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这话是无患子问的。
他知道凌泉不是一个故意会刁难别人的人,所以他说出此话,必然是有了决策。
凌泉勾唇“我这儿有一个试题,只要她通过了这个试题,我便认了这个未来门主如何?”
“什么试题?”鬼卿三人骤然望向他。
“奉阳疫病。”凌泉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向无患子递去。
无患子蹙眉,抬手就拿过了信件细细看着“疫病?什么疫病。”
“这是奉阳那边的医馆传来的集讯,奉阳前月突发水灾,当地官员不作为修建的堤坝和水渠根本无法抵御,水灾突发当日便死了许多人。”凌泉沉声说道。
“什么?前月发的水灾为何如今才传来?甚至京都城内都未曾听闻奉阳有水灾一事。”紫芙疑惑的问道,心中隐约传来不好的预感。
她驻守大越京都的神医门,若是她手下都没有接到奉阳传来的集讯,那么就代表底下有人私瞒!
“长老,是不是水灾一事被奉阳的官员压了下来。”紫芙话音刚落,还不等凌泉回答,苏若卿便启唇问道。
听到苏若卿这话,凌泉颔了颔首“没错,此事之所以没有传到京都,便是因为被奉阳的官员压了下来,神医阁的暗线没有传讯到京都也是因为奉阳那边的人被收买了。
他们知道神医门若是收到了消息必然会派人援助奉阳,届时朝堂必然会收到风声,那么奉阳之事便会败露,若不是我的人来的路上去奉阳交接了一趟,或许我们还收不到这个消息。”
“岂有此理!这些奉阳官员真是好大的胆子!”鬼卿满腔怒火。
“不!不对!”鬼卿刚说完,苏语然便拧紧了眉宇沉声道。
“不对,哪里不对了?”无患子看向她。
苏若卿分析出声“此事太不对了,按理来说奉阳一月前的水灾至今没有传出一点消息那边代表水灾并不是十分严峻,不然此事想瞒是瞒不住的。
但若是水灾不严峻,那为何奉阳官员会选择隐瞒,为何奉阳会产生疫病。”
“对啊,此事和解?”屋内五人齐齐看着苏若卿,等着她的回答。
苏若卿瞧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轻声道“看来此事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奉阳官员当初修建堤坝之时偷工减料中饱私囊,所以在水灾来临之时害的许多人丧命。
但此次水灾又不是太过严重,他们唯恐朝廷会因水灾之事查到当初拨款修建堤坝的事上,就因此想瞒下此事,而瞒下此事最重要的便是——封城埋尸!”
“封城埋尸?”
“嗯。”苏若卿一脸凝重的颔首“奉阳乃大越中塞之地,沿上是汝阳、沿下是祁阳,若是想要封锁此消息必然就要将水灾横死之人的尸首就地掩埋。
而运出城外定然会有被人知晓的风险,所以肯定埋在了城中,天灾过后最容易发的便是疫病,尸首就地掩埋城内之后,城中的人无法出去,药堂寻不到药材困于城中。
恐怕如此才是造成奉阳疫病突发的情况。”
“这群畜生!”
苏若卿话音刚落,鬼卿便一掌拍在了身侧的案桌上,满脸皆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他们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简直把人命视若无物!”
苏若卿听到鬼卿这话,淡淡嗤笑出声“师父、长老,对于有些官员来说自己的仕途便是最重要的,手下的百姓对他们所言不过蝼蚁。
即是蝼蚁他们又何必重视呢?若是此番没有突发疫病,或许那些死了的百姓恐怕真的无人得知了。”
听到苏若卿这话,屋内瞬间又寂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还是紫芙深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这么多人还是没有卿儿一人看得透啊,在我们义愤填膺之时,那些官员早就良知泯灭了,果真不该相信朝廷。”
苏若卿摇了摇头,不赞同道“长老,我能看透其中腌脏,是因为我自幼长在苏家受世家权贵的熏陶,而也正是因此,我觉得我们才要相信朝廷。”
“为何?他们都如此不作为了,我们为何还要信他们?”一直沉默不言的红娘子突然出声。
“原因有二。”苏若卿细细分析道“其一是因为大越境内不比西洲和胡地,神医门就算地位崇高也不能畅通无阻,有了朝廷的相助神医门才能更好名正言顺的带人前往奉阳。”
“那依你所言,那些官员都是唯利是图之人,如何能助神医门?”凌泉又道。
苏若卿勾唇,嘴角带上了一丝算计的淡笑“这就要说到其二了,且不说朝廷之内还有清流一支的存在,就说那些暗室欺心的其实才更好被人利用。”
她这话就说到了五人的盲区了,众人各个噤声好奇的等着她接下去所言。
鬼卿甚至贴心的给苏若卿倒上了一杯清茶,苏若卿轻笑颔首谢道“多谢鬼卿长老。”
苏若卿淡抿了一口之后,这才继而又道“大越朝廷如今分为三派,一是认嫡出正统的雍王一派、二是以贵妃母族祁阳莫氏为首的祁阳一派、最后是只忠于皇位不忠于人向来不自主站位的一派。”
“这么复杂?”鬼卿出声问道“那我们该寻谁?寻不站位的那些官员吗?”
“鬼卿,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凌泉调侃应声道“卿儿都说了是暗室欺心之人,不站位的那些官员怎会如此?怕是只有站雍王和祁阳莫氏那两派才有可能吧。”
“哼,要你多嘴……”鬼卿气得红了脸嘟囔道。
苏若卿颔首,也越发觉得这些长老真的不似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了。
“凌泉长老说的无错,朝中那些不站位的老臣们,他们向来洁身自好唯恐会沾染上一些腌脏之事被人拿捏住把柄。
所以奉阳的事不是他们所做,也不可能是他们做的,我们自然不能去寻求他们相助,况且我们如今要寻的不是做这些事的人,而是要寻他们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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