幻化成象的玩意儿。”
两人震了震。
“对哦!”司空飞羽惊喜不断,“这法子太好了!”
“嗯!”宋昕点头,“一来可以借由此物,说当时出现在珍骧阁的北誉真人的场景,是误用此物导致的,二来,也可借他人之手,间接还原当时的场景。”
司空飞羽摇摇头,“不行!要是我用怎么办,就不就清楚瞧见是阿卿施的法术了么?”
宋昕瞥了眼赵陌卿。
“那就将它锁死。”赵陌卿沉思,“只能瞧见所属之人的触碰时脑袋里的灵息记忆。打个比方,若是飞羽,他碰此物时,不去想我们施法的场景,而且回想北誉真人在珍骧阁上的场景就成。”
司空飞羽一拳打在赵陌卿身上,不可思议赞叹,“阿卿!你可真厉害!快给这咒起个名字吧!”
赵陌卿沉吟片刻,拎起锦鲤瞧了眼,“寐思咒,如何?”
宋昕怔了怔,怅然若失道,“寤寐思服……好名字。”
司空飞羽没会过意,胳膊拐拐赵陌卿,眉飞色舞道,“喂!阿卿!你看,咱们这么厉害,不如两人合力,成为战天战地的绝世双雄吧!一起开山立派,如何?!”
还没等赵陌卿开口,宋昕抬手两记暴栗敲过来,“痴人说梦!毛头小子,还妄想开山立派!”
“你们能承受东海之滨的天之罚吗?能扛下血玉翠池的扶鸾焱冰吗?能抵御北斛庆的暴虐黄沙吗?更不用说封印险峻折桂山的毒堑蛇王,破除无影山的巍峨雪影门的业障了!”
两人捂着脑袋疯狂摇头。
宋昕挑眉,打起小算盘来,“所以,我劝你们呐,趁我在天元军的时候,加入这队伍,好好历练历练!等长了见识,就不会再动这些歪心思了!”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
倏而,两人心有灵犀地,自心底,有一株嫩芽破土而出!
倔强顶着狂风骤雨不停摇摆,疯狂汲取养分,继而云破天开,光芒万丈!
日后的宋昕,每每想到那日的情景,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
他懊悔自责,若是当日不说这些废话,这两小家伙,或许还好好在九重阁,过着悠闲自得的清修日子吧?
……
“归融之术?”苏祈语气惊喜,手中持续牵灵,“我见那翟乃滨使过,好像是在剑上有法阵缠绕?”
“对。”赵陌卿点点头,抬手稳住她手型,轻点两下,“稳住。”
这时,苏祈的幻剑开始有光亮闪现,他继续道,“我借用此术,将敛力同法阵融合。但因为我灵修方法与他人不同,是万股分散之力,结果,竟融合出了一道全新法阵来。”
“你那故友一直用这么神奇的法子修炼吗?”苏祈紧紧皱眉,“简直闻所未闻!”
赵陌卿笑着摇头,“不。那可得淬除原本之灵,重头修炼。当时我们都是高阶灵修,可舍不得。”
“所以,你是后来才开始琢磨出修炼之法的?”苏祈嘟嘴,“拿自己身子当试验品呢!难怪上次花姑给你疗伤时看起来那么惨烈。”
试验品……
赵陌卿心微微牵动,刺痛传来,“我怎么也是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倒也想得开。若是有心之人将我变成这幅模样,又该如何?”
苏祈心一颤,手中幻剑遽然消失,转眼化为凛冽寒冰,自他们脚下,画圈般悄无声息向洞四面的镂冰素花递延而开,转瞬炸裂!
繁冰似辰星,晶莹璀璨,漫天飞舞。
赵陌卿张开双臂紧紧护住苏祈,挡下她突如其来的意外失手。
不知为何,苏祈心底怅然若失,仿佛有万千话语想跟他说,她张了张嘴,却又仿佛隔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口中的话语化为圈圈涟漪,尽数被吞没。
……
一片寂静。
“没事吧?”赵陌卿温和笑笑,“因为我一句玩笑话,误伤了自己可不成。”
怀里的苏祈却没有动静。
他心中一凛,忙低头去查探,“受伤了吗?”
苏祈仰头,不自觉眼中泪珠却断线般滴落,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使她哽咽难控,摇了摇头。
除了晚上做噩梦,这姑娘平日里,可不曾好端端哭成过这般模样。
在他认识她的这么些日子里,这姑娘似乎更习惯将这些情绪隐藏起来。
赵陌卿心里好一阵疼,将拥她更紧,哄道,“苏姑娘,你这样倒有几分小哭包的模样……”
他话还没说完,脸颊就感觉被她指尖羽毛般掠过,倏而,唇上的柔软触感让自己噤了声。
苏祈泪流不止,腾出双手来捧住他的脸,吻得格外轻柔、小心翼翼。
她脑子杂乱又混沌,走马灯般闪现瞧不清的画面,一帧一帧,好像,满满都是面前的男子。
她模糊间觉得,自己早该这么亲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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