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娇娇的身子顿时一僵。
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便撞入了刑司白那双湛黑色的瞳眸中。
是刑司白。
活生生的刑司白。
原本高兴的场景,可她却忍不住哭得更加大声,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疯狂往外涌。
刑司白本来就不会哄女人,见状更是手足无措。
“沈娇娇,我救了你,你还抱着我哭,是打算恩将仇报吗?”刑司白问道。
沈娇娇眼睛通红的看向他,声音哽咽,“你没跳进海里吗,那些枪响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那群人能是我的对手?”刑司白嗤笑,眼角满是不屑的光,“三脚猫的功夫,轻松就搞定了。”
那些枪响,是他抢走了刀疤男的枪,打穿了这群人的腿发出来的。
“可是刚才警察没找到你。”沈娇娇又开始掉眼泪了。
“我把u盘拿出来当诱饵,扔进甲板的缝隙里了,刚才去缝隙里找,所以警察没看见我。”刑司白解释道。
甚至,他还扬起了手中的u盘,给沈娇娇展示了一下。
那原本银光闪闪的u盘上面满是油污,脏兮兮的,已经没法看了。
可那里面装的东西,却是刑司白,乃至整个刑家都最宝贵的资料!
刑司白拿出这个来救她,和这群绑匪赌!
“刑司白,你不是说,不会救我吗?”沈娇娇深吸一口气,带着浓厚鼻音问道。
刑司白眼神复杂的看向她,“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我要是不救你,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可你……”沈娇娇还是不明白。
刑司白则又道,“如果不先把你给送走,我怎么能安心和这些人动手?”
倘若这些人真的拿沈娇娇做要挟,他就处于被动,会被任人宰割。
顿了顿,刑司白又疑惑的打量起沈娇娇,“不过你为什么说自己不会游泳,你刚才不是游得很好吗?”
“我小时候救你掉进冰河里,然后就有恐惧了。”沈娇娇如实回答。
“你小时候救了我?”刑司白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几分,喉结微微滚动,“什么时候?”
“我八岁的时候啊,大冬天的,你为了给你母亲捡那个很珍贵的球,就掉进去了。”沈娇娇疑惑道,“你不记得了吗?”
说起来,刑司白好像真的自打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靠近过冰河,更不要说提起这件事情。
沈娇娇便下意识的以为,刑司白是因为恐惧那件事情,所以才闭口不提。
她也一直没再主动开口。
直到刚才刑司白问她,这才回答他。
太过关注的想这件事情,都没注意到,刑司白的脸色骤变了几分。
“我送你去医院。”刑司白绕开了话题。
提到医院两个字,沈娇娇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身上又冷又累。
她刚才拼命游泳,再加上精神极度紧绷,整个人已经透支到了极点。
所以还没等刑司白将她送到医院,沈娇娇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等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刑司白并没有着急叫醒她,而是静静地端详着这张脸,思绪变幻莫测!
“刑少!”这时候,顾季便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您和少奶奶都没事吧?”
“没事,让楚云过来给她治病。”刑司白沉声道。
顾季哦了一声,赶紧屁颠颠的往住院大楼跑。
想了想,又折返回来,看着面前的刑司白,“那刑少你呢,你不进去陪着少奶奶吗?”
要知道今天少奶奶可是被绑架了啊,肯定被吓坏了。
刑少不去陪着,她该多难过啊!
“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消息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就行。”刑司白沉声道。
说完,刑司白便下了车,开着旁边顾季的那辆车,迅速消失在车流之中。
留下顾季站在原地茫然的挠挠头。
小声嘟囔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连少奶奶都不管了。”
——
不列颠群岛,监狱内。
枯死的槐树下,宋美呆坐在树干旁边,看着那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犯人,心中满是恶寒。
这群下贱的男犯人,怎么敢对她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等着吧,等她离开了这个地方之后,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部都给弄死。
不,最好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宋美,刑少来看你了。”狱警走过来,懒洋洋的提醒道。
刑司白来看她了?
宋美整个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用满是泥垢的手扒拉一下头上乱糟糟的鸡窝,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刑司白来接她回西洲了,她可以告别这个地方,回到西洲去好好生活了!
怀揣着这念头,宋美赶紧一步三扭的去了探望室。
如愿以偿的,她看见了刑司白。
此刻的刑司白身着黑色西装,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不染半分情愫,冷冽且神秘,浑身自带一种王者的强大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要来接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司白!”宋美眼泪扑梭梭的往下掉,“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对我的,你总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去握住刑司白的手。
刑司白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眼角划过一丝厌恶。
“司白?”宋美还不明所以,茫然的抬头看向刑司白,“你怎么了?”
“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如果你诚实回答我,我会考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刑司白沉声道。
宋美毫不犹豫的点头,“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得,我一定都告诉你!”
“当年我坠入冰河,是你救了我,对吗?”刑司白掀起眼皮看着桌子对面的宋美,眸底暗潮涌动,却满是冰碴,冻得彻底。
宋美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心虚的不敢和刑司白对视,“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还说永远不要再提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你?”刑司白再次冷冽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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