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窝在他怀里,摇头。
不是对他没信心,是对自己没信心。
上次住到他家,和他睡在一张床,她都做好全部准备了,结果他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碰她一下。
唐芯以为是慎重,&bsp&bsp但后来听室友说,这样的表现就是没兴趣。
“周致,要是哪一天你不要我了,要提前告诉我,”她双手抱住他的腰,抱得很紧,“我有了心理准备,&bsp&bsp就没那么难过了。”
会难过的。
只是表面上会装得很大方。
周致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
原来小女孩需要安全感。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bsp&bsp另一手在她后背轻拍着安稳“傻瓜,&bsp&bsp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刚才不就是吗?
她一撇嘴,一掉泪,他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细密的疼。
“我跟小淑男啊……就是你嘴里喊的沈老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第一次与她解释这层关系,也是第一次向外人扒开自己的伤口,“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被丢在路边讨饭,还是在外国人的地盘,一个黑眼睛黑头发的国人都看不到。”
害怕是什么感觉,就是那个时候体会到的。
“小淑男不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板,更是我的恩人,&bsp&bsp是他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的,&bsp&bsp我发过誓,用一辈子来报恩。”
不恋爱,不娶妻,不留子嗣,效忠沈焰。
可是现在誓言得破了。
因为这个小女孩。
太美好了,不舍得错过。
“所以他让我办的事,我得去办,”这一句是在解释十六楼客厅里她听到的那句“女人”,下一句就是在哄了,“虽然是需要接触女性,但是你想想,沈老师这么正派的人,肯定不会要我去做什么坏事对吧?”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最坏的就是小淑男了。
唐芯想了想,有道理。
沈老师一板一眼的,而且是江老师的男朋友。
江老师这么冰壶秋月的人,找男朋友一定也是一样的高洁磊落。
“真的吗?”
“真的。”
“好吧,我信你。”
小女孩得哄,&bsp&bsp哄了就没事了。
“周致,”唐芯从他怀里探出头,想通了,眼神里有神采了,“我今晚能跟你睡吗?我是说那种睡。”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不懂什么意思。
“为什么啊?”
唐芯脸蛋红红的,夜色都遮不住她的羞涩“想要你变成我的人。”
周致……
说反了吧?
“决定了?”
“决定了!”
周致松开她“那回家了。”
唐芯被他拽着往回走“现在是怎么样啊?”
都不给一个准信。
周致不回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回家了才能做事。”
进门后,他拉住她,搂在怀里吻。
小女孩的短袖衫被卷起来,脱掉丢在地上。
半小时后的卧室里传出一段对话。
“这个在哪儿啊?”
“啊!周致,疼。”
“不对吗?等会儿我再找找。”
“不是这里,是另一边!”
“别急,是不是这里?”
“不对,后面一点!太后面了,啊……疼。”
窗外,风吹起来,云被吹散,月亮出来了。
……
凤凰苑江家别墅书房里。
江淇站在书桌前,视线中是正襟危坐的江旭。
对江旭,她是有畏惧的。
亲眼见过他是怎么对江漓的。
“大,大伯。”
江旭抬头,面容略带憔悴,但不影响硬挺立体的五官。
江漓真的是把他容貌上的优点都拿去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伯,我求您,救救我妈,警察把她带走了,到现在也没放人,我相信我妈妈是无辜的,她在江家操持家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看在她辛苦了这么久的份上,想想办法吧。”
江旭不接她的话,只问“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
他只想知道和季暖音以及江漓有关的,其他话不想听。
“我……”她真的知道一些事,但是不能说,说了连她自己都要完蛋。
江旭挥挥手“没话说就出去吧。”
朱敏被定罪,固然会影响到江家的面子。
可那又怎么样?
他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面子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所以一点也不在乎。
“大伯!”
“出去!”
语气重了。
江淇不敢放肆,低着头走出书房。
万一再被锁去地下室,那就太亏了。
她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门,江淇听到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像僵硬了很久的人类关节在活动。
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窗帘无规律的飘动。
“是谁?”她感觉有人躲在房间里。
一片安静。
江淇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床边,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又出现了。
仿佛妖魔吃人般恐怖。
“不要装神弄鬼,谁,给我出来!”
她冲到衣柜边,拉开柜门,疯了似的把衣服都翻出来,丢在了床上,地上。
直到确定也衣柜里没有人,江淇气喘吁吁的看向床铺。
掀开被子,空空如也。
床底下,也没有人。
她往后退,退到墙边。
忽然有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二小姐,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江淇脸色苍白,双手用力的在空气中挥舞着“谁?是谁?”
卧室外传来敲门声。
是佣人在说话“二小姐,二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江淇脑中闪现出一副画面。
唯唯诺诺的女佣人站在眼前,恭敬的喊她“二小姐”。
她翘着优雅的二郎腿“你说你看到我妈去找过季暖音?什么时候的事?”
女佣人老实交代“就,就是十六年前,太太去世前一天。”
那女佣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从年轻时就在江家服务。
她有个女儿,今年十四岁,丈夫是江家的司机。
“说,你听到了什么?要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诉我。”
女佣人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朱敏蹲在季暖音面前,单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打了胜仗的王,高傲嚣张,尊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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