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们——”
电话另一端,像是正在经历着暴风雨。
女人的哭声,被风雨声包围着,听上去带着沙沙的杂音。
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我往手机上看了一眼,没错啊,是成雅打来的。
她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又哭着说“救救我们,我打了一晚电话了,只打通了这一个,求求你救救我们!”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成雅?”
她却好像没有听清我的声音,还在哭着让我救救她。
“成雅!”我提高声音,“是我,宋优优!”
电话那端明显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便听到成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优优,优优!”
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时间,除了哭着喊我的名字,什么都不会了。
成雅不是个容易慌张的人。
会让她变成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竭力安抚着她,老半天,才让她的哭声小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她抽泣着,“不知道……我打了一晚电话了,报警电话,我爸妈的电话……谁也打不通!”
“我刚才拨的也是报警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接通的居然是你……”
成雅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慌张。
“你在哪里?”我又问。
她一定是出事了,她慌我不能跟着慌。
我必须稳住,才能帮到她。
我这一问,她立马又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嚎啕大哭。
“出事了,优优,出事了!”
“我不该不听你的,不该来这鬼地方……”
我的心倏然一提,“你去哪了?!”
“无、无人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怎么会跑到无人村去的?!
她之前不是跟我再三保证,她绝对不会去那鬼地方的吗?!
为什么她还是去了?
成雅现在处于一种很慌张的状态,说话颠三倒四,我根本听不明白。
目前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去了那个**,而且还出了事。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
“成雅,先别哭。”我说,“冷静下来,你要是还想有活路,就冷静下来!”
成雅抽泣了几声。
我不知道她到底冷静点了没,至少,她没有再嚎啕大哭了。
“你现在在村子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好黑,好暗……”
“你现在身边有人吗?”
我听到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她在看向周围。
“没有。”她哭着说,“一个人都没有,优优,我好害怕……”
什么也没有,总好过有什么解释不了的东西。
“你在原地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躲起来。”我说,“我这就去找你,你哪里也不要乱走,知道了吗?”
成雅哭着说知道了。
她现在的确很慌乱,我问点什么她都说的语无伦次。
我得想办法救她。
挂了电话,我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
诡异的是,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我上网查到了那座山搜救人员的电话,打了过去,依然打不通。
我心里沉了沉。
成雅在**里,打不通电话还能说得过去。
为什么我在这,电话也打不通?
我试着打了最后一次报警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不是忙音,也不是被挂断的声音。
而是一种沙沙的声响,就像是我打到了虚无当中一般。
终于,电话那端传来“哔”的一声响。
我正要开口,那边的声音却早我一步。
“嘻嘻……”
又是这个笑声!
我心头一惊,险些扔了电话。
那声音冷漠又诡异,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气森森。
“该来的躲不掉……该来的……躲不掉……”
它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它听得我心惊胆战。
我回过神来,连忙挂断电话。
我摊上事了。
我站在房间中央,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得去找成雅。
我要是不去,她就真的没救了。
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家,直奔火车站。
幸好,这个时间还有一通开往隔壁市的火车。
下了火车,我喊了网约车,直奔那座山。
路上,我翻找着自己的背包,强光手电,充电宝,必备的吃喝,还有温澄的牌位。
该带的,应该都带齐了。
我又摸了摸脖子里的雷击木,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美女是要去夜爬吗?”司机跟我搭话,“山上新发现的那个村子,他们说挺有意思,你去不去?”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但司机还是很热情。
“我这里有地图,你要买吗,十块钱一份。”
地图?
这么快,那**就有地图了?
我二话不说就来了一份。
到了那座山的山下,我抬头望着山。
山上灯光点点,也有不少夜爬的人。
希望去到无人村的人能多一点。
人多一点,阳气就重一点。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距离天亮,还有不少的时间。
成雅现在正在危难之中,我不能等到天亮再行动。
我爬上了山。
根据地图,我找到了那条通往无人村的路。
那一看就是条没多少人走的小路。
而且一眼看过去,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一点灯光都没有。
黑暗,往往意味着危险正在蛰伏。
我胆子也不见得多大。
但我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里冲。
幸好我带了强光手电,不然的话,这地方根本一步都不能走。
这条小路越走越窄,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呼……”
“呼……”
我脚步一顿。
是我神经敏感吗?
我怎么觉得,从刚才开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贴着我的后脖颈呼吸?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
身后是一片树木杂乱的影子。
什么都没有。
我试探着回过身,刚走了两步,那东西又出现了。
“呼……”
“呼……”
像是个男人沉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肩膀上。
这感觉让人心里毛毛的,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我只能攥紧手里的东西,撒开步子,拼命向前冲去。
我跑的快,背后那东西跟的也快。
它紧紧地黏住了我。
我往前玩命地跑。
突然,我脚下一滑——
糟了。
我心里重重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