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实力本就有所折损,加之梁溪和杨霁野联手,不过十分钟,她便被杨霁野的郁钧剑直指眉心。
“既然打不过你们,那你们便把我给杀了吧!所以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离这里的!”
寒露说的很淡定,对于她而言,生死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要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变过。”梁溪拍了拍杨霁野的手臂,“放了她吧。”
他没有问梁溪为什么要把寒露给放了,在她说完之后便把剑给收了起来。
寒露很意外,她以为梁溪会杀了自己,毕竟她都把话说那么坚决。
“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梁溪上前“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这是一个交易。”寒露索性把话摊开来说,“1994年发生的大火,是因为我。”
1994年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因寒露而起。
彼时正是农历九月初三,按照规定,寒露需要在这一天降临,为人间增添露水,带来寒意。
枫叶见红,将白露送走之后,寒露开始待在人间的。
对于二十四节气来说,他们停留的时间都是在上一个节气之灵离开之后,下一个节气之灵到来之前。
故此,白露离开后,霜降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就是寒露待在人间的日子。
往常把任务完成后,寒露都会待在枫叶里与其一同随风飘零。
然而这一次,她所在枫叶却被一个人类捡走了。
她并不是时刻都在睡觉的。
偶尔也会醒来看看自己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这一次睁眼,她却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寒露从枫叶走出,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事物。
这是一个画廊,而她待着的枫叶被裱在画框里。
大概是画廊才开不久的缘故,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就算是好不容易见个人也是来了就出去了。
她走啊走啊,忽然看见有个男人坐在画廊的尽头,而他的对面有个女人正维持着微笑的动作一动不动。
是在画画?她放慢脚步,在男人身后停下。
“能给我也画一张吗?”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男人给吓了一跳,连画笔都被吓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愣愣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你是……”
寒露眯眼笑了笑“我是寒露。”
寒露是谁?男人迷茫“我们认识?”
要不然为什么才见面就让他给画画!
“智文,”男人对面的女人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既然寒露小姐想要你给她画一张画像,那你帮她画一张也无妨。”
“我还没帮你画完呢!”被唤作智文的男人是女人的丈夫,陈智文,而女人名为慕晚。
据说是女人父亲特地为缅怀她母亲取的名字,寓意为我爱慕你太晚,和你相处时光太短。
慕晚笑着轻轻摇头,起身走到寒露跟前“不知寒露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画?”
“我打断你们,你不生气吗?”因看到男人画的画太过经验,下意识就要他帮自己画画的寒露并不是不知道他们正在画画。
而她打断了他们,女人居然不生气,脾气未免太好了一点。
“为什么要生气?”慕晚拉起白露的手,带她去自己方才坐的位置,“有人能够喜欢智文的画,我很欣喜。况且,幸得寒露小姐不嫌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说你要是生气的话等他画完你再画我也不是不行,既然你让给了我,那你赶快画吧!”寒露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慕晚刚刚坐的位置,“把我画的好看一点啊!”
末了,她想了想,自己本来就漂亮,男人再怎么画她也是美女,便又补了一句,“画认真点!”
陈智文无奈,“这位小姐你能不能先让我将爱妻画完?晚晚好不容易有时间,你总不能让我把我的妻子晾在一旁吧?”
“她……”寒露本想说是慕晚自己让给她的,仔细想想这样有点不礼貌,悻悻地收回了要说的话,“那你画完她之后,会给我画吗?”
“可以。”妻子都答应了,他不能让妻子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见陈智文同意,寒露没继续纠缠,让位给慕晚,而陈智文继续开始没完成的画作。
画一幅画是需要时间的。
一天没有画完,那就两天。
两天没有画完,那就三天。
直到寒露走前的倒数第二天的时候,陈智文终于完成了给他妻子的画作。
“不知道寒露小姐想要一副。什么类型的话?”
寒露诧异“我可以自己挑吗?”
陈智文微笑“当然可以,寒露小姐说就是了。”
“那我要……红的,越红越好!”寒露生于秋天与冬天交汇处,最是喜欢红色。
不论是秋天的枫叶红还是冬天的梅花红,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我要在中间。”她伸手指了指中间的位置,“记住,我只要红色。”
只要红色?陈智文犯难,“如果只画红色的话,会不会太单调?”
“会吗?”寒露用手撑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很单调。
站在一旁的慕晚盯着干净的画纸,又看了看托盘里茶杯的月亮倒影,突发奇想,“月朗星稀,漆黑的夜空中月亮最是耀眼。寒露小姐喜欢红色,不如就以黑色作背景,突出红色的艳丽?”
“好,那我要黑色。”
陈智文起初不过是想问寒露想要什么风格的画作,然而她却提出这么多的观点。
“我试试。”他是一个画家,其次才是画手。
画一幅画需要的不仅仅是技巧,还有构思。
她要眼里的红,也要低调的黑。
两种颜色混插在一块,稍有不当整幅画就会显得很脏。
故此,陈智文要尽可能的让两者交融,和平共处。
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构思,他画出了大致框架。
大致是脑中有了灵感,他对这副成品也很期待,不眠不休的将其刻画细致。
寒露对陈智文最后的画作无比期待,热切的想要看到最终的成果。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她离开前夕,还差把画中女子的衣服上成红色,画作便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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