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刘子遥突然对眼前那打扮地邋里邋遢的女人面露厌恶,而妻子此时却在打听女人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看妻子在打听那女人的事,刘子遥再看那女人之时,他突然又感觉那女人更像刘小粥本人,被男人骗过了,同时她身边的女人也在骗她,那些骗她的男女凶手几乎骗光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贞操,甚至还导致眼前那女人怀孕,让她做了苦难的单亲妈妈。
想到刘小粥,刘子遥也想像妻子一样上前询问那女人的遭遇,这时妻子却把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千块钱给那女人。妻子看自己钱包里还有五张一百元面额的钞票,于是她把剩下的那五百块钱也给了那个女人,妻子说:“这五百块钱你找地方吃顿饭吧,顺带给孩子买点东西。”
那女人跪在地上千恩万谢,流泪不止,要不是为了救孩子,又有谁会在大街上给你下跪呢。妻子把那女人从地上扶起来说:“你不要这样,我受不起,你快去救你的孩子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有人中开始发出鄙视的之声,可能普遍觉得这样的低级伎俩都有人上当,真不知道这年头到底是社会风气不好还是真的人傻。
妻子不当回事,她做什么事一向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有时她甚至都不会在乎丈夫是怎么想的。
过了一会,那女人从身上掏出身份证来交到妻子手里,说之前说好的用身份证做抵押,等她一有了钱就还。
妻子看着那女人说:“不用了,没有身份证你在这地方办事会很不方便,我们这地方残疾人都要有残疾证,否则就不是残疾人了。听我的,快去救你的孩子吧,以后好好生活。”
等那女人感恩零涕地离开后,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仿佛这里从没发过刚才那女人求救之事一样,很是盛世太平。
在开往海洋公园的公交车上,妻子看着刘子遥说:“老公,我这样做得对吗?”
刘子遥拉着妻子的手说:“老婆你做得很对。”
妻子说:“万一她是骗我们的呢?”
刘子遥说:“如果她是骗我们的,就证明没人生病,没有小孩垂危,没人小孩生病垂危更好。”
妻子说:“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受骗了还更好,就更证没有小孩生病,没有孩子垂危。”
刘子遥这时能不心安吗?她心里都感动地都想哭,因为这时妻子救得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孩子,更是救了儿时的玩伴刘小粥。
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苦难,有太多的不公,不是电视里播报的盛世太平,当看清楚这个社会众多的苦难和不公之时,很多人就会觉得电视里播报的盛世太平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就会质疑眼前的盛世太平到底是哪些人的盛世太平?是哪些人的盛世自己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说,总之不是自己。
到了海洋公园,刘子遥与妻子的心情开始稍微愉悦起来,在眼前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不公,但阳光与空气永远是公平的,每个人站在蓝天白去下都能得到公平的阳光哺育,都能呼吸到公平的空气。
阳光下的海洋公园非常美丽,但妻子这时却仿佛又心事重重,刘子遥这时把妻子拉到一边的石凳子上说:“老婆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妻子说:“我只是想到刚才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她那个还处于生命垂危的孩子这么小就要忍受这种痛苦,孩子是天真无辜的。这个世界本来应该给孩子们一个无忧无虑的摇篮,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的不公平?”
刘子遥说:“谁都不想遇到这事,有时生活有太多的无奈。”
妻子说:“如果她说得是真的,我刚才没有给她钱,那个孩子是不是有可能会死掉?”
刘子遥想了想,说:“眼前这个地方的活菩萨一向很少,那个女人可能也是盘缠用尽,清家荡产才会走到这一步,指望这个社会帮她或者陌生人帮她,机会很低,医院大部分情况是认钱不认人,或者认权不认人。”
妻子看着刘子遥说:“连你都这样觉得吗?”
刘子遥说:“这不是我觉得的,是生活这地方的人都知道目前这是个事实。”
妻子说:“那你有想过如果有人愿意改变这一切,你会支持吗?”
刘子遥已不是第一次回到妻子类似的问题了,他之前在白没镇效外,就妻子说她有一个姐妹发生车祸先走了的那次,妻子有问过刘子遥类似的问题。
这时刘子遥的回答还与之前意思差不多,他说:“我们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其实就是吃了人治的亏,都是相信谁谁谁能带领我们走向美好的世界,而事实那些人都是不可靠的。这个与人品没什么关系,那个谁谁谁没上位之前为人很好,很和蔼可亲,等他一上台就把之前的口号全忘了。”
“这个事我也有分析过,分析那些人的记性为什么这么差,他领着人打江山的时候可说了均田免粮,无人不均匀,无人不保暧。原来压根是生产力赶不上,尤其是在那种农业时代,免粮他吃什么啊,而且他还要吃得比别人好,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会忘记上位之前说过所有的话,农民起义的口号是最不可靠的,想想有些甚至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怎么可能替全中国人民谋什么福利,他推翻地主的目的是他要做地主,在要做地主的过程中他大开杀戒,六亲不认,比之前的统治者还要残暴。之前的地主阶段统治可能只是要点钱要点税,他们一到,要的就是人民的命了,我们历史上有很多的例子。”
妻子说:“老公你是什么意思?”
刘子遥说:“我的意思是要改变这种不好的现状,得从规则或者制度上解决问题,亦或者从生产力上解决问题,而不是靠某个人,或者靠几个人,否则会很吃亏的,我们历史很多时候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妻子说:“不是有前辈说过,人能胜天么,只要意志力坚定,目标坚定,难道不能成功么?”
刘子遥说:“这也要看什么事,如果那个人的目标是抢银行,他的目标再坚定,他也未必成功。而且人是不可能胜天的,只可以顺天,一帆风顺的那个顺,人只可以顺着天,人只要半分钟不呼吸就会死亡,怎么可能与有着上几亿年的天对抗呢。”
妻子说:“但是那个人如果不是去抢银行之类的呢?”
刘子遥说:“那他想做什么?”
妻子说:“举个例子比如说有一对父母为了儿子更好的发展,把她送到异国他乡去,虽说那个孩子可能与亲人缺少团聚,但为了他的将来,做父母的难道有错吗?”
刘子遥说:“错可能暂时不知道,但却未必一定是对的。”
妻子说:“为什么?”
刘子遥说:“首先这个异国它乡是不是比自己所在的这个国更好;其二不能打着为了孩子好的头衔就把孩子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孩子的意见难道一点都不重要吗,再者这个好也只是那对父母自己认为的,不能说他们认为好就是真的好,如果他们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就是神仙了。其三这个孩子留在父母身边或者就是他们所在的国家,那对父母就怎么知道孩子就不会发展的很好呢,说不定比在异国它乡发展的更好。”
妻子开始沉默不语。
刘子遥说:“所以这种事没有一定的定数,一如一个孩子的母亲因为孩子不认真学习就打孩子,结果孩子被她不小心打死了。这个事怎么算呢,那个母亲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学习,结果却极其恶劣,不能说为了孩子好就可以乱来啊。”
妻子突然站了起来,她说:“嗯,我知道老公你是什么观点了。”
看妻子真懂了一样的表情,刘子遥非常高兴,他说:“那我们到那边再看看。”
妻子点了点头,表情仿佛很愉快,但眉宇间却明显带着一丝失落之情,而一边的刘子遥却没有发觉。
整个下午刘子遥的心情是愉悦的,他这段日子与妻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尽管刘子遥身边一直不缺女人,孙琳,沈欢欢,周媚媚等等,但在刘子遥的内心深处,其她女人是无法代替妻子。
其实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具有文人气质的男人其性格是带有双面性的,他们虽然是男儿身,但在内心深处其实有女儿的一面,譬如说刘子遥,他熟读些史书,虽然在文坛上没有一席之地,也称不上真正的文人,但其内心世界无疑与一般人看待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一般的人对于女人,尤其是美女往往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刘子遥不是装清高,他也想多多益善,万花纵中一点绿,但现在问题是他仿佛经常连妻子守不住。