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遥叫道:“我已经报警了。”
这时妻子已经拨通公安局的电话。
外人三个人对刘子遥的话不以理会,还在用铁棍撬门,公安局的人还没那么快来,刘子遥生怕等公安局的人赶来外面三个家伙先闯进来。
刘子遥回头对着有些慌乱的妻子说:“去厨房拿家伙来。”
妻子急忙冲进厨房,过了一会妻子拿出一个锅铲交给刘子遥。
刘子遥一看是把锅铲,有点哭笑不得,他把锅铲丢在一边说:“把那两把菜刀拿出来。”
妻子又进厨房拿菜刀。
等妻子拿出菜刀,外面撬门的动作已停止,刘子遥再往外看之时,外面三个家伙已消失不见。
妻子拿着其中一把菜刀站在一边颤颤惊惊地说:“他们是不是走了?”
妻子从没遇见过这种场面,她拿菜刀最多的是切菜,平时连条鱼都不敢杀。刘子遥把妻子手上的刀拿了过来,然后抱住她说:“现在没事了,他们走了。”
二人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过了不知多久,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妻子以为是那三个家伙又回来了,吓得花容失色地说:“他们又折回来了,老公怎么办啊?”
刘子遥冷静地走到门后面,通过猫眼看见门外面站着两个穿着制报的警察,他们其中一个警察边敲门边说:“我们是警察,麻烦开一下门。”
然后门就被打开,再拉开外面一道铁门,敲门的警察说:“发生什么事了?”
刘子遥说:“刚才有三个陌生人要强行撬我们的家门,我们就报警了。”
警察说:“你们是不是欠别人债了?”
刘子遥愣了一下,说:“没有啊,为什么你这么说?”
警察说:“你出来看看。”
刘子遥走到外面看了看,只见门口的墙上被人拨得到处是红油漆,上面还写着几个红红的四个大字,欠债还钱。刘子遥心想自己之前因为自己父亲的医药费借过别人的钱,不过医药费被妻子付清后,他已经把钱还给了他们;再说刘子遥借得都是朋友的钱,即便暂时没还,他们也不可能派人上门拨红油漆。刘子遥没有欠别人钱,妻子更不可能借别人的钱,刘子遥说:“这是混淆视听,我们没欠别人的钱。”
警察也明白,现在的人做案手法越来越高明,什么怪招损招都有,不能光看表面现象。
刘子遥陪着警察到了一趟物业保安处,不幸发现保安处竟没有人值班,值班电话的听筒竟被人放在一边,难怪总打都是占线。刘子遥在保安室找了一圈,结果在桌子底下找到个晕了过去的保安。
这起红油漆事件当然是有预谋的,他们先摸清楚了保安室的情况,然后再对刘子遥动手。想到傍晚孙琳遭暗算的事,刘子遥立刻想到郑子豪,他想不到郑子豪这么快竟向自己下手了。
与警察说了大概的前因后果之后,警察记下,然后离开。
一夜无事。第二天刘子遥上班,孙琳打电话过来说这几天她请假了要处理一些事情,叫刘子遥自己小心点。
刘子遥倒是不怕,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见惯了村里的恶痞地痞,这种斗殴事件以前刘子遥在白水镇经常可以看见,他只是担心妻子,妻子不像孙琳见过大场面有自己的应付策略,妻子没有任何斗殴的经验。
这一天郑子豪没出现在办公室里,现在情况对他越来越不明朗,刘子遥猜那家伙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不过躲也没用,最后还是会被人纠出来。
不但郑子豪不在办公室里,之前一直以郑子豪马首是瞻的那几个元老也同时不在。
听办公室的胡小明说,那几个元老请假了。刘子遥明白他们的处境,之前那几个元老在公司里呼风唤雨,如果这时被总部纪律部门的人直接从公司里带走,确实有点面子上不过去,他们宁可在外面被带走。
孙琳的秘书还没有到,想着早上孙琳还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刘子遥就感觉前途无量。孙琳的到来,刘子遥是她第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孙琳不像是徐武那种只懂吃喝玩乐之人,只要孙琳得势,刘子遥不愁在办公室里施展不了抱负。
挨到下班的时间,刘子遥给孙琳打了个电话表示关心,孙琳昨天还受过伤,现在虽说不需要像几十年前早请示晚汇报,但最起码的关心还是要的。
“你到我这边来一趟吧,就昨天那里前面一点。”孙琳在电话里说,“我有事找你,到了打我电话。”
刘子遥心想孙琳昨天受过伤,她请假当然是为了养伤,自己是应该识时务点。
为了保证妻子早出晚归的人身安全,刘子遥让妻子这几天睡单位的宿舍去,昨天夜里的拨红油漆事件还没有找到凶手,为了防止再有意外的事发生,刘子遥只能让妻子先在她们宿舍躲会,得红油漆事件有结果了再说。
刘子遥一个人倒是不怕这一类的事情,他年少之时在白水镇念中学那会学校不是封闭式的,经常会有社会上的恶痞混进学校里。那会刘子遥住校,在念初三那年,有一次有个经常出没学校叫生根的地痞竟半夜睡到刘子遥所在的宿舍里来。
那叫生根的地痞据说从小无父无母,也不知他是怎么来的,他只有一个叔叔,不过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因偷窃被白水镇派出所抓过一次后,他的叔叔便与他划清了界限。失去叔叔的依靠,生根便在白水镇附近的小学向同学们要生活费,但那会白水镇小学的学生没多少钱,几次没有大收获之后,生根转向了白水镇中学,并长期混迹于白水镇中学附近。
那次那叫生根的家伙睡到刘子遥所在的宿舍里来,当时宿舍里的其它同学吓得装睡不敢吱声,刘子遥倒出人意表地冷静,他当时心想如果生根敢爬上他的床,他便一脚把他踹下去。生根当时没有爬上任何一个同学的床,他竟睡在一张没有床板的床上,当时学校的学生床是分上下铺的,生根就睡在床的下铺。
到了下半夜,那时同学都已装睡变成真睡,而刘子遥却怎么睡不着。
刘子遥当时躺床上在想用什么方法把那叫生根的家伙捉住交给学校保护处,当时刘子遥没有手机,他还没想到方法的时候,宿舍的门又被打开,另一个混混进来了,他是生根的同党。
他们二人以为宿舍的人全部睡着,他们先到外面找了块床板进来,等二人睡在床上之时开始彼此交流自己的猥琐事迹。
刘子遥当时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大跳,原来此二人分别在学校至少骚扰过二十个以上的女学生。他们竟把每个女学生的班级,姓名都说了出来,有几个甚至连作案地点在后山某个草坪上都说了出来。听到后来,竟到了刘子遥所在的班级,那会刘子遥肺都要气炸了,原来刘子遥所在的班级有个叫汤云云的女生,竟也遭了那生根的毒手。汤云云那会是刘子遥的暗恋对象,那会对女人的审美观不像这时的丰硕肥美,只需长得干净活泼就行。
不过刘子遥实在不能接受汤云云跟生根在学校的后山草纵里竟还有这样的一出,而且据生根的回忆,汤云云好像也没怎么拒绝,只是半推半就到了生根指定的地点发生了关系。
事后刘子遥找到了汤云云,要不是那个叫生根的说出那种事,刘子遥还不敢找汤云云说话,只打算默默暗恋。
汤云云当然不同意到派出所去举报生根,刘子遥当时拿出她跟生根发生关系的事当要挟,扬言如果汤云云不举报生根,他便把她们在后山草纵里发生的事抖出去。汤云云刚开始矢口否认刘子遥说的,说根本没有这事,她说自己都不认识那个叫生根的。
刘子遥再扬言把汤云云与生根的事告诉她父母,汤云云这才承认是生根强jian了自己,她叫刘子遥千万别告诉自己父母。
见汤云云说出了真相,刘子遥叫她立刻与自己去一趟派出所。汤云云不去,说生根可能还是未成年,派出所不会受理这样的事情。
刘子遥当时说未成年强jian也是强jian,他说什么都要汤云云跟自己到一趟派出所。
汤云云最后拗不过刘子遥,只能陪她到一趟派出所。随后生根被抓。
这事距离现在的刘子遥有十几年时间,当年的汤云云现在也嫁为人妇,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娶她的人是当年经常骂她是贱货的一个家伙,那家伙也是刘子遥那年初三不怎么学好的一个同学。至于那个生根,早已在白水镇失去消息,无法寻找。
所以刘子遥住的地方虽然被拨了红油漆,他无所谓,照样一个人进进出出,他只是让妻子暂时不要回来。
来到昨天孙琳出事的地方,刘子遥拿出手机拨孙琳的电话。
孙琳在电话里说:“你直接往前面走,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有一个路口。你从那路口进来,然后再走......再走三百多米吧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