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烟压根没给姚昕月回嘴的机会,姚昕月憋着一口气,直到做完妆造都没机会抒发出来。
这次的妆造贴合每个人的角色。
夏若烟的服装精致,有着舞女奔放洒脱的气场,但戴上那张面具之后,多了一种异域风情与本土文化碰撞的美。更重要的是,她的装饰道具是一条皮鞭,从细节上将酒吧的开放展现得一览无余。
姜雯的标志性装饰则是一副dj常用的耳机,她把耳机斜着挂在脖子上,摆出一种陶醉于音乐的姿势,随时都能进入拍摄状态。
林鹤则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高雅的酒。而陈曼穿上了保安的衣服,她让本来普通的制服在她的身上好像变成了一种奇特的潮流。
姚昕月穿着西装,看起来简约又大方。她戴着一副白金色的眼镜,手中拿着纸笔,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稳的气质。
万玲满意地看着她们,问“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准备好了。”
彼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平板过来,给她们看了海报预想的分镜。
按照分镜中的站位,抽到老板的人要站在海报的中央,左上角是舞女,右上角则是保安,剩下靠近镜头的两端分别是dj和调酒师。
依据这个安排,众人都分别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而夏若烟也自然而然地站到姜雯身后。
万玲盯着监控器,说“大家不用太拘束,可以放松一些,争取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
虽然站位是固定的,但姿势不是,可以根据个人的想法添加一些凸显职业的细节。
一想到自己的后面站着的是夏若烟,姜雯就不由得把脊背挺直了一些,好似被老师监视时加倍专注的学生。
“开始。”
开拍的指令一出,每个人都完美地进入了状态。
陈曼把护卫的棍棒往肩膀一甩,摆出一脸凶悍的表情,下巴微微上抬,仿佛在睥睨镜头,将这个职业所具的气势拉到最满。林鹤则优雅地捏起杯脚,轻轻旋着杯中的酒,眼神比酒还醉人地凝着镜头。姚昕月则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她捏紧笔杆,眼神冷冽,好似纸上的一撇一捺都价值千金。
姜雯抓着耳机的线,娴熟地摆出一副沉醉的表情,就在万玲也觉得这副场面十分完美即将按下快门的时候,夏若烟做出了一个燃爆现场氛围的举动。
夏若烟把皮鞭一转,反握着鞭柄的一角,将柄尖举到姜雯的下颌处,一副要碰不碰的模样。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没闲下来,顺着姜雯的脖子向前滑,虚虚地举在半空,仿佛要捏住姜雯的下巴,想要引诱她看向自己一样。
如蛇蝎美人一样的危险与诱惑。
姜雯感受到身后人的触碰,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头部微微侧向夏若烟。她的眼神虽然仍望着镜头,却比先前多了几分即将坠入深渊的紧张感。
“咔嚓”一声,镜头比肉眼更清晰地捕捉到这幕,现场也响起一阵躁动的窃窃私语声。
万玲盯着显示屏中的反馈,原本微蹙的眉头倏然展开,“午光这个即兴加得很棒很大胆啊!”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玲冲她们招手,“你们快来看。”
本来以为会是表现力最平庸的人居然得到了导演的赞赏,众人惊讶地走到显示器前,仔细地观赏午光的姿势。
“好厉害……”林鹤一脸赞叹地看着午光,呆了一样为她鼓掌。
厉害的不仅是她做出的互动,而是这个动作背后牵扯到的关系。
作为一名网红,能有这个胆量攀上影后来凸显自己的人设本身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其实厉害只是体面的一种说法,还有一个词更能形容夏若烟的行为。
那就是疯狂。
夏若烟笑了笑没回应。
林鹤怕她太害羞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特意问了个客套点的问题“有什么秘诀吗?”
夏若烟摇头,很干脆地道“没有。”
本来有些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但姚昕月迅速地用一副很温柔的声音接上“没关系,新人期灵感最多了。”
她话外的意思就是,夏若烟这次只不过是撞上狗屎运罢了,一个经验为零的菜鸟能有什么秘诀?
姚昕月的话正反都能理解,就在众人以为夏若烟会往好的方向接话时,她勾起唇不按常理出牌,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生理反应能有什么秘诀?”
这话听得姜雯冷汗直冒。
语毕,大家都以为夏若烟会加上几句玩笑话找补,结果并没有。
这确实是夏若烟的第一反应。
只要一靠近姜雯,脑子里最强烈的想法就是想逗弄她。
不管能不能得到回应、被不被准许,她都压制不住这个念头。既然克制冲动是一件费神的事,那不如就随心所欲好了。
况且……她都压抑六年了,还不够久?
林鹤笑着打圆场,“看来你是天生当爱豆的料啊。”
“当爱豆倒不一定,只不过是当姐姐的……”老婆罢了。
后头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夏若烟的脚面一痛,发现自己被姜雯不动声色地踩了一脚。
“嘶……”
她看向姜雯,发现姜雯一直在隐隐约约地瞪着她,等她接受到警告信号后姜雯就火速错开了视线。
万玲的另一个夸赞打断了变异的气氛。
“小雯接得也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朦胧感。”
“……是吗?”姜雯佯装冷静,强笑道“咳……谢谢玲姐。”
欲拒还迎的……朦胧感?!
这个点评仿佛点燃了夏若烟的灵魂,她别有深意地望着姜雯,就连眼神都溅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看热了姜雯。
万玲还记得当初叫姜雯带带夏若烟的场景,欣慰地说“看来你们都熟悉彼此了。”
自从夏若烟被夸后姚昕月就没说过一句话,听罢不想让夏若烟再与姜雯关联起来,她眸光晦暗,略带不甘地看向万玲,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还要再来一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