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然捏着帕子,眼中的泪水簌簌往下流,“夫人,是那赵菲儿欺人太甚,我一时没忍住,这才与她动了手。”
见陆柔仍要责罚自己,苏语然连忙开脱罪责,若是自己落在了她的手上,只定没好果子吃。
“呵,你当着我们的面,居然还敢胡言乱语,真当我们是聋子吗?”陆柔捏紧了被子,看的苏语然胆战心惊,生怕她手中的杯子变成了自己。
苏语然泪眼婆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苦苦哀嚎着,“父亲,您得相信女儿啊。女儿真的是为了苏家。”
虽说苏昇不喜苏语然这个女儿,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终究还是有些不染。
他动了动手指,“柔儿,兴许她真的是为了苏家呢。”
“闭嘴!”陆柔瞪向来人,“苏昇,她是你的女儿,卿儿就不是吗?”
“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居然当着世家贵女们的面,让她的嫡姐姐当众难堪下不来台。你还说她不是故意的?”
陆柔都快气笑了,攥起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很快就划破了娇嫩的手掌。
苏昇看到后立即心疼的不行,连忙上前,“你怎么能伤害自己?”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推开了,陆柔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用你管。”
苏昇为了这对母女,也不知伤了自己多少次心了。
与心痛相比,手掌的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陆柔这般态度,苏昇缓缓闭上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哭声从两人身后响起。
白姨娘听到降雪说苏语然被带去了前厅,顿时着了急立马赶了过去。
临来之她还用茶水蘸了蘸,涂抹在自己的眼下,佯装哭了许久的模样。
“老爷,夫人,您就饶了然儿吧。”白姨娘跑到前厅后,开了嗓子就哭,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更是直接抱住了苏昇的胳膊,娇媚的求饶,“老爷,然儿年纪还小,做错了事儿,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胳膊上的触感,更是让苏昇心虚。
苏昇一看到白姨娘出现顿时有些头疼,余光里瞥见陆柔,更是皱起了眉头。
陆柔不喜白姨娘,更是瞧不上她那一副娇媚的模样。
苏昇连忙将自己的胳膊从白姨娘的怀中抽了出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放肆,我们正在商谈正事。”
见苏昇生了气,白姨娘脸上的讨好之色顿了顿,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下。
但好在后宅多年,也是有些本事在身的,“老爷,奴家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软的来不了,白姨娘只能另作他法。
余光瞥见了跪在一旁的女儿,心中泛上一丝疼惜,扭着腰肢走了过去。
“我的然儿,你怎能做了那样的事惹你父亲和母亲伤心,真是气死我了。”
白姨娘走了过去,抬起了胳膊就往苏语然的身上招呼。
只是那动作和力度,一看就知道只是虚张声势,更不要提苏昇和陆柔两人了。
苏昇尴尬的瞧了陆柔一眼,这娘俩一直如此,生怕别人眼盲看不到一般。
“别在这装了,你若想打,那我来。”陆柔捏了捏手指头,咯咯作响。
吓得跪在地上的二人身子不禁的颤抖了起来,只觉得一丝凉意爬上心间。
陆柔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根细鞭,缓缓起身,向两人走去。
苏昇眼中的惊讶差点溢出来,夫人何时在桌子底下藏了根鞭子,他怎么不知晓?
眼瞅着陆柔离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姨娘更是咬紧了牙,可怜兮兮的看向不远处的苏昇。
“老爷,然儿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真的狠得下去心吗?”
苏昇心有不忍,张了张嘴巴,只想叫陆柔住手。
他也深知,若是此刻喊停的话,夫人定会生他的气,很可能避而不见。
就在他难以抉择之时,苏若卿如同仙子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喊停了,“娘亲。”
陆柔听见苏若卿的声音,有些纳闷,可脸上还是浮现了笑意,冲她招了招手。
“不是在后院歇着吗?怎么到前厅来了?”
自从她的卿儿出去了一趟后,身子都羸弱了不少,可把她担心死了。
“无事,卿儿也不是纸做的,哪里那么娇弱。”苏若卿轻笑一声,拉着陆柔走到一旁。
将双手放在陆柔的肩膀上,稍稍地使了些力气,让她坐在凳子上。
“娘亲,你可是在说昨日之事?”苏若卿只淡淡的瞅了那母女俩一眼,心中就猜个七八分来。
见此,陆柔更是叹了一口气,“我竟然不知道她居然在外诋毁你的名声,怎能让我不生气。”
现在,苏老夫人现在被关入屋中,白姨娘他们也没了依靠,自然是任由自己拿捏。
陆柔想到这些,心中顿时松快了不少,拍了拍苏若卿的手背,“卿儿,你放心。我定然饶不了她们。”
苏若卿笑了笑,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茶水,送到她的嘴前,“娘亲,卿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还是我来较好。”
最近,爹爹和娘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若是当着爹爹的面,惩罚那两人。
白姨娘倒是还好说,只是苏语然倒是有些不方便。
她毕竟是爹爹的亲生女儿,爹爹一生多善,心里怕是有些不舒服。
若是因此,让他们二人心生嫌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为此,苏若卿一定要亲自动手才行。
话罢,陆柔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昇。
苏昇注意到那道视线后,连忙移开眼神,不敢与她正面相视。
苏昇知道,自己永远都亏欠与她。
陆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启唇道“卿儿,你果然是长大了不少。”
随即将手中的鞭子递了过去,罢了,这事就交给她吧。
“柔儿……”苏昇张了张嘴,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
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却难以开口。
陆柔没有答话,甚至连眼神都十分的吝啬不曾给他。
苏昇敛下眼眸,深知自己这次又伤了她的心,心中恍若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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