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捂嘴不可思议,“何大人!你可真能忍,要是我隔着这血海深仇,早就要闯入审判之地手刃仇人呢!”
她眸色坚定,紧紧握拳,“就算是魔帝!就算不能斩了这仇敌,也要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笑出了声。
何文祯笑着摇了摇红扇,“赵陌卿,我总算知道你为啥这么宝贝这姑娘了!”
赵陌卿意味深长笑笑,解释着,“当时,文祯倒是想如此,可现在他这条命,是何家唯一血脉,由不得他随意糟蹋。”
苏祈眨眨眼,“那要不赶紧生一个?”
何文祯震惊,“阿瑶她都没醒来!你让老子我怎么生!”
“那怎么办?”苏祈撇撇嘴,“这血仇就这么憋着?不怕身体憋出病,到时候不好生了?”
何文祯气到发笑,“那你怎么不担心下你那赵公子憋出病来!你们两口子还不赶紧成婚生娃去!”
赵陌卿哽了下,故作淡定跟苏祈道,“我身体无恙。”
苏祈“……”
不、不用特意跟我解释啊啊!!
她内心抓狂,悄无声息红了耳朵,赶紧支开话题,“不过,何大人你悔婚不行么?”
赵陌卿脸色严肃起来,“魔帝就是算准了他会悔婚,到时候扯出年家的事,结果倒被反咬一口,说是两家早就起了反叛之心,可白费了何逊安一番苦心。”
“我倒觉得不是。”何文祯想了想,“那货应该没想那么远吧!或许只是想让那齐二小姐时刻盯着我,好借机找到阿卿这边破绽,一举拿下。”
苏祈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
“文祯,魔帝他可不是阎帝。”赵陌卿同何文祯交谈着,“这次他有备而来,定是已经算好了……”
“何大人!”苏祈突然惊喜打断两人,“我有个主意!”
两人纷纷望了过去。
只见这姑娘雀跃不已,“何大人,你不如假意应了这门亲事!”
“假意应了?”何文祯呆愣出神,“是……要我同那齐二小姐成婚的意思?”
苏祈雀跃,“对!成婚那日,你还是按照那些规矩流程走……”
何文祯咬牙,“你别告诉我,我还得和她行夫妻之礼……”
赵陌卿沉吟片刻,“文祯,我觉得阿祈的办法或许可行……”
“赵陌卿!”何文祯厉声打断,一拍石桌站了起身,怒到浑身微微发颤,“你这说的什么话!好歹,我也是你多年的兄弟!而年瑶,她可是你师姐!”
赵陌卿眸光骤沉。
苏祈望了望他,没再说话。
“不管是让我和齐家二小姐演场戏也好,虚与委蛇也罢!我都不愿!在我何文祯的心中,大婚之礼,便只愿与瑶儿一人!”
“阿瑶什么时候醒来,我就什么娶她!她若不醒……”何文祯艰难猛掐手心,“我何文祯宁愿我何家绝后,也终身不娶!”
他将红扇“啪”一下收于掌心,“赵陌卿!你别劝我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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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寻着机会,跟何大人再解释一下?”苏祈瞥见赵陌卿沿路都眉头紧皱,“或者,咱们换个法子?”
“不必了。”赵陌卿拒绝,“你那主意挺好,至于文祯那边,我来想办法。”他望着漆黑无边际的海面,无奈笑笑,“可惜,咱们又是晚上来的。”
苏祈嘻嘻一笑,“你记得你欠我次海边度假就成。”她努努嘴,“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行……我迫不及待想喝椰子汁了……”
赵陌卿戳戳她脑袋,温和道,“我自然记得。对了,那鲛人来了吗?”
苏祈点头,掏出传音海螺吹了几下,“我跟他约好了,应该在附近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诣远从海底钻了出来,“花帝,赵将!诣远已恭候多时。”
“诣远大哥!”苏祈挥手,“麻烦你了!”
赵陌卿微微颔首示意。
诣远从海底湿漉漉走了出来,“麻烦什么!你们可不知道,我巴不得出来透透气,被那群老家伙们轮番教训,简直烦透了。”
苏祈抿嘴笑着,“看来当时话说太满了嘛。这过程有点难度啊?”
诣远叹口气,“咱们边走边说,你们二位大人不知道,那群老顽固,简直绝了……”
几人跟着诣远,在布置的结界中朝连通之处游去。
远远瞧见鲛族栖息之地——朱崖渚。
穿过结界,抵达一刹那,结界如气泡爆破般发出轻响,眼前则是错落有致的灯火辉煌的楼寨。
朱砂色山崖如柱状高低不一,落水滴溅处,依次呈现一块块明镜般翡翠池水,好似层层叠叠的鱼鳞,幽幽升起烟雾,完全是副江南水乡的朦胧氤氲之感。
四处不似山野般郁郁葱葱,反而大片粉紫团簇,好似栽满了青城的蓝花楹,花海幻梦,浮影多姿。
特别的是,这里可见各种海中小生灵,好像完全不受影响,浮空在半空,悠哉自得。
“哇,我上次就想问了,”苏祈惊叹望着面前的天水碧色的小小鱼苗,“为什么这儿,没有水也可以游?”
正说着,通身荧荧彩光、甚为惹眼的水母放出长须,嗖一下将那鱼死死缠住,吞了进去。
“害。”诣远现出了巨大鱼尾,鳞片闪闪发光,似在水中游曳,同样浮于半空,“还不是那个咱们鲛族的弱临界法术。这样外界生灵也不会受到干扰,也不容易被他族发现。”
他领着两人继续前进,“不过,花帝,赵将,咱们上次大闹闲云轩,已是沸沸扬扬,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何必冒着这么大危险,再次前往阎魔殿呢?”
苏祈和赵陌卿对视一眼,坦诚道,“实不相瞒,是为了追查一桩血案而来。”
苏祈便简单将第三司命所出事,还有从赵陌卿提到那晚秦宅的血案之事说了下。
“不知诣远大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诣远皱眉沉思,“别的我倒不清楚。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奇怪的绿网功夫,我好像有所耳闻。”
两人心中一惊,“究竟是何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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