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沉默着对视,北羡云身后站着的子真却没有耐心等待,直接走上前不客气地开了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宗月歌余光瞥见,房内虚弱地卿黎不动声色地往一处屏风后挪了挪,直到完全本挡住身形才作罢。
她心神稍稳,看向子真“这里是惊寒殿,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子真眼神中满是漠然,嘴角颇有些不屑地勾了勾“是吗?”
他目光向后一撇,随后说道“你不是要面见仙尊吗,给我拿下她。”
宗月歌心中一惊,抛开自己实在不愿和北羡云相对,罪空刀上还带着锁链封印,儿自己面前这把星吾剑,因着仙界充沛灵气的滋养,正是最佳状态。现在开打,对她来说,算不上是个好时机。
可眼前这个陌生的北羡云却容不得她再细做打算,银光一闪,星吾剑就已经朝着她的颈侧刺来!
宗月歌顺手就调出了罪空,只是现在的罪空刀早已不是之前那大道无锋的利刃。她堪堪用罪空格挡了星吾剑的攻势后,便只能颓然地被逼退了几步。
照这样下去,自己在北羡云手下,过不了十招。
她心中有些焦急,边在手腕上用力,想要借着罪空刀身和门框格出来的墙角架住星吾,边心思活泛地转了起来。
北羡云的星吾剑果然被她挡住,两人一时间都动弹不得,宗月歌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你——”宗月歌在子真看不见的角度偏头看向面前这个没有表情的人。“你来真的?”
北羡云的眼瞳还是和昨日一样的冰凉,任凭宗月歌怎么打量,也无法从中获得一点他没有投敌的证据。
宗月歌心中黯然,随后强行让自己打起了精神,卿黎还在屋子里,决不能被他们发现。
她心念一转,空闲出来的左手凝了团没什么攻击力的水灵气,抬手就甩向看北羡云的面门。北羡云见她动作,连忙格挡,待他的注意力尽数落在自己的攻击下时,宗月歌才瞬间收起罪空刀,调动体内青白火焰汇聚于掌心,推向了北羡云握着星吾剑手背之上。
难耐的刺痛感袭来,北羡云眉心一皱,来不及收回星吾剑便张开了手掌。
随着雪亮长剑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在场的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对宗月歌居然能占据上风表示了震惊和不解,乃至屏风后躲着的卿黎都静默了片刻。
“”
宗月歌也是没想到,这等小伎俩就能唬的他掉了兵器,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她反应过来,扬起眉毛,侧身看向门外的子真。
“子真仙官,这可是算是我胜了?”她语气调笑地看着面色不善至极的白袍仙官,拱火道,“要不您把北羡云撸下来吧,这缉寻队队长,我来当。”
她的话音落地,子真的脸色已经完全铁青,而后推开北羡云,正欲对着宗月歌动手,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叫住。
“住手!”
声线熟悉,是自己那个假娘。
假蔓青从主殿的方向疾步走来,挡在了宗月歌身前。若非宗月歌早知她的身份,可当真要为这母女之情感动。
“子真,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子真脸上已经不是平日里的漠然,而是变得有些狰狞,“你的好女儿,一大早上就出现在她不该在的地方,而上虞殿昨夜失窃,你说我在干什么?”
假蔓青一脸愕然,显然不是很能接受,整个仙界最高高在上的上虞殿也会失窃这件事,没有说话。
宗月歌目光在这两人之间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子真对离瑶要靠自己解开上古九印之事浑然不知,上来就要北羡云将自己拿下,甚至要自己动手;假蔓青也对子真这个缉寻队的目的毫不知情,为了保护她自己的工作目标挡在自己面前。看来,这两人是十分的不对付了,乃至于连同事之间的交接工作都没有做。
面前的女人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宗月歌,问道“月儿,上虞殿之事,和你有关系吗?”
宗月歌看着她紧张的神色,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自己现在直接承认了,这人怕是也会香想方设法地为自己遮掩,现在她脑子里怕是已经在想解决方案了。
暗笑一声将自己直接承认的冲动压下去,宗月歌轻声开了口。
“上虞殿是哪?”
任凭子真再见多识广,也没有料到,仙界众人还有人不知道上虞殿。
“都看着我做什么,”宗月歌环视一周,状若奇怪地问,“我来仙界还不足半月,不知道有什么可奇怪的?”
说罢又转头看向假蔓青“娘亲,你说对不对?”
宗月歌拿准了假蔓青为了保住自己解开上古九印,一定会拼尽全力为自己说话,这才将话引到了她身上。
而假蔓青果然没有辜负宗月歌的期待,张口就把子真怼了个脸红。
“月儿说的也是有理,这仙界甚大,刚来不足半月实在是难以熟悉,”她语气又恢复了往常面对子真时的阴阳怪气,“不知子真仙官,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惊寒殿,可是拿到了什么直接证据,来证明我家月儿与此事有关?”
还得是和你不对盘的同事知道怎么扎心。子真办事,明面上一向以公平公正著称,也因此收获了仙界众人不少赞誉。今日缉拿宗月歌这件事,多少掺杂着他想要打压假蔓青的私心,这般师出无名的事,乍一下被人捅到明面上,子真脸上若是还挂得住就有鬼了。
眼看着那方才还有些不可一世要亲自擒住自己的仙官沉默不语,脸色通红,宗月歌心中暗笑之余,还是开口解了围。
“这上虞殿被盗可是大事,左右惊寒殿内没有说什么结果,仙官不如前往别处搜查?”
子真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阴冷,终于还是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宗月歌抱肩看着子真和北羡云的背影离开了惊寒殿,面上讥诮的笑意收了起来。
“月儿,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假蔓青看着庭院中安静下来,终于找到时间问出了口。
“我正要跟娘亲说呢,”宗月歌装出一副小女孩的模样,摇着假蔓青的胳膊撒娇道,“既然这里空着,我也大了,也不好再麻烦娘亲照顾,我以后就搬到这偏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