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什么事了吗?”宗月歌一心以为是关于自己贿赂守卫的事,忙问。
“没说是什么事,就是来通传一声,便走了。”
“知道了。”
宗月歌忧心忡忡的看着管家走远,却不知这一幕早就落在了宗婉音眼中。
“怎么了,月歌妹妹?”
宗婉音莲步轻移,笑容满面的坐到了宗月歌对面。
宗月歌满心烦闷,见她过来便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火“没事,跟你没关系。”
“妹妹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一听。”宗婉音不死心的问。
“跟萧承翼也没关系。”
宗婉音脸色微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宗月歌见她笑容僵硬在脸上,暗自感慨,恋爱脑果真要不得。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
她的胳膊被人拉住,宗婉音离她极近,只听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我早晚会嫁给三皇子,到时候”
宗月歌用看怪兽的眼神看着她,直看的宗婉音住了口,有些发毛。
前朝文武两派暗中相斗,夺嫡之争正在进行,父亲已经在考虑着明哲保身了,大家伙都忙得很,她居然还在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算计,还想把将军府送到三皇子手中。
“是你的,拿走拿走别客气。”
宗月歌说完这句话,飞快的消失在回廊深处。
“王相。”
书房内,以王相为首的文官站在屋内,萧承翼坐在书案前,开口到。
“今日之事,您怎么看?”
王一辅拢着宽大的袖子,沉声回到“殿下,大皇子之事,最有可能的幕后之人,便是四皇子。”
“我那四弟自幼娇生惯养,杀了萧承煜再栽赃给我,他应当没有这样的谋略,”
“殿下有所不知。”
“怎讲?”
“四皇子近日,派人去饕餮赌场,在赌桌上给您押了五百两黄金。”
王一辅的话让萧承翼心下一愣。他脸上浮起玩味的笑“看来我这四弟,最近是开了窍了。”
“不如在下派人,为您探查一番?”王一辅上前拱手。在四十来多年的时光里,皱纹爬满了他的脸颊。此刻脸上的每道沟壑里都写着对南梁三皇子的赤胆忠心。
萧承翼走到王一辅身前,抬手将南梁丞相虚扶了起来。
“不急,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这件事,不是四皇子做的?”
王一辅就着他的动作直起身来,面前的皇子笑的满面春风,似乎是诚心发问,可他却从语气中品出一丝质疑。
“能办到此事之人,必定是位高权重,南梁位高权重的人,除却皇子公主,便是众位大臣,有此能力的,便是武将了。”
“王相觉得,可能是宗凛派人做的吗?”
“应当不会。宗家四小姐与殿下有婚约,成亲后自然应当归于殿下一派,他没有理由做出此事。”
王一辅嘴上分析着,心中却暗自揣度。听宗凛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转圈话,竟是带着岁月静好,息事宁人的意思。难道他是准备归隐了?
“看来,”萧承翼看向窗外,不知是在说与谁听,“得尽快成亲了。”
“殿下。”
一个文官突然上前开口,萧承翼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是那个在御书房说“跟三皇子无关”的人。
他似是突然来了兴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行礼“何事?”
“那饕餮赌场之事,臣有一计。”
“说。”
“在下认为,现在应当马上派人,去给四皇子下注。”
不等萧承翼问他缘由,他又开始解释。
“如今的赌场,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民心所向。若是皇上知道您在民间的呼声高于四皇子,怕是会让他以为您邀买人心,对您不利啊。”
萧承翼面上的笑容不达眼底。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官员一心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得了三皇子赏识,升官进爵指日可待,没有留意到王一辅越来越黑的脸色。
“回殿下,卑职吏部,曹闻卷。”
“那么你现在就去做吧。”
曹闻卷欣喜的应了一声,转头便出了门。
两个侍卫在萧承翼的眼神示意下,跟着他出了门。
“王相,”萧承翼缓缓开口,“最近有些识人不清啊。饕餮赌场有父皇的眼线,若真如他所言,本殿下可真的要成为眼中钉了。”
王一辅已经被曹闻卷气的嘴唇发青,但因着有一层亲戚关系,不敢将话说绝,怕给曹闻卷带来杀身之祸,只好打起了圆场。
“殿下,曹闻卷才入官场,性格急躁也是常事,在下定当好好教导他。”
萧承翼见他这是要保曹闻卷的意思,便也表面上同意“那王相可要多加教导了。”
另一个文官趁着二人沉默的档口,问“殿下,那赌场之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承翼和王一辅对视一眼,说“重金,给我下注。记住,要摆出嚣张跋扈的气派。”
“是。”
北羡云此刻正在北楚世子府,同宜周喝茶。
他似是料到了,萧承煜之事,会由南梁四皇子给他背锅,一派惬意,丝毫没有半分紧张。
“主子,”宜周放下竹制茶杯,说,“我们的人这一次还是没能进南梁皇宫。”
“有张让在,此事本就十分不易。”北羡云用灵力温了温有些变凉的茶水,说着,“让他们不必心急,一切求稳。”
宜周拎起茶壶给二人都满上一杯,突然语气有些伤感。
“唉。”
“叹什么气?”
“真想早点把事情结束了,回北楚见我的姑娘。”
北羡云存了几分逗趣的心思,幽幽的说“可是我现在是北楚送给南梁是世子,是去是留,可由不得咱们自己。”
宜周早已看透他的套路,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些年南梁皇室早就将我们视为可有可无的人,只要两国不开战,他们哪里会留意这里。”
“怎么不会留意?你看对面,那两个人还在盯着呢。”
宜周一听此话,本来有些警觉,起身望了望对面客栈二楼,同样在喝茶的两个人,又卸下了防备。
“原来过来监视的那两个,还算是高手,”宜周不屑的说,“现在这两个人,每日坐在那聊天八卦,有时候还饮酒猜拳,有什么好忌惮的。”
“不要轻敌嘛。”
北羡云举起茶杯,遥遥的向那二人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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