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再打过去,温作南居然就关机了。
显然是故意的。
这个混蛋朋友!
沈娇娇简直要气死了。
气愤之后,沈娇娇恢复了冷静,左思右想一番,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打开煤气罐,开始熬制醒酒汤。
温作南都说了,刑司白现在喝得很醉,近乎烂醉如泥。
刑司白的胃很不好,如果不及时醒酒的话,明天肯定会特别难受。
一边想,沈娇娇一边仔细的将葛根磨成粉状,加进了锅里。
大概十分钟吧,醒酒汤就熬好了。
沈娇娇盛出来,用保温桶放在桌上,以此保证温度合适。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刑司白来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沈娇娇甚至开始思考,为什么刑司白喝醉之后就会想来找她,是因为心底最深处,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感觉吗?
可她没有想到结果,也没有等到刑司白。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沈娇娇居然就在桌上趴着睡了一晚上!
刑司白压根就没有来。
“妈咪?”真宝揉着眼睛从儿童房走出来,“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
“不小心睡着了,”沈娇娇心情复杂的站起来,“你快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桌上这个不是我的早餐吗?”真宝指着那个保温盒问道。
沈娇娇下意识的搂住了那个保温桶,“不是,这个是不要的东西,准备倒掉的。”
说完,就端着保温桶去了厨房,打算把里面的醒酒汤全部给倒掉。
可偏偏这个保温桶的质量太好,她倒的时候又太着急,醒酒汤就淋在了手指上。
算不上太烫,却还是让她哆嗦了一下。
“妈咪,你没事吧!”真宝听到动静,赶紧跑进了厨房,“走,我带你去医院包扎。”
“用不着包扎,”沈娇娇将手往身后藏,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哭?”真宝问道。
沈娇娇愣怔了一下,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是一片湿泞。
可是,真的不太疼啊。
她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昨晚没有等到刑司白,所以觉得委屈难过吗……
沈娇娇想着,又在心中狠狠的嗤笑了自己一番。
清醒一点吧,那不过是温作南随口说说而已,这个男人本来就总爱夸大其词。
再说了,昨晚刑司白喝醉了,说的也只是胡话而已。
他说去找自己,就真的是找自己吗?
是她自己太痴心妄想了!
沈娇娇深吸一口气,才将心中的那些凄哀全部都压下去。
她好说歹说,总算是打消了真宝要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包扎的念头。
真宝找出了医药箱,用红药水和纱布给她做了个简单处理。
随后,沈娇娇才出发去浅水湾。
虽然很不想见到刑司白,但她得去浅水湾给小爱看病,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所在。
等到了浅水湾,宋美居然也在。
这个总是以画家身份出现的优雅女人,居然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面忙活。
即便忙活得头发都乱糟糟的,脸上也沾上了面粉。
“娇娇你来啦?”宋美看见沈娇娇,立马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眼神充满了愧疚,“昨天下午的事情,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沈娇娇表情淡然,“你说得对,刑太太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她或许霸占了三年,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听闻这话,宋美又是笑得满脸春风,“你不生我气就好,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就和曾经你在宋家的时候一样。”
以前在宋家得时候吗?
沈娇娇想起了那段时光。
她在宋家,从来都不是宋美的好朋友,而是宋美的小跟班。
所有宋美不会做的作业,不愿意处理的事情,都是她来做。
而到了晚上,她只能吃宋美剩下的饭菜,睡在门外的佣人房里,在冬天最冷的时间里,靠着自制的炉子取暖。
可沈娇娇并不打算发牢骚。
毕竟在最危难的时候,宋家收留了她,这就很好了。
沈娇娇只露出了一抹笑容,便抬脚要上楼去。
可宋美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她离开,陡然提高了音调,“等一下娇娇,我记得你的厨艺不错,你教教我可以吗?”
“浅水湾的厨师都是五星级,你请教他们就好了。”沈娇娇回绝了。
宋美不依不饶,“但是他们并不懂醒酒汤该怎么做啊,我想你应该做得比较好,你教教我,好吗?”
醒酒汤三个字,成功的让沈娇娇停住了脚步。
她满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厨房门口带着浅笑的宋美。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美这么一大早的忙活,是为了照顾刑司白。
可,宋美怎么知道刑司白喝醉了?
难道——
昨晚刑司白去找的人,就是宋美?
“娇娇?”宋美往前一步,试图将沈娇娇的思绪给拉回来,“你能教我吗?”
“我也不会。”沈娇娇拒绝了,“你问吴妈吧,或者你从网上下单。”
听闻这话,宋美瞬间皱起了清秀妩媚的眉头,“可是我记得你五年前,明明经常给司白煮醒酒汤啊,司白那个时候还很喜欢喝你做的醒酒汤呢。”
“我骗他的。”沈娇娇开口道,“那些醒酒汤都是我从网上买的,我压根不会,只是想表现而已。”
沈娇娇宁愿撒谎,也不要教宋美煮醒酒汤。
亲手教情敌如何讨好自己喜欢的男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讽刺了。
可话音刚落,宋美的眼神就惊喜的闪了闪,“司白,你醒了啊?”
“嗯。”刑司白的声音薄凉喑哑,从二楼的扶手旁,笔直落进了沈娇娇的耳朵里。
只是一个单音节的字符,却犹如千斤重,压得沈娇娇根本喘不过气来。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刑司白。
“司白,我想煮醒酒汤给你,但是我不会,要不然,我也学娇娇,从网上给你买好了?”宋美又说道。
“不用了,”刑司白直接冷冷拒绝了,“那种假手于人的殷勤,我觉得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