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如今如果再回头去看的话,这整件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倒不如说,实际上非常简单——凡是知道了那个匣子的存在的人,就一定会去将它打开!那是由规则约束的因与果的力量,谁都无法违背,无论是我、是罗伊纳·拉文克劳,还是那海尔波……”
“所以,是的,据我调查,这也是导致当年罗伊纳·拉文克劳神秘亡故的真正元凶——有传言说她是重病而死的,然而事实上……同样被因果规则缠身的她,是在提前意识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之后,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可惜,拉文克劳虽然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在临终前有限的时间内留下了大量的准备,甚至在绝对保密的前提下成功说服了她那三个朋友以及自己的丈夫,设下了一个时间跨度长达千年的周密计划。”
“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以各自的传承为每一个重要环节,计算彗星陨落、封印海尔波、建造密室留下有序的传承、安排分院帽挑选计划的实施者……”
“说实话,拉文克劳其实差点就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依照线索进行过的大量研究判断,假如当初我先进入的是斯莱特林的密室的话,说不定就没有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了!”
“按照她的计划,备选者会在痛苦之匕的历练中被分离情感,而后在无情无欲的状态下杜绝被蛊惑之碑的力量所侵扰的可能,从那块巨碑上取得搜集七件罪恶载体启动大罪仪式的传承。而再然后,才是顺着传承线索进入到罗伊纳的密室中获取真理之卷的那一环!”
“在那个时候,备选者就能在痛苦之匕的‘嫉妒’与蛊惑之碑的‘傲慢’双重保护下,不为真理之卷的‘贪婪规则’所诱惑,以最安全的方式接触到‘怠惰规则符文’,并在因果降临之前完成大罪仪式,彻底消除因果隐患,令怠惰之匣随着仪式一并摧毁。”
“但是,千年时间,终究是太久太久了,久到连罗伊纳·拉文克劳那样的一代智者,也无法算无遗策……我因为巧合提前打开了罗伊纳的密室,错误的开启顺序让我一度失去线索陷入重重迷雾不可自拔、让用陨石破坏吞噬之镜摧毁海尔波魂器的谋划落空,也让未来,脱离控制走向了最糟糕的结局……”
“那个匣子被打开了……可以说是被海尔波,但更准确来说,是被我。”
这一连串的事实真相着实太过惊人,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能与这些年来大家所共同经历的那些事件一一印证,而这也令在场的赫敏等人在不断恍然之际,愈发地感到惶惑不安。
所以,就算玛卡实际上依旧有所保留——就比如他还曾与罗伊纳所留下的意识残象有过一次交锋的事实他就没有说,但即便只是刚才所说的这些,就已经足够让赫敏她们几个呆愣当场,陷入深深的震撼当中了。
以至于,连玛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小天狼星才怔怔地呢喃道“然后呢?他今天在冰棺中苏醒过来的原因又是什么?结果他还是没说。”
“嗯,他没有说。”罗恩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义肢,“不过他为什么没有说的理由,倒是已经告诉我们了,不是吗?”
“那个‘因果’什么什么的规则?”
小天狼星蹙了蹙眉。
虽然以他的聪明,也同样从玛卡刚才那“举个例子”的叙述中捕捉到了这一点,可对于那又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的理解,却还是感到有些似是而非。
“是啊!”
对此一样没什么概念的罗恩挠了挠头皮,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赫敏,却见赫敏仍处在沉思之中。
谷又是片刻过后,几人才见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用一种轻飘飘的声音无力地道“‘因与果’……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这样吗?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怎么成长,最终还是只能在后面仰望着他的背影前行……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难道真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
如果赫敏得出的结论就是倔强、质疑和放弃的话,那么哈利在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玛卡时的态度,大概就是“决不再会退让”。
在看到玛卡在舱室门口现身时,哈利不顾金妮下意识的阻拦,带着尚未恢复的伤强行拾起了格兰芬多宝剑……并将剑尖,对准了玛卡。
“哦,”玛卡平静地笑了笑,看着仍躺在床上的他耸了耸肩道,“一想到一觉醒来以后所收到的礼物不是冷眼就是利剑,我就有点儿想哭……但即便是已经猜到了这一幕,我还是来了——好久不见,哈利!”
然而,坐在舱室内简陋的床上的哈利,却依旧保持着提剑前指的姿势,盯着玛卡一言不发。
哈利素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哪怕近几年来变化不小,但在与其相处已久的玛卡眼中,他心里的那点想法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不想和我多说吗?”玛卡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那就这样吧……好好歇着,我先走了,回头再见吧!”
话音未落,还没等哈利等人反应过来,门口那道身影便又倏地消失不见。
出现了一下就又走了?
甚至让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在几秒钟的呆愣过后,前举着宝剑的哈利终于放下了手臂,面无表情地陷入了沉思。
玛卡的葬礼就在今日举行,这件事哈利已经听金妮说过了。可没想到,本应该在冰棺之中的玛卡,眼下竟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说哈利刚才第一时间就非常果断地举起了格兰芬多宝剑。可说实话,一直到现在,舱室中的两人才真正意识到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哈利,”金妮愣愣地道,“刚那是……是玛卡……吗?”
待得金妮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床上的哈利才攥着冰凉的剑柄缓缓地道
“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